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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40:39 作者: 滿座衣冠勝雪
    李宛若也不再治氣,便過去坐到接待區的沙發上,「我來陪你去醫院拆線。」

    謝恆亞客氣地說:「謝謝,不用了,我還有公事要辦,得把工作安排好才能去。」

    「那我等你,沒關係。」李宛若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模樣,意思很明顯,打算待在這裡不走了。

    謝恆亞沉默片刻,誠懇地看向她,「宛若,你覺得我們這樣下去有意思嗎?要麼是冷戰,要麼是爭吵,如果你喜歡這樣的生活,那我無話可說,但這絕不是我想要的人生。破鏡不可能重圓,覆水更難收回,你何苦要逼著我,也逼著你自己?退一步海闊天空,念在我們過去還有一段情分,你就放過我吧。」

    「我就是放不下,不然何必這麼處處小心、百般忍讓?」李宛若的眼圈紅了,無比委屈地大喊著,「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可是為了你,我都能忍,只希望你能回心轉意。我如果有什麼錯,我都可以改,只要你能重新接受我,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謝恆亞長嘆,「當年我就說得很清楚了,希望你從此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里,可你做到了嗎?你昨天也看到了,我們一家人都不會再接受你的,你又何苦硬要插進來?這樣做你會快樂嗎?難道像我們這樣的名副其實的『紙婚』就是你要的嗎?」

    「當然不是我要的。」李宛若的眼裡有了淚光,「恆亞,我是真心愛你的,你為什麼不肯給我一個機會?」

    「這又不是申奧,我給你一個機會,你還我一個驚喜。」謝恆亞非常冷靜,完全不為所動,「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給我的只有驚,沒有喜。這樣的機會還是算了吧,我是不敢再領教了。宛若,我們離婚吧,我會在物質上儘可能地補償你。我們好聚好散,行嗎?」

    「放心,不可能的。」李宛若想也不想,斷然否決,「恆亞,這麼多年我算是徹底想清楚了,我愛的人只有你一個。從小到大,我看上的東西就一定要弄到手,何況這是我的終身幸福,我的愛情?我更會緊緊抓住,絕不放手。虞阡曾經跟我說,『愛欲之人,猶如持炬逆風而行』,我覺得很有道理,所以,無論有多麼難,我都不會放棄,不管風有多大,我都會走下去。」

    謝恆亞有些頭疼,但仍然很清醒,在沒有與孫信誠商量之前,他不會把那些證據拋出來,以免打糙驚蛇。想了一下,他便道:「這事你好好想想吧,我的態度一直很明確,從頭到尾沒有欺騙過你,以後也不會改變。現在我要去信誠集團開會,你先回去吧。另外,我希望你不要去醫院打擾我的家人了,更不要刺激我父親,你能做到嗎?」

    李宛若心裡雖然很不舒服,但在這件事上卻不敢再胡來。當年謝恆亞的父親因為受到巨大刺激而險些喪命,她是知道的。如果這次又因為她而出現意外,那她就真的半點機會也沒有了。想著,她點了點頭,做出溫順的模樣,柔聲說:「我聽你的話,不去就是了。」

    謝恆亞鬆了口氣,客氣地對她點了點頭,「謝謝。」

    李宛若對他冷淡疏遠的態度相當不滿,卻又無法出口埋怨,只得鬱悶地起身離去。

    謝恆亞拿出皮包,對趙世軍說:「你叫人把我的辦公室整理一下,再跟前台打個招呼,以後不經我的同意,誰也不能進我的辦公室,尤其是李宛若。」

    趙世軍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好,我馬上去辦。」

    李宛若獨自下樓,剛剛坐進車裡,手機便響了,是曾建緯打來的。他理所當然地說:「宛若,今天晚上到我這裡來吧。」

    李宛若正在氣頭上,沒好氣地呵斥道:「你當我是什麼人?應召小姐嗎?我今天沒空,別煩我。」說完便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到一邊,駕車疾馳而去。

    現在正是上班時間,李秉謙正在省環保廳參加另一個項目的環評,「風華設計」在投標落選後便客客氣氣地請她離開了,她無事可做,也找不到人陪,在市區亂轉了一圈,便怏怏地回了家。

    剛喝完一杯水,還沒坐穩,門鈴便響了,她有些詫異,以為是小區物業的工作人員,就漫不經心地過去打開門。

    來人卻是曾建緯,他滿臉怒容,直衝進來,將房門重重關上,怒氣沖沖地質問:「你沒空?那你在忙些什麼?是在家裡跟你老公糾纏,還是到他公司去慰問?怎麼?用完我就想甩?」

    李宛若一聽就火了,「你跟蹤我,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做?」

    「就憑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曾建緯怒火衝天,陰沉著臉一把將她抓住,猛地推倒在沙發上,「你答應過我會離婚,卻一拖再拖,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由著你騙?」

    李宛若被摔得眼冒金星,更加惱怒,「你跟我動粗?我長這麼大還沒人敢碰我一下。」

    曾建緯冷笑,將她牢牢按住,一邊撕她的衣服,一邊狠狠地說:「我算是看透了,對你這種女人好是沒用的,你根本就沒心沒肺。我今天就是要叫你知道,誰才是你真正的男人----不是那個當你是垃圾、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的謝恆亞,而是我!」

    李宛若拼命掙扎,大叫道:「你這個混蛋、廢物,給我滾出去,滾!」

    「滾?」曾建緯心裡的戾氣都被她的罵聲召喚出來,揚手便抽過去。

    李宛若確實從來沒有被人粗魯對待過,這一下頓時讓她暈頭轉向,躺在那裡動彈不得。曾建緯迅速脫掉自己的衣服,重重地壓了上去。

    謝恆亞和孫信誠談完工作,便在他的陪伴下到了醫院,拆完線,包紮好傷口。完事後兩人便打算去省婦幼保健院看望虞阡。

    剛走到停車場,孫信誠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聽了好一會兒,平靜地說:「好,我知道了,你們守在那裡別動,我們這就過去。」

    放下電話,他轉頭問謝恆亞,「曾建緯跟著李宛若到了你們家,已經一個多小時了,現在還沒出來。怎麼樣?要不要回去捉jian?」

    「要。」謝恆亞立刻點頭,「這樣的好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正好是中午,李秉謙也會回家。以往他可能會聽從省環保廳的安排參加中午的宴請,可你的孩子昨天剛剛出生,他們在醫院裡的經歷也不太愉快,他肯定擔心女兒,中午會回家去陪女兒吃飯。」孫信誠笑道,「這下好了,你連解釋的工夫都省了。」

    謝恆亞卻並沒有感覺一絲快意,苦笑著說:「我真不想看到那一幕。當年我看到過那種醜惡的場面,以致多年來對感情喪失了信心,更不想跟人有什麼親密接觸。如果不是遇到了阡阡,我這一生大概都會獨身了。」

    「我明白。」孫信誠安慰地輕輕拍拍他的肩,「不過這是個好機會,你可以當著李秉謙的面立刻提出離婚,我相信他也無話可說。」

    「對,所以我不想看也還是要回去。」謝恆亞嘆了口氣,「其實我挺同情李老的,居然生了這麼個女兒。幸好他一直身體健康,沒什麼心腦血管疾病,不然我會阻止他回去的。」

    孫信誠笑了笑,「你就是太厚道,所以才會受制於那個瘋女人。」

    「沒辦法,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好在一切都要結束了,希望以後都不要再遇見她。」

    兩人很快到達那幢高層電梯公寓,為了避嫌,孫信誠沒有下車,謝恆亞獨自上樓,正好看到李秉謙從另一部電梯裡出來。他客氣地打了個招呼,「您回來啦?」

    「對,想跟你們一起吃飯。」看到謝恆亞也按時回家,李秉謙很高興,也很意外。

    他們一起走到門口,謝恆亞掏出鑰匙打開門,率先走進去,李秉謙跟在他身後。

    只見客廳里一片狼藉,到處扔著衣物,沙發上亂成一團,靠墊都在地上,卻沒看到人。李秉謙吃了一驚,「難道進了小偷?」

    謝恆亞一言不發,徑直上樓,來到李宛若的臥室門前。李秉謙也擔心女兒的安全,緊跟著走了過去。門沒鎖,謝恆亞一按把手,門便打開了。

    屋裡的情景自然不堪入目,曾建緯與李宛若正在床上糾纏得如火如荼。謝恆亞只看了一眼便轉身下樓。李秉謙更是羞愧不已,趕緊背過身喝道:「宛若,你趕緊給我把衣服穿好,出來說話。」

    李宛若被曾建緯撩撥得慾火升騰,從開始的不情願到後來的慾壑難填,兩人從客廳一直到臥室,渾然忘記了時間,更忘了還有人會進來,連臥室的門都忘了鎖,忽然聽到李秉謙的怒喝,自然是大吃一驚。

    李秉謙不等他們說話,怒氣沖沖地吼道:「我在客廳等你們。」說著就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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