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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40:39 作者: 滿座衣冠勝雪
    來的路上李宛若就考慮好了,這會兒便不疾不緩地開口道:「建瑋,我一直當你是好朋友。過去你對我的幫助我很感激,我希望你能繼續幫我的忙。謝恆亞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我很喜歡他,這你是知道的,我也沒有瞞過你。當初我請你幫忙的時候,只是說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可沒說要嫁給你,對吧?你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我怎麼可能奪人所愛呢?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嘛,我怎麼會亂許願呢?現在我已經結婚了,我們還是繼續做朋友吧。」

    曾建緯微微一笑,「宛若,我不是小孩子了,如果僅僅是好朋友,我不會幫你做那件違法的事,讓自己背上污點。那時候我們是情人,你答應事成之後與我更進一步,比情人更近一步的還有什麼關係?當然就是夫妻了。你大概就是用那些照片逼謝恆亞和你結婚的吧,先要我泄露公司的投標方案,後來又與我商量對他下藥、拍那些東西,那些談話我都錄下來了,已經發到你的郵箱,相信你已經聽過了吧。如果每隔七十二小時我沒有上網去重新設定,這些東西便會自動送到公安局和謝恆亞、孫信誠、虞阡的郵箱裡。宛若,你是聰明人,我也不傻。我對你的心你應該知道,這一生一定不會負你,你最好考慮清楚,要麼跟我,要麼我們誰都沒有好結果。」

    李宛若心裡暗驚,也有些懊惱。那些音頻文件她都聽過,曾建緯確實所言不虛,這是她最大的威脅。她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緒,強自冷靜地說:「建瑋,你這麼做讓我很不高興,原來你根本沒信任過我,還跟我來這一手,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是真心愛我的?」

    「宛若,我如果不愛你就不會這麼毫無原則地幫你。」曾建緯的態度比她更誠懇,「只是,你太美了,我想要跟你永遠在一起,就不得不做兩手準備。你放心,只要你跟我結了婚,我保證把這些東西全部銷毀,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聽到。」

    李宛若深深地嘆了口氣,一臉憂鬱,滿眼傷感,「建瑋,我剛跟恆亞結婚,朋友來了很多不算,就連我們家族的人也專門飛過來參加婚禮,你讓我現在怎麼提出離婚?我也是要面子的。要不這樣吧,等過個一兩年,我找個機會就向恆亞提出離婚,你看好不好?」

    「一兩年?」曾建緯搖頭,「時間太長了,我等不了。」

    李宛若把心一橫,「那我也沒辦法。你如果真想毀我,儘管去做好了,就算我白認識你一場。」說著,她起身就要走。

    曾建緯起身就去拉她,一時用力過猛,被桌角絆了一下,整個人撲過去,正好把她壓到床上。李宛若哼了一聲,怒道:「放開。」

    曾建緯在羅馬想了她這麼久,以至於將要過年了還千里迢迢地飛過來見她,此刻軟玉溫香抱滿懷,怎麼可能放手!他重重地壓著她,一邊沒頭沒腦地吻下去,一邊拉扯她的衣服。李宛若拼命掙扎,卻不敢出聲呼救。兩人在床上糾纏半天,曾建緯還是得了手。李宛若見他已得逞,也就不再抗拒,反而刻意迎合,頓時讓他欲仙欲死,再次死心塌地。

    從下午到晚上,曾建瑋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她,躺在床上回味半天,迷醉之餘便自動做了讓步,「宛若,等一兩年也行,但你要答應在這段時間一直做我的情人,直到嫁給我為止。」

    李宛若婚後一直與謝恆亞分房而居,久而久之也覺得有一個私下裡滿足自己並不是壞事,想了想便道:「這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個條件,就是你必須絕對保密,不能鬧得滿城風雨。」

    「行,我答應你。」曾建瑋歡喜地摟著她又吻了吻。

    李宛若推開他,起身進了浴室。

    兩人整理好後,一起出去吃了宵夜,這才分手。李宛若到家時已是半夜,謝恆亞卻根本沒有察覺出異樣。他住一樓,李宛若住二樓,平時的生活完全是相敬如賓,有時整天都看不到對方,謝恆亞根本就不以為意。

    李宛若走到謝恆亞的房門外,看著從門fèng里透出的燈光,心裡忽然有種強烈的衝動,想要敲開他的門,緊緊擁抱他挺拔的身體,親吻他俊美的臉,與他徹夜纏綿。

    她舉起手,卻遲遲沒有敲下去。過了很久很久,她才苦澀地笑了笑,轉身上了樓。在黯淡的燈影里,她的腳步十分沉重,再也沒有那種招牌式的春風得意、趾高氣揚。

    上樓後,她將壁燈、廊燈都關掉,然後走進自己的房間,把門慢慢關上。

    樓下,謝恆亞一直在挑燈夜戰,對著電腦工作到深夜,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外的動靜。

    插pter21 又見刀子刺出血

    農曆正月十五一過,便是陽春三月,好風好水,花開似錦,大家終於收拾起過年假間懶散的心情,一切重新走上正軌。

    虞阡已經懷孕八個多月,身形再也遮不住,不僅「恆亞創造」和「鏡象中國」的員工感到驚訝,行內許多人也議論紛紛,都說她是未婚先孕,而孩子的爸爸是誰則眾說紛紜,一時間流言四起。得票率最高的人選自然是謝恆亞與孫信誠。虞阡從不解釋,那兩位也是隻字不提,對虞阡卻關懷備至,讓人更加疑惑。

    春節一過,孫信誠便立刻著手推動項目的環境評價儘快進行,謝恆亞和虞阡當然要全力配合,協助省環境研究院出報告。虞阡身子笨重,小腿和腳都有些浮腫,謝恆亞便不准她多動,甚至讓她不要再去寫字樓,出現場、跑腿的事都由下面的管理人員去做,需要公司高層出面的話就由他去。虞阡也不太願意現在這個模樣被太多人看到,更不敢逞強,便乖乖地聽他的話,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裡辦公,讓謝家二老十分高興。

    這段時間謝恆亞一直循規蹈矩,儘量少回家,不給李宛若任何鬧事的藉口,甚至連除夕也沒回煙霞山莊。因為父母痛恨李宛若,絕不肯讓她來家裡,謝恆亞也不願意回家,於是兩人一起出去吃了頓飯,就算過年了。

    李宛若很失落,卻不敢胡攪蠻纏,只能絞盡腦汁想辦法,怎麼才能打動他的心?下藥是可一不可再的手段,謝恆亞對此防範極嚴,在家裡從來不喝客廳的飲水機里的水,出門一定會鎖好自己房間的門,而且沒有在家裡吃過一頓飯。李宛若弄了兩次早餐,他看也不看,讓她完全無計可施。

    一忙起來時間就過得特別快,省環境研究院的報告在四月初出來,孫信誠隨即與省環境保護廳的有關領導溝通,安排項目規劃的環境評價。

    邀請來參加環評工作的專家自然少不了李秉謙,但這次他不是主導,只是提出專家意見。當然,環評實行的是一票否決制,如果他提出反對意見,謝恆亞他們的規劃方案也仍然不能通過。

    李宛若接到父親從北京打來的電話,不由大喜,立刻活躍起來。

    謝恆亞加班到很晚,在外面隨便吃了一碗牛肉麵便回了家。一進門,他微微一怔。

    客廳里如以往一樣沒有亮燈,一旁的玻璃桌上卻燃著四支紅色的蠟燭,桌子中間有一束火紅的玫瑰,四周放著各種菜餚,還有一瓶紅酒、兩副碗筷,兩個高腳酒杯,李宛若身穿充滿性感誘惑味道的家居服,坐在桌邊,看著他微笑。

    謝恆亞對這浪漫的氣氛完全沒感覺,只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像往常一樣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對她的所作所為根本不聞不問,無動於衷。

    李宛若並不氣惱,主動叫住了他,「恆亞,能陪我坐坐嗎?」

    謝恆亞停住腳步,略一沉吟,便走過去坐下,「什麼事?」

    李宛若拿起酒瓶,往兩個杯子裡倒上酒,放了一杯在他面前,然後端起另一杯朝著他舉了舉,溫柔地說:「你們馬上要竟然環評了,預祝你成功。」

    「謝謝。」謝恆亞很客氣,卻沒有碰那杯酒。

    李宛若自然明白,便道:「你放心,酒里什麼都沒放,我不會再做那樣的事。」

    謝恆亞哪裡肯信,起身回自己的房間拿出一瓶密封完好的礦泉水到進水杯,這才重新坐下,平靜地說:「我今天不想喝酒,就以水代替吧,謝謝你。」他端起水杯與她的酒杯碰了碰,喝了一口。

    李宛若的心裡有些不舒服,卻又無法指責,更不敢勉強他,便優雅地喝下杯中的酒,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上,這才若無其事地笑道:「恆亞,我們結婚快半年了,你應該已經調整過來了,是不是可以跟我真正地在一起了?我們的婚內分居的時間也太長了吧?」

    謝恆亞不動聲色,「現在不是流行無性婚姻嗎?我想趕趕時尚cháo流,也前衛一下。這樣的方式我覺得很好,也不想改變。」

    「那你就打算這麼跟我過一輩子?」李宛若泫然欲泣,「恆亞,你不覺得這麼做太殘忍了嗎?」

    謝恆亞淡淡地道:「如果你不喜歡這樣的婚姻,我們可以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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