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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41:11 作者: 滿座衣冠勝雪
陸雲峰打算重新買房子,與岑少軒住隔壁,然後在中間的牆上打洞,裝上門,他們就可以自由來往了。他把這意思跟岑少軒說了,取得了他的同意,這才去看房子,然後付款,找人裝修。岑少軒的房子是他自己去付的首付,以後按月繳給銀行房款,都以自己的工資收入來支付。總之,他在經濟方面不會給任何人把柄,以防止被人攻訐。
岑少軒的婚禮辦得很快,而且一切從簡,只是在一家酒樓設宴請客,來賓也都是刑警隊的隊員們和工安局的幾個局長,然後便是葉鶯在雲峰集團的同事。岑少軒在請柬上註明,不收任何禮物禮金,在婚禮現場也是堅持什麼都不收。
葉鶯選的喜服是寬鬆的款式,肚子並不太顯,但畢竟是將要七個月的身孕,人們都看得出來她懷著孩子,心裡便明白了兩人這是奉子成婚。有些與岑少軒關係較好的刑警便開起他的玩笑,說他這是「先上車,後補票,「岑少軒只是打哈哈,卻並不否認。
氣氛一直很熱烈,新娘有孕在身,大家都不便向她敬酒,便鬧著要岑少軒喝雙份。陸雲峰今天是岑少軒的伴郎,義不容辭地幫他擋酒,才使他免予慘遭荼毒。
第49章
他和葉鶯都不像通常的新人那樣,吃一頓飯要換幾身衣服,就只一套西裝喜服,從頭到尾不換裝。
葉鶯打扮得很漂亮,岑少軒笑著贊她是「最美得新娘」,陸雲峰補上一句,說她也是「世界上最美麗得准媽媽」。葉鶯很開心,雖然這個新郎並不是她得愛人,但卻是最關心她的如兄長一般的朋友。她一心要做好今天這個儀式,扮演好新娘這個角色,然後就專心致志地等著生下自己的孩子,然後撫養他長大,從此向自己的愛情告別。
岑少軒不想她太累,進行完上台向父母敬茶,互戴戒指,喝交杯酒等儀式外,便讓她坐在母親旁邊,只管吃東西和休息,所以應酬都讓自己來。
陸雲峰一直陪著他,幾乎是寸步不離,不斷花言巧語地幫他擋酒,實在擋不住了就幫他喝。他能言善辯,往往讓對方無法堅持,只得讓步。
岑少軒今天穿著深藍色西裝,繫著海藍色領帶,而陸雲峰則穿著藏青色西裝,繫著天青色領帶,兩人穿戴的不但是同色系,也是同樣的品牌,甚至戴的手錶都是一個款式。在他們心裡,今天實際上是他們兩人的婚禮。他們舉著酒杯,聽到的仿佛是眾人對他們的祝福。他們的心裡有著無比的喜悅。
孫凱作為岑少軒的頂頭上司,自然被邀請前來,而且是坐在最前面的嘉賓席。他臉上帶著無懈可擊的笑容,冷眼看著岑少軒和陸雲峰共同周旋在客人之間。他是圈內人,更是過來人,那人對岑少軒的保護性姿態。以及看著他的眼神,處處都說明了他對岑少軒的感情,而岑少軒那麼自然地任他親密相伴,更加說明了兩人之間地默契。
那個擁有上億資產地男人氣宇軒昂,站在俊美絕倫的岑少軒旁邊,真真是賞心悅目,卻讓孫凱倍感刺眼。
明明那個位置應該是他的。
他冷冷地看著岑少軒身旁那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想著這個人在香滿園對自己的襲擊,眼中隱隱的閃現出一絲殺機。
愉快的陸雲峰忽然覺得背後如中芒刺。倏地轉過頭去,立刻迎住了孫凱的目光。他靜靜地與之對視著,眼裡滿是重如泰山的堅持,高大的身軀更是孫凱的恨意無法穿透的銅牆鐵壁。
孫凱比陸雲峰大幾歲,在氣勢上卻絲毫不占不了上風。他心裡更恨。對岑少軒身心的渴望與陸雲峰的嫉恨交織在一起,讓這個上了別人的船而再無退路的高級警官有了一種不顧一切的毀滅衝動。
他要讓陸雲峰徹底消失,然後奪回岑少軒。
像孫凱這樣的人。陸雲峰在商界和政界都見得奪多了,他還真沒怕過。只是,如果不是跟自己的生死存亡有關,或者事關愛人的一切,他都儘量忍讓,總要尊重別人辛苦掙來的權威吧。但是,如果誰要得寸進尺。對他步步緊逼,他也會堅持不移地予以反擊。
岑少軒並未感覺到兩人的暗流洶湧,走到孫凱面前的時候。還是微笑著感謝他的大駕光臨,隨後與他喝了一杯。
有幾個支隊長帶頭起鬨:「岑隊,孫局以前是咱們隊長。你們是多年的交情,一杯怎麼夠?怎麼著也得喝三杯。」
「對對對,三杯,三杯。」其他人也是跟著大喊。
還有人推波助瀾:「還有新娘子的三杯,一共六杯。」
「就是,就是,新娘子的酒不能免的。」許多人大笑著附和。孫凱正中下懷,笑吟吟地瞧著眼前的人,溫和地說「怎麼樣?那就喝上六杯吧。」
如果是別人,岑少軒總要想辦法婉言推辭,可對著孫凱,他知道對方是存心要跟他喝這六杯的,便豪慡地點頭:「好。孫局,我一入警隊,就是你帶著我的,今天這六杯酒,我敬你,謝謝你交給我的這一切。」
這話暗藏玄機,孫凱自己明白。他教給那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的不僅僅是破案的方法、處世的經驗、愛情的甜蜜,還有卑鄙的陷害、血淋淋的背叛、恐怖的威脅、強勢的壓力。可是,岑少軒並不知道,放棄他、陷害他,是他這意氣風發的一生中唯一的遺憾。
孫凱端起酒杯,與他輕輕一碰,笑道:「恭喜你。」隨後將酒喝光。
岑少軒對他說:「謝謝。」然後一飲而盡。
兩人都把杯子向伸出去,有人立刻拿過酒瓶,給他們滿滿地倒了一杯。
陸雲峰看著他們面不改色地一氣連干六杯,心裡有些焦急,擔心岑少軒會受不了,卻不便上前阻攔。孫凱跟別人不一樣,本來就看他不慡,如果他出頭去攔,只怕會讓他更惱怒,反而會拉著岑少軒多喝幾杯,故意跟他作對。
好不容易等他們喝完了酒,全場賓客一起大聲叫好,並熱烈鼓掌。
孫凱很高興,向大家舉了一下酒杯,這才坐下。
岑少軒也笑著向大家拱了拱手,這才走向下一副局長。
等到酒宴結束,已經是下午了,岑少軒醉得很厲害,但還是硬撐著送走了大部分客人,這才倒在酒樓前廳的沙發上,再也動彈不得。
陸雲峰將他抱起來,葉鶯一臉關切,跟在旁邊,三人一起上了車。
岑少軒在刑警隊的朋友和葉鶯的好友都跟著他們回去,說是要鬧洞房,其實就是坐在屋裡打麻將,喝茶聊天,吃糖吃瓜子。
陸雲峰把岑少軒送進臥室,放到床上。葉鶯也跟著進來,把門關了,似乎是在照顧新郎,實際上卻是陸雲峰把岑少軒的衣服脫了,替他換上睡衣。葉鶯轉過身不看,直到陸雲峰過來拿她手中端著的熱茶,她才跟著走了過去。
陸雲峰把岑少軒扶起來,輕聲哄著他,讓他把茶喝下去。
葉鶯拿過毛巾,細心地替岑少軒擦去額上冒出的細汗。
陸雲峰放下手中的人,給他把被子掖好,又把脫下的西裝用衣架穿好,掛進衣櫃,這才對葉鶯說:「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葉鶯嗯了一聲,笑著出門與客人們打過招呼,便悄悄進了客房,躺下睡了。
第50章
陸雲峰拿出了長袖善舞的看家本領,把客人們敷衍得滴水不漏,坐上麻將桌打了一圈,面不改色的輸了不少錢,然後又去陪不打牌的人聊天。
這些人玩到晚上,陸雲峰通知酒樓送餐過來,他們又在餐廳里圍了兩桌,熱鬧地吃了飯,這才三三兩兩地散去。
陸雲峰一個人把屋子收拾得乾乾淨淨,又去洗了澡,出來站在客廳正中間,看著掛了滿房地五彩繽紛的拉花、剪紙,以及門窗上貼著的大紅喜字,牆上懸著的新郎新娘的藝術照,處處都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歡樂氣氛。良久,他才關掉燈,走進臥室。
岑少軒仍在沉睡,隨著悠長的呼吸,口鼻間噴出濃烈的酒香。
陸雲峰輕撫了撫他的臉,隨即脫了自己的睡衣,俯身過去,緊緊抱住了他。
岑少軒在睡夢中被沉沉的重量壓住,不由得掙紮起來。
陸雲峰在他耳邊笑道:「少軒,醒醒,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就這麼睡過去嗎?」
岑少軒被他又是吻咬又是揉捻,終於折騰醒了。
昏沉沉地睜開眼睛,忽然想起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他也笑了起來,伸手一把抱住陸雲峰,使勁翻過來,將他壓在身下,嬉笑著說:「今天是我娶老婆,當然是我在上面。」
陸雲峰失笑,抬手圈住他的頸項,將他拉下來,與自己的嘴唇緊密相貼。
岑少軒立刻激烈回應,與他纏綿親吻。
過了一個兒,他忽然想起了什麼。立刻抬起身來,打開檯燈,從床頭櫃裡拿出了一個戒指,鄭重地替陸雲峰戴上。
這個戒指跟岑少軒手上帶著的戒指一模一樣,顯然是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