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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40:39 作者: 滿座衣冠勝雪
「是啊,這就叫緣分天註定。」謝恆亞很激動,猛地翻過身來壓住她,熱情地吻了下去。
激情突如其來,虞阡立刻被捲入其中,本來想問問他和李小姐是不是有過瓜葛,卻在頃刻間忘得乾乾淨淨。
等到靜下來了一想,她也就釋然了,誰沒有過去?她能擁有謝恆亞的現在和將來,就已經足夠了。
躺在熟悉的懷抱里,她微笑著,很快沉入了甜美的夢鄉。
第二天,安德烈上午九點便出現在公司,立刻投入緊張的工作中。
虞阡為安德烈準備了單獨的辦公室,法比亞諾和曾建緯共用一間,各種辦公設備一應俱全,三人都非常滿意。
接下來的幾天,工作都在緊鑼密鼓地展開。
安德烈看了之前做的方案,然後提出了一系列的修改意見。張以辰對他奉若神明,言聽計從。郭立秋倒是比較冷靜,從策劃的角度談了不少意見,因為他研究過大量第一手資料,可以隨口說出原始數據,所以安德烈很重視他的意見。
每次開會虞阡都會參加,專注地傾聽安德烈講述設計思路,然後提出意見,如專家評審一般,從各個方面詢問他的整個設計規劃,未來十年到五十年間這個開發區的發展規模、人口密度、污水處理、交通網絡、水電氣供應、各個區域的統籌與管理等等,問得非常詳細。安德烈很喜歡這樣的工作方式,對她的問題總是一一解答,若是有所疏漏,便會指示法比亞諾、曾建緯,和郭立秋、張以辰一起加班加點地拿出解決方案。
不到一個星期,他們的方案便近乎完美。
其間,安德烈再虞阡的陪同下參加了專家研討會。會期只有兩天,專家們提出不少建議,安德烈示意虞阡全部記下,回去再細細研究。
作為專家之一,他也談了歐洲在環境保護方面所採取的各種措施以及城市發展的同時如何保持原有風貌,讓專家們也都受益匪淺。
會議期間,謝恆亞與安德烈暢談了兩次,贏得了這位設計大師的高度評價。晚上與專家們共進晚餐後,虞阡送安德烈回酒店,他微笑著說:「謝先生的實力很強,他與信誠地產的老闆關係又非常好,李先生似乎對他也另眼相看,如果與他們競爭,我們將會面臨嚴峻的挑戰。」
「是啊,所以我一直在考慮與他們公司聯合投標。」虞阡趁機提出,「謝總也有這個意思,我們在設計方面的實力也讓他刮目相看,如果我們成為對手,很可能斗個兩敗俱傷,卻讓別的公司漁翁得利,這就太不值了;如果我們聯合投標,以他們的人脈資源和我們的設計實力,可算是穩操勝券。你覺得怎樣?」
安德烈沉吟了一會兒說:「我看可以,你與謝先生談談合作條件吧,只要能拿下這個項目,鏡象可趁機在中國進一步打開市場,我不反對與他們聯合投標。」
「好。」虞阡謹慎地請示,「條件方面,你有什麼特別的要求?」
「這個你定就行了。」安德烈微笑,「我相信你。」
虞阡很高興,立刻表態,「我會盡力爭取對我們最有利的條件。」
「很好。」安德烈點頭,「中國的法律法規合行業慣例我都不熟,有些事情你不用請示我,自己定就可以了。你本來就是鏡象中國的負責人,我只是在技術方面幫你把關。」
「謝謝。」虞阡道了晚安,便離開了。
回家途中,陶茳打來電話,「阡阡,明天是你生日,我請你吃飯。」
「不用了吧,最近特別忙。」虞阡想了想,「你現在有空嗎?我去找你吧。」
「再忙飯總要吃的。」陶茳嘆了口氣,「那你來我家吧。」
望霞苑裡一片寂靜,員工們都已離去,一樓空無一人,只有二樓亮著燈。
虞阡按響門鈴,陶茳很快就來開門。虞阡笑道:「還是獨守空閨?」
「哪像你夜夜笙歌?」陶茳反唇相譏,帶著她上了樓。
一進房間,虞阡便看到有個溫文儒雅的男人坐在沙發上。她一眼便認出來,他就是她們過去的老師----袁琛。
他穿著白襯衫和淺灰色的夾克,整個人的氣質仍然很乾淨。再走近一些,虞阡猛然想起了陶茳的感慨----歲月真是對某些人仁慈啊。這個男人明明已經四十歲了,臉上卻連一絲皺紋都看不到,烏黑的頭髮合眼眸再燈下閃著亮光,唇邊的微笑還是那麼動人心魄。
看到她走過來,袁琛立刻禮貌地起身相迎。
虞阡微笑道:「袁老師,千萬別這麼客氣,我可不敢當。」
「現在我們不是師生關係了。」袁琛等她先坐下,自己才坐,「再說,本來就該女士優先嘛。」
虞阡看了陶茳一眼,笑嘻嘻地問:「革命成功否?」
陶茳笑答:「尚未成功。」
袁琛知道她們在說什麼,笑著嘆息,「同志仍需努力啊。」
虞阡忍不住笑出聲來。
陶茳剛沖了咖啡,順手給虞阡端了一杯過來。
他們坐在地上天南地北地聊著,談笑風生。
過了一會兒,陶茳突然淡淡地說:「阡阡,我聽到一些消息,可能對你有些用處。」
「什麼消息?」虞阡看向她。
「是你們設計行業里傳出來的。」陶茳平靜地說,「我做這本雜誌,跟你們這一行聯繫最緊密,卻沒有什麼利害關係,所以有時候會聽到一些內幕。」
虞阡不禁留心起來,「是什麼消息?」
陶茳緩緩地道:「有關翠湖開發區的規劃設計項目,信誠地產打算招標,這個消息已泄露出去了。我聽說有人在組織圍標,有人在拉公司陪標,聽上去情況很亂,似乎背後不止一股力量在操作,好像還牽扯到了謝恆亞。我聽到的就這麼多,僅供參考。」
虞阡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
陶茳見她一直不吭聲,便笑道:「我們難得聚聚,先不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虞阡回過神來,笑著點頭,「好。」
之後,他們都不再提工作上的事情,只是笑著聊起了很多關於袁琛的往事。對那些事情的動機,虞阡稱其為「勾搭」,陶茳稱其為「仰慕」,袁琛則稱其為「刁難」,然而,不管是何種名目,都是一段美好的時光。
看到兩人的神態,虞阡也心裡有數了。袁琛竟然能登堂入室了,顯然陶茳已經考慮接受他。說起來她也很理解,初戀畢竟是刻骨銘心的,很難忘懷。當年,袁琛除了已婚外,別的什麼都好,對陶茳溫柔體貼,關懷備至,把她張揚的性子寵到了極致,以至於畢業幾年了都找不到合適的對象,始終單身。如今,袁琛將一重障礙解除了重新來追求她,不過就是隔層窗戶紙,很容易就捅破陶茳的心防,讓她的意志全面瓦解,最後肯定會投降的。
三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間夜就深了。
虞阡的手機忽然響起來,顯然是謝恆亞。
「很晚了,你還在忙嗎?」他的聲音很溫柔,充滿關切。
「我在陶茳家,一會兒就回去。」虞阡輕笑著說,「你先睡吧。」
謝恆亞便放心了,「我還有些工作要做,等你回來吧。」
「行。」虞阡開心地放下手機。
陶茳很善於察言觀色,忍不住問道:「怎麼?有情況了?」
「算是吧。」虞阡笑著點頭。
「哪路神仙?」陶茳很好奇,「牽出來見見?」
袁琛被她的用詞逗得笑著直搖頭,虞阡也覺得好笑,想了一下才說:「你認識的,謝恆亞。」
「什麼?」陶茳睜大了眼睛,「是他?」
「對。」虞阡笑吟吟地看著她,輕描淡寫地說,「就是他。」
「哎呀,你艷福不淺啊。」陶茳讚嘆,「老實交代,什麼時候搭上的?」
虞阡覺得這話說起來就真的長了,當著袁琛又不想說的太多,便去繁就簡,直截了當地說:「我們是網友。」
陶茳更覺不可思議,「還真有網戀成功的啊?」
虞阡也一直覺得不可思議,「其實,嚴格來說,我覺得我們不能算網戀,因為見面之前我們並沒有戀愛,這應該不算吧?」
「那什麼時候進入狀況的?」陶茳惡狠狠地看著她,「你一直瞞著我……」
虞阡繼續發揮簡化精神,「最近幾天才確定的,我們決定搬到一起住。不過,未免節外生枝,我們暫時不打算公開關係,等翠湖開發區的項目定下來再說。」
「也對。」陶茳已從驚訝中恢復了理智,微笑著點頭,「也用不著一定要公開,本來這就是你們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