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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41:11 作者: 滿座衣冠勝雪
孫凱只覺得一股熱血直衝頭頂,抓著他的手狠狠一甩,將他直接拖到床上。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必須是我的。」他喃喃地說著,整個兒陷入一種可怕的瘋狂狀態。「
第54章
岑少軒只覺得身上壓著的是一隻兇猛的野獸,像是要把他撕成碎片一般。劇烈的疼痛一波一波地襲擊著他,並且迅速向全身蔓延。仿佛一把尖刀正在他身體深處殘酷攪動,仿佛全身筋骨都寸寸碎裂。他側過頭去,不想看那雙盯著自己的血紅的眼睛。雙手緊握床單,咬牙強忍著,從頭到尾,他沒有吭過一聲。
酷刑一般的性事終於結束,夜幕早已降臨。
兩人的身體交疊在床上,一動不動。
屋外寒風呼嘯,屋裡是孫凱急促的喘息。
如此激烈地接連兩次做愛,消耗了他全部體力。他覺得很累,整個人卻從裡到外都感到極致的舒暢,剛才的怒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伏在岑少軒的身上休息了一會兒,他才忽然發現身下的人不但沒有出聲,甚至連呼吸都很輕緩,緊貼著自己的胸貼也感覺不到像自己一樣的急促心跳。他趕緊撐起身來。
岑少軒已經昏過去了。
他軟軟地躺在那裡,整個人仿佛剛從水裡撈出來,全是冷汗,以及從孫凱身上淌下的汗水。孫凱一驚,連忙從他身體裡退出來。
立刻,鮮血滲了出來,直滴到雪白的床單上,讓人看著,不免觸目驚心。
孫凱是多年的老刑警,立刻仔細檢查了他的情況,然後判斷出,他是疼暈地,並沒有生命危險。他鬆了一口氣,心裡又湧起一股懊悔。
今天他終於與岑少軒破鏡重圓,是大喜的日子,他本來一心想好好地待他。喚起他們過去那些美好記憶的。沒想到,一個陸雲峰,再加上一個葉鶯,就讓他方寸大亂,怒火熊熊,完全失去控制,竟然會這樣對他。
他進浴室放好了溫水,然後出來抱起岑少軒,將他放進水中。替他小心地清理身體,擦洗乾淨後放回床上。
岑少軒一直沒有清醒。
連日來的疲勞,對陸雲峰的擔憂,看到斷指後的震驚,孫凱帶給他的痛苦,終於讓他心力交悴,再也無法承受。
孫凱看了看表。驚覺已經很晚,而他們連晚飯也沒吃。這時,他才覺出自己已是飢腸轆轆,而岑少軒只怕也是一樣吧。
他想了想,替岑少軒掖好被角,然後穿好衣服,出去到酒店附近的酒樓里點好了菜。隨即開車到外面的藥店裡買了內服外敷的藥,回到車裡又打了個電話,這才趕回別墅。
岑少軒一直在昏睡。清瘦的臉在夜燈的微光下顯得十分柔弱。
孫凱見了,憐惜之情油然而生。他輕手輕腳地為他上了藥,然後就一直躺在他身邊看他。飯菜送來了。他讓放在一樓餐廳,匆匆吃了一點東西,就又上了樓。
這兩年來,他已經基本上沒有上一線去拼殺,自從出賣了岑少軒後,他也沒有如此激烈地做愛,現在得到徹底放鬆的身體也覺得有些累了。
他結婚以後,跟妻子相敬如賓,在性事上相當節制,美其名曰愛惜她地身體,又以科學的名義抬出養生之道,總之與妻子一周也不過做上一兩次,而且也沒有什麼花樣,大部分是例行公事。姚志如並不知道他其實更愛同性,更不知道他與岑少軒曾經是情人,平時一起聚會的時候也下÷曾給他介紹過美麗的女人,可他完全沒有興趣,全都拒絕了,倒落了個「三好丈夫」的名聲,傳到他老丈人耳朵里,對他更是大為滿意,反而使他的仕途更加順暢。
只是,在他心底深處,卻總是有一個人深深地銘刻在那裡,揮之不去,一直到今天,才再次將他握在手中。他關了燈,將身邊地人摟進懷裡,滿足地睡去。
岑少軒到底年輕,回來後又一直在練習擒拿格鬥,身體底子厚,沉睡了一夜就好了些,竟然奇蹟地只是有些低燒。
他睜開眼,便看到窗外的晨曦,這才發現這幢別墅在一個顯然是人工挖出的小湖邊,冬日晨光倒映在水面,很是美麗。
他定了定神,立刻察覺身後有人緊緊抱著自己。
他和這個人已經斷絕關係那麼久了,根本都忘了這人擁抱自己的感覺。他渾身都在疼,被身後的人用溫熱的胸膛貼著,覺得很難受,卻只能強忍著。
聽到他的呼吸節奏有所改變,孫凱知道他醒了,便愉快地親了親他的後頸,關切地問:「餓了吧?」
他刻意忽略昨夜自己的狂暴,岑少軒也不會提起,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孫凱知道他們兩人不可能一起去上班,否則難免讓人猜疑,再說來日方長,也不必急在一時。他笑著起身,溫柔地把岑少軒扶起來,要把他抱進浴室。
岑少軒輕輕推開他,慢慢走了過去,隨即把門鎖上。
孫凱微微一笑,並不氣惱。岑少軒是個倔強的性子,他一早就知道,但無論多麼固執,總要折在他手上,這讓他感到得意。
岑少軒洗了澡,對身上的累累傷痕視若無睹,出來穿上衣服,然後走下樓去。
孫凱帶著他進了城,卻並未直接去刑警隊,而是到了一家cháo州酒樓,與他坐下來吃早餐。這裡早上供應鮮美的廣東早茶,既有營養又不傷胃。
岑少軒基本上不說話,神情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溫和。他確實餓很了,喝了兩碗粥,又吃了許多點心,蒼白的臉色看上去有了些血色。
孫凱很高興,從包里拿出抗生素來遞給他。他也沒有抗拒,順手接過來,便吃了下去。
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很和諧,看在外人眼裡,肯定認為他們是好友,有認識他們的人看了,不免竊竊私語。當年,岑少軒被迫辭職,孫凱卻青雲直上,別人多多少少有些猜測,這時見兩人似乎又恢復了多年前的親密無間,疑心也就消除了。
孫凱結了帳,開車送他回刑警隊。走進辦公室,他掏出一把鑰匙遞給岑少軒,溫情脈脈地說:「今天那別墅的鑰匙,你搬過去住吧。我已經跟家裡說了,這幾天會一直加班,就不回去了。下班的時候我過來接你。」
「我要加班。」岑少軒平靜地說,卻伸手接過了鑰匙。
「那好,等你下了班再過去。」孫凱微微一笑,轉身走了。
岑少軒慢慢坐下來,額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過了一會兒,有個年輕人推門進來,隨即關上了門。他走到岑少軒身旁,在他耳邊低語:「岑隊,他昨天夜裡只打了一個電話出去。這是對方的號碼。」
岑少軒看著放到自己眼前的小紙片。那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看上去像是神州行,那種卡是不用任何證件就可以買的,無從查起。
他低低地道:「二十四小說監控這部電話。」
那人是岑少軒最信任的刑警之一,精明幹練,能力很強,而且意志堅定,不畏權勢,也不會被金錢收買,這讓他可以放心地把一些極其私密的工作交給他。
那人聽了他的話,立刻點頭,隨即急步離開了。
岑少軒把那個號碼再看了一遍,已經記住,便起身走出去,徑直進了洗手間,將紙片撕碎,扔進馬桶,沖得乾乾淨淨。
回到辦公室,他這才長長地吐了口氣,準備打電話到大案要案刑偵支隊,查問案件進展情況,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岑隊。」他派去守在醫院的刑警急切地說。「那個傷者剛剛死了。」
第55章
春節將至,整個城市都籠罩在喜氣洋洋的氣氛里,而由於陸雲峰的被綁架案遲遲未破,整個公安系統的日子都不好過,岑少軒更是天天接到上面像問破案進度的電話,一直承受著極大的壓力。
醫院裡的證人離奇死亡,看症狀像是腎衰竭並發心力衰竭而致命,可是他的情況早已穩定,而且事前一點徵兆也沒有,根本不可能突然就惡化道這個程度,顯然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
岑少軒卻接受了醫生的解釋,沒有追查下去。
孫凱非常高興,晚上便對他更加熱情,讓他難以忍受,卻還得平靜接受。
他的姿態終於讓對方十分滿意,有人給他打來了電話。
那仍然是一個神州行的手機號,岑少軒心裡一動,接了起來。
「岑隊,有人要跟你說句話。」那個聲音冷冰冰的,就像是機器發出來的。
岑少軒立刻說:「好。」
片刻之後,陸雲峰的聲音傳了過來:「岑隊……」這聲音很虛弱,顯得特別遙遠。
岑少軒心裡一緊,卻沒有忽略陸雲峰對他的稱呼,馬上回答道:「陸總,您還好嗎?」
陸雲峰輕鬆地笑了:「還好,最近幾天……好像打得少了點……我看他們也打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