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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飯了嗎？」他問。

    陳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都吃撐了。」

    鄒旻回頭看了眼家裡，往旁邊走了幾步，「我也早吃好了。」他聲音壓低了一些，「不過我爸和大伯，二叔喝多了，一直在說話，現在剛出來玩。」

    鄒旻又問陳淑在做什麼。

    「吃完飯和媽媽一起看春晚…然後不小心睡著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剛吃好就睡。

    這簡直是豬啊。

    其實也可以不說，但是陳淑就是想把做了的事都告訴他，哪怕他會嘲笑她也沒關係。

    但顯然，鄒旻不是這樣的人。

    他依舊是微微笑著，時而叮囑在玩仙女棒和鞭炮的弟弟妹妹們讓他們小心點。

    漂亮的眼睛看著屏幕，手機和臉的距離恰好，「學長好羨慕啊。」

    他說的讓人聽起來好像都真的以為他真的羨慕吃年夜飯看春晚的這種生日。

    如果不是看到他在笑的話，陳淑也相信了。

    陳淑忍不住笑。

    明明之前還在難過他不守信用，沒給自己打電話。

    可現在，滿心滿眼都是他在笑的樣子。

    偷偷暗戀的人，總像個精分。

    上一秒哭，下一秒笑。

    在看到心裡的那個人後。

    「春晚每個人都可以看啊。」

    鄒旻搖頭，「學長慘，不能看。」

    陳淑問為什麼。

    鄒旻：「我有個堂妹，今年初二，二伯怕他們看電視影響學習，以前的電視機壞了一直沒買新的。」

    陳淑一本正經地點頭，「是挺慘。」

    她看到有個身影跑過來，沒說話。

    跑過來的小女孩遞給了鄒旻兩個紅包，聲音很清脆，「小旻旻！你的壓歲錢！」

    聽到這叫法，陳淑忍不住笑了出來。

    鄒旻瞬間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轉身，故意板著臉，輕斥道：「沒大沒小。」

    「略略略，就要喊。」她把手裡的幾個紅包遞給鄒旻，「大伯的，我爸媽的，還有小叔，爺爺奶奶給的紅包全在這了，我沒私吞哦！」

    鄒旻皺了皺眉，「怎麼還接了爺爺的紅包。」

    鄒雨攤了攤手，「他們硬塞給我的，本來是自己拿自己的紅包，但是奶奶怕你不要就差使我拿來給你了。」

    鄒旻只好接下。

    鄒雨完成任務，繼續去放仙女棒了。

    「剛才的丫頭，就是剛才我說的堂妹。」

    陳淑看著光彩斑斕的街道，用無比羨慕的語氣說：「你們家過年真熱鬧。」

    鄒旻從小就是這樣過來的，小時候生病總希望回老家，能有很多小夥伴。現在長大以後，很多對節日的憧憬，熱情就消減了很多。

    但是鄒旻沒說那麼多，她會這麼說，家裡應該比較冷清。

    但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他也不能問太多。

    兩人又聊了會兒便掛斷電話了。

    陳怡又煮了餃子，看不到陳淑，放開了聲音喊她。

    陳淑應了一聲，按了鎖屏鍵正準備把玻璃窗關上去吃餃子，就聽到特關的聲音響了。

    她打開看了眼，鄒旻給她發了紅包。

    「……」

    像是欲望驅使，陳淑還是點進去了。

    紅包是騰訊紅包每逢節日系統配的標誌。

    一般這種紅包不會大，陳淑天真地點進去了。

    …

    兩百塊。

    「……」

    陳淑又立馬發了回去，鄒旻沒領。

    但是回復了消息：【一點小錢，拿去買糖吃吧。微笑.jpg】

    陳淑：【…學長，這不太好，太多了。】

    鄒旻：【多嗎？那多買點吃的，明天會很熱鬧。】

    陳淑：【我…一般不出門的，不需要花錢。學長把錢領回去吧。】

    鄒旻：【你不出門啊…真乖，我明天要早起出去玩，我先睡了。晚安！】

    陳淑：「……」

    ____

    相較於陳淑不怎麼出門，這幾天鄒旻基本都在外面。

    年初一帶著堂弟堂妹出去玩，年初二三都去親戚家拜年，初四後跟著鄒父去同事家。

    最讓他哭笑不得的是，幾天下來，收了不少壓歲錢。

    晚上回家的時候，鄒傑看到，又要被他嘲諷一番。

    「十六歲的老男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走哪都要壓歲錢，你還要臉嗎？」

    鄒旻不說話，鄒傑無趣，去路玟玟家幫她收拾行李，臨走前不忘叮囑鄒旻：「你快點啊，八點走。過時你明天自己爬回去哦。」

    今天他們要連夜他回A市，明天鄒父鄒母要上班，路玟玟開學。

    鄒旻把所有紅包里的錢都拿出來，又用大紅包全包在一起，去找了爺爺奶奶。

    回來的時候兩手空空，鄒老爺子還在喊他。

    天色黑，又沒有路燈，鄒旻怕老爺子不小心摔著，讓老爺子回去。

    等看著老人家進了老房子裡，他才去了二伯家。

    鄒傑開車去接路玟玟了。

    所以他們都要在這兒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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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鄒父鄒母上班之際，鄒旻才洗好澡從房間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