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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3:44:12 作者: 長笑歌
    聊過幾次?裴輕櫟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好像就相親當天聊過一次,也只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各自的家庭和工作學習情況,至於更深入的愛好,還沒來得及聊。

    但蔣頌眠那天晚上的表現,已經讓他想要拒絕了。

    【祁願:我就喜歡這種成熟穩重居家的男人,裴輕櫟你真不要的話,要不讓給我吧。】

    【裴輕櫟:???】

    【祁願:開玩笑,我睡覺去了,拜。】

    裴輕櫟很討厭別人跟他開這種玩笑,但從小到大經常有人跟他開玩笑。

    「你哥管你這麼多,你要是不喜歡,我去給他當弟弟吧!」

    「你這表不戴了給我玩幾天唄!」

    「你買了摩托你哥又不讓你騎,乾脆給我算了!」

    裴輕櫟就是這樣的人,他有可以主動跟別人分享的東西,也有別人絕不能覬覦觸碰的東西。

    但他完全忽視了,蔣頌眠只是一個跟他相過親的好感對象,或者說好感都太過分,更準確來說只是一個失敗的追求者。

    而不是他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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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頌眠備忘錄第⑧條:裴輕櫟喜歡睡左邊

    第7章 失而復得的感覺

    裴輕櫟提心弔膽了幾天,再也沒有碰到過蔣頌眠。

    訂的床被運到左邊的空臥室,裴輕櫟偷摸過去看過一眼,床褥整齊,壓根沒人睡。

    蔣頌眠消失了,但每天早上依舊會有清淡可口的早餐擺在桌上,到了晚上會有999朵紅玫瑰送到門口。

    裴輕櫟不想占蔣頌眠的便宜,按照總統套的標準給酒店補了差價,然後安心享受早餐。

    而蔣頌眠送來的玫瑰花,只要花瓣有點蔫,就直接拿下去丟掉,不再養起來。

    幾束玫瑰花可收買不了他的心,最起碼……最起碼得帶他去看一場璽霖的演唱會,或者帶他去看一次拉力賽,又或者……

    裴輕櫟掰著手指頭想了半天,他想做的事太多了,數都數不完,而且這些事,蔣頌眠是絕對不會帶他去的。

    在酒店住了半個月時,裴輕櫟突然來了靈感,他站在教堂後面的蘆葦盪邊看了半個小時,也不知道湖邊的船哪來的,他把自己的畫板顏料往船上一丟,劃著名小船兒飄遠。

    這些建築沒什麼特別的,他繞著看了好幾天都沒找好在哪個角度下筆,今天總算是想到了。

    他要去湖中心,在那裡取景一定很棒。

    正是初春,天氣還有些涼,裴輕櫟划船劃得滿頭大汗,才找到一個合適的角度。

    從一片成人高的蘆葦叢後往遠處看,綠頂白牆的小樓好似高聳入雲,落日正綴在兩個尖頂中間,幾乎要被吞沒。

    裴輕櫟架起畫板開始「瞎畫」。

    瞎畫是從祁願那裡傳出來的,大一第一節 素描課上,祁願就坐在裴輕櫟側後方,全程目睹了裴輕櫟每一次離譜的落筆,又眼睜睜看著那一副看不出本來模樣的畫漸漸變成了他高攀不起的模樣。

    「裴輕櫟的手好像跟我們的不一樣,他瞎畫也能畫的很好看。」

    裴輕櫟不置可否,他只是不喜歡那種循規蹈矩的落筆方式,也不喜歡一筆一划按部就班去描繪那些線條。

    他有自己的繪畫習慣,按照自己的想法把線條勾勒出來,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劉禮沒法拿捏他,連裴輕櫟自己都沒法拿捏自己。

    不知畫了多久,天色漸黑,裴輕櫟轉了轉脖子,又轉了轉右手手腕,看了眼畫板上的半成品,打算等明天再來。

    收起畫板和筆,他坐在小船里迷茫了一會兒。

    他是怎麼來的來著?

    哦,划船來的。

    怎麼劃的來著?

    用槳劃的。

    槳呢?

    裴輕櫟:「……」

    槳呢!

    他扶著船舷慢慢跪坐起來,先是在船裡面扒拉了一遍,沒找到,又趴到船邊往水裡看。

    太陽一旦開始落山,天便黑的很快,這會兒已經看不到一點光線,他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往水裡照,腦袋剛伸出去,就看到一團黑漆漆的頭髮在水裡晃動,頭髮中間還裹著一個圓圓的東西。

    「臥槽!」

    他猛地往後一坐,「撲通」一聲,光源消失,手機直直掉進湖裡。

    裴輕櫟怕得要死,他連坐著都不敢,只好伏低身子趴在船里,腦子裡水鬼貞子小怪獸接二連三往外蹦。

    完了!他要死了!那個水鬼是不是要用長頭髮纏住他的手腕腳腕,然後把他拉下去當替死鬼?

    「嘩啦啦……」一陣水聲。

    裴輕櫟渾身發抖,來了!水鬼要來了!

    「咚——」船被輕輕撞了一下。

    「裴輕櫟。」

    「我、我不是、我不是裴輕櫟嗚嗚……」

    蔣頌眠:「……」

    這場面實在有點好笑,裴輕櫟整個人趴在船底,船太小,他的長手長腳施展不開,只好稍微撅起屁股,從蔣頌眠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一個冒出來的屁股尖。

    「櫟櫟。」蔣頌眠又喊了一遍,那邊的人才敢抬起頭。

    小船旁邊停了一艘稍大的船,蔣頌眠坐在裡面,手機開著手電筒放在船頭當應急燈。

    「蔣頌眠!」

    這會兒裴輕櫟哪還記得他跟蔣頌眠鬧掰的事,眼淚稀里嘩啦往下掉,跪著往蔣頌眠那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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