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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3:44:12 作者: 長笑歌
    「櫟櫟,我愛你。」

    「撲通,撲通,撲通……」

    裴輕櫟張開濕漉漉的雙眼,或許是氣氛到了,這一刻他有一種衝動。

    他想答應蔣頌眠了。

    「蔣頌眠,我——」

    「恭喜!滋滋——恭喜獲滋滋得密碼!玩滋——家請聽好!密碼是滋滋滋滋——」

    老王太過激動,聲音一大,整個喇叭瘋狂竄電音。

    被打斷的裴輕櫟:「你聽到密碼是什麼了嗎?」

    蔣頌眠搖搖頭:「沒有,但我聽到你說的了。」

    裴輕櫟突然漲紅了臉,結結巴巴道:「我、我說什麼了?我什、什麼都沒說好嗎!」

    「你說,我們在一起試試。」

    「沒有!」

    「有。」

    「沒有!」

    「有。」

    ……

    五分鐘後,撬棍上場。

    裴輕櫟沒收住勁兒,「咔嚓」一聲,木箱蓋直接裂成了兩半。

    匆匆趕到房間的老王硬生生愣在原地。

    「這是新郎小時候的遺照?」裴輕櫟把木箱中的照片拿出來,又給蔣頌眠看了眼他發現的相冊。

    「看,這是新郎媽媽,這是新郎小時候。」然後立馬反應過來,「新郎怎麼會有小時候的遺照啊?拍遺照也要長大了才拍吧?」

    「對。」蔣頌眠站起來,把照片跟遺照放在一起,「問得好,怎麼會有小時候的遺照呢?會不會是因為,新郎小時候就死了?」

    聽明白蔣頌眠話中的意思,裴輕櫟起了滿背的雞皮疙瘩。

    他搓了搓胳膊,「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新郎才是那個死人。」但這就推翻了裴輕櫟之前關於劇情的所有推理。

    「可是新娘得了絕症呀!她還在日記里寫了,要跟新郎一輩子在一起。」

    裴輕櫟重新拿過日記本,給蔣頌眠看。

    蔣頌眠掃了一眼,突然道:「你有沒有發現。」

    「什麼?」

    「整篇日記,沒有寫到一個男他,或女她。」

    他,或她?

    裴輕櫟定定看著蔣頌眠,「也就是說,這日記……」

    「是新郎寫的。」

    頭頂的喇叭里突然響起悲傷的BGM,老王雙手後背,邁著緩慢的步伐走過來。

    「兩位新人,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且聽我慢慢道來。」他45度抬頭望天,在裴輕櫟的注視中,緩緩開口。

    「少女眠眠從小就知道——」

    「噗——」

    裴輕櫟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眼神示意老王繼續。

    老王收回目光,想了會兒,換了種說辭,「少年眠眠從小就知道,他有一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但由於父母工作的原因,眠眠搬到了另一個城市居住,直到他十八歲那年……」

    「他的未婚夫帶著禮物上門拜訪,這個男人叫輕櫟,他舉止優雅,成熟穩重,越跟他相處,眠眠就越深陷他的溫柔體貼,兩個人很快就確定了戀愛關係,並且意外有了愛情的結晶。」

    裴輕櫟突然看了眼蔣頌眠的肚子。

    「接著他們迅速訂婚,拍婚紗照,一起試了婚紗禮服,可就在婚禮前一個月,變故陡生,眠眠被查出癌症晚期。」

    「眠眠幾近崩潰,甚至想直接退婚,然後一個人孤獨的死去,輕櫟怎麼可能捨得看眠眠一個人痛苦死去?於是他道出了一個深藏多年的秘密——其實他早已是個死人。」

    老王的聲音突然激昂:「眠眠太害怕了,他跑啊,躲啊,想藏在一個輕櫟找不到的地方!」

    「可他最終還是被輕櫟找到了,並被帶到了這裡,原本定於七月底的婚禮也提前到了七月半,在這個鬼門關大開的日子裡,只要禮成,輕櫟就能同他的新娘永生永世在一起,一輩子都不分開!」

    「眠眠驚慌失措下,逃到了輕櫟的臥室,發現了一個過去的故事:眠眠十歲那年,跟隨父母回到老村子小住,卻在河邊玩時不慎落水,是輕櫟將眠眠救了起來,可他自己卻再也沒有上岸。」

    「記起之前的事,眠眠終於明白,輕櫟是多麼愛他,於是他回頭了,他選擇跟輕櫟走,他們要永遠在一起!」

    蔣頌眠靜靜聽完,嘴角拉出一個嘲諷的弧度,這種故事未免太過老套,怎麼會有人——

    「嗚……」

    蔣頌眠轉頭看去,裴輕櫟已經哭成了淚人,大顆大顆的淚珠子沿著臉頰一路下滑,掛在尖尖的下巴上欲掉不掉,睫毛也被打濕成一縷一縷,看上去可憐巴巴。

    「太——慘——了。」

    見裴輕櫟哭了,老王成就感爆棚,他給了最後一個提示,「現在,新郎可以給新娘戴上戒指了,禮成之後,你們就會一輩子在一起。」

    可裴輕櫟卻搖了搖頭,堅定道:「不行,不能戴戒指。」

    蔣頌眠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眶居然也微微泛紅,他溫柔的誘哄道:「櫟櫟,給我戴上。」

    「不行,蔣頌眠,你不要死。」

    「櫟櫟,帶我走。」他主動拿過戒指,把那枚小的套進裴輕櫟的手指,又把那枚大的交給裴輕櫟。

    「櫟櫟,帶我走。」

    裴輕櫟抽抽搭搭:「蔣頌眠……」

    「櫟櫟,我們馬上要通關了。」

    裴輕櫟低下頭,看了眼掌心的戒指,最終,他慢慢執起蔣頌眠的右手,顫抖著把戒指推到指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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