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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41:00 作者: 滿座衣冠勝雪
顧影輕聲說:「我想拍幾張照片。」
「行,拍吧。」岳鴻圖的聲音也柔和了很多。
顧影舉起掛在脖子上的相機,上下左右地拍了很多張照片。閃光燈不斷亮起,在黑暗中刺激得岳鴻圖眼睛發花。顧影拍完,本能地伸手過去,摸索著抓住岳鴻圖的手,很自然地說:「走吧。」
兩人掉頭回去,慢慢走到洞外,眯了半天眼睛才適應過來。岳鴻圖一直握住顧影的手,帶著她踩著石筍走下去,站到平地上,這才放開。
沈念秋站久了覺得腰酸,譚柏鈞陪她坐在旁邊橫倒在地的一棵樹幹上,笑嘻嘻地看著岳鴻圖與顧影的舉動。
沈念秋湊到譚柏鈞耳邊,低低地說:「岳總什麼時候對女孩子這麼細心過?那天還在我們面前撇清,當我們看不出來?」
「嘴硬唄,北方大男人的通病。」譚柏鈞的唇角噙著一縷笑意,輕聲揶揄道,「應該是還沒追上,怕丟面子。」
「肯定。」沈念秋忍不住笑出聲來。
岳鴻圖將電筒還給顧影,有些興奮地對譚柏鈞說:「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人類的力量太渺小了,就像那些螞蟻。」
「是啊。」譚柏鈞站起身來,微笑著說,「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人類如果再這麼肆無忌憚地破壞,遲早會把大自然激怒,於是世界末日就到了。」
岳鴻圖很贊同,伸手摟住他的肩用力搖了搖,「放心,我不是那樣的人,絕對是保護性開發,不會搞破壞。」
譚柏鈞點頭,「你我多年交情,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有原則的人,只是這麼一說罷了。」
四個人開開心心地走下去,都覺得唇焦舌躁,從車裡拿出礦泉水一輪猛灌,然後才發現太陽已經西斜。
「走吧。」岳鴻圖先上了車。
譚柏鈞攔住沈念秋,對她和顧影說:「小顧坐前面,你坐過去,我坐這邊。」
顧影明白他是怕沈念秋在回程中被那段危險的路嚇著,於是笑著上了副駕駛座。岳鴻圖看著後視鏡調侃道:「怎麼?一刻都不能離?」
譚柏鈞不動聲色地說:「開你的車吧。」
岳鴻圖發動車開出去,一路上仍然很興奮,眉飛色舞地與他們討論剛才經過的那些地方。等到走上那段最為艱險的路,他才沉默了。顧影怕他分心,也一言不發。
現在是兩個女子靠著山壁這邊,兩個男人臨向深谷,譚柏鈞剛才就見識過,早有心理準備,岳鴻圖是回程時才深刻體會到這種險峻,卻依然鎮定自若。
車子轟鳴著,顛簸著,緩慢地駛過這段土路,來到兩山之間的谷地,岳鴻圖才把車停下,從口袋裡掏出香菸點上,冷靜地說:「歇會兒。」
坐在後面的譚柏鈞冷不丁地問:「手抖了吧?」
沈念秋不明所以,顧影卻很清楚,忍不住卟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連忙忍住,舉起相機拍攝旁邊山崖上的奇花異卉。
岳鴻圖也笑,大大咧咧地說:「你太小看我了,比這再險的路我也開過。」
「你就吹吧。」譚柏鈞雖然調侃,但還是很關心他,傾前去拍了拍他的肩,「來,讓我開一段。」
岳鴻圖也不逞強,對顧影說:「小顧,你坐後面去。」
三個人換了位,岳鴻圖坐到副駕,譚柏鈞等顧影在後面坐好,便開車繼續向前。
回到公司,已是傍晚,他們一起吃完飯,岳鴻圖對譚柏鈞說:「要看的地方都已經看過了,明天我們去湖上釣魚吧。」
「行,你安排。」譚柏鈞慡快地答應,接著看向顧影,「小顧如果不想去,可以在家休息,周末嘛,也不能總是加班。你們老闆是萬惡的資本家,你要懂得捍衛自己的權益。」
「跑我這兒來煽動,其實你比我還不如。」岳鴻圖毫不留情地揭露,「你們酒店的工作時間絕對比我這兒長,不過小顧最近忙著項目的前期策劃,稍微累一點兒,但這也是短期的,哪像你們那裡,根本就沒個頭。對吧,小沈?你那時候一周工作七天,一天工作十二個小時,都是常有的事吧?」
沈念秋笑吟吟地說:「我怎麼可能站在你那邊,肯定要說你這裡沒有柏鈞那兒好啊。」
他們唇槍舌劍地互相調侃,顧影卻只是笑著袖手旁觀,絕不參與。正熱鬧著,手機響了,她拿出來一看,心裡立刻狂喜,臉上卻神色自若,遠遠地走到一邊去,這才接起來,低低地道:「餵。」
劉定國溫柔地問:「忙完了嗎?」
「嗯,剛吃完飯。」顧影開心地說,「你呢?吃過了嗎?」
「吃了一點。」劉定國接著問,「現在能出來嗎?」
顧影一怔,「應該可以。」
「那你來香水灣好嗎?」劉定國溫和地說,「我特意挑了這裡的酒店,離你那裡比較近。」
顧影這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又驚又喜,「你在這裡?」
「對。」劉定國輕輕地笑,「我來看你。」
顧影高興得差點說不出話來,心裡有千言萬語在盤旋,最後只脫口而出,「我馬上就來。」
她頭腦中一片空白,只記得回房間拿上包,然後跑到停車場上了自己的車,急急忙忙地衝出公司。
從她住的地方到香水灣,如果走中線再拐到東線,怎麼也得兩個小時,她卻沒走那條大路,而是走了一條捷徑。這條路全是崎嶇不平的山間土路,顛簸異常,她卻一點也沒覺得不舒服,心裡塞得滿滿的都是喜悅。僅僅只用了一個小時,她便來到劉定國通過手機簡訊告訴她的酒店,原本白色的車身上全是黃土,看上去一副風塵僕僕的味道。
這家酒店分兩個區域,劉定國住的那個地方是海濱別墅,非常漂亮。顧影找到地方,過去按響門鈴。
很快,門就開了,劉定國微笑著出現在門口。他穿著埃及棉的米色襯衫和長褲,看上去面如冠玉,溫文儒雅。
顧影向他身後看了看,悄聲問:「你一個人?屋裡還有人嗎?」
劉定國笑道:「沒別人,就我一個。」
顧影大喜,猛地撲上去,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劉定國環住她的腰把她帶進屋,順手鎖上門。
顧影開心地說:「真沒想到你會來,我太高興了。你是來開會還是出差?」
「都不是。」劉定國很享受她的單純,愉快地說,「我來看你。你不能來北京,只好我來海南了。」
顧影一怔,隨即大為感動,抬頭看了他一眼,主動吻了過去。她的熱情很快就讓劉定國無法保持淡定,他抱緊她,將她壓在牆上,與她散發著淡淡甜香的唇舌激烈糾纏。
屋裡開著冷氣,溫度本來偏涼,此時卻仿佛驟然飈升,讓兩人都覺得全身發熱,身上的衣服偏厚偏多,讓他們想要甩掉那些累贅。顧影已是意亂情迷,伸手就從劉定國的襯衫下擺伸進去,撫上他光滑的腰背。
劉定國被灼熱細膩的掌心撩撥得心裡一陣激盪,很費力地離開她的唇,喘息著說:「不行,再這樣下去就要出事了。」
「出事就出事。」顧影傾身向前追逐著他。
劉定國掙扎著躲閃開,忍不住輕嘆,「傻丫頭,你太年輕了,我怕會傷害你。」
「我都二十八歲了,不是小孩子了。」顧影堅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劉定國努力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小影,我比你大十幾歲,你冷靜點……」
「我願意。」不等他說完,顧影終於追到他的唇,將他緊緊纏住,認真地強調,「我喜歡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劉定國只覺得腦中一熱,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將她抱起,大步走進臥室,將她放到床上。顧影仍然摟著他的脖子,他便被她下落的力道拉得跌下去,覆蓋在她身上。
兩人覺得所有的事物都變得混亂而甜蜜,一切都發生得自然而然。他們擁抱、親吻、融合,快樂如cháo而至,似狂濤席捲,如烈火焚燒,全是過去不曾體會過的極致感覺。
夜燈在牆腳,光線非常黯淡,顧影看不清劉定國的臉,只能感受到他修長的身體沉重地壓在自己身上,在持續不斷的進攻中散發出滾燙的氣息。她抱著他結實的腰,在一波又一波強烈的快感中不由自主地呻吟。
劉定國渾身是汗,幾乎是不知疲倦地追逐著很久都不曾有過的歡樂。懷中的人有著溫潤如玉的肌膚、明亮純淨的眼睛、清甜乾淨的氣息、美麗纖柔的身體,順從地跟隨著他的節奏,在他的進攻中幸福地淪陷,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最烈性的催情藥,讓他欲罷不能,只知道縱情地釋放已經埋葬了許多年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