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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40:45 作者: 明月掛西樓
    江星列遠遠看著沈瑞,發現他半天沒有動作,便蹙起眉頭,等沈瑞動筆,他才放心了些。

    等待總是漫長又無聊的,皇帝也著急,他想下去巡視。

    禮部尚書趕緊上前攔住,小聲說,「陛下,您天威肅容,貿然下去,恐怕學子們經受不起。」

    「行了你,」皇帝不耐煩道,「年年都是這幾句,朕看看都不行,朕又不吃人。」

    禮部尚書有點委屈,他也不是說假話,黃豆醬以前下去巡視,有些人嚇得連字都寫不出來了。年長的還好,尤其年輕一點,性子不穩的,真是容易被皇帝嚇到。

    禮部尚書勸道,「陛下,下午成績出來,晚上瓊林宴,您想怎麼問都行。」

    皇帝只能回去,繞到太子和齊王身後看了看,至於如何評價,皇帝暫時沒有定論。

    青州。

    天氣接連陰沉了幾日,卻沒有下雨,就放晴了。

    沈綿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逍遙的不得了,新請的廚娘雖然貴,可是做飯好吃。

    尤其是得知沈綿以後還要回玉京的時候,恨不得每天給沈綿做十八頓飯,還將自己的女兒帶到身邊,教女兒廚藝,希望她以後能夠跟隨沈綿去盛京。

    碧雲和碧水兩人十分警惕,沈綿並不放在心上,她早就明白了,碧雲和碧水兩人並不是一般的婢女,江星列把她們兩人送過來,就是存著保護她的心思,沈綿對她們自然放心。

    「一大早上的,祖父去哪兒了?」沈綿問道。

    「青州知府帶著兒子來拜訪,這會兒都在老爺子院子裡呢,碧水都被借過去都伺候茶水了。」碧雲說道。

    沈綿打了個呵欠,問,「訂做的畫案怎麼還沒好,你叫人去催了嗎?」

    「我的娘子,這才三天,您那麼一張畫案,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出來。」碧雲無奈道,沈綿一天要問八回。

    「好吧,」沈綿喝了一碗海鮮粥,「我快一個月沒摸過筆了,再不動手,手都要生了。」

    「娘子先吃飯,別著急。」

    沈綿吃了一點小菜,拿過團扇扇風,「五月剛出頭,天氣就這麼熱了。」

    碧雲幫她打扇,「青州好似比盛京還有熱些。」

    沈綿點頭說是,吃過飯後,兩人在院子裡乘涼,這房子時間久了,院子裡有顆高大的槐樹,沈綿昨天才叫人在樹下放了石桌石凳,今天正好坐著。

    「奴婢下午叫人給娘子綁個鞦韆吧,這樹有年頭了。」

    「聽說是太祖父和太祖母種的,這院子也是祖父買來,給他們二人養老的,」沈綿有些感慨道,「聽說太祖父和太祖母都是在海上打漁的漁民,結果教出來我祖父這個文曲星。」

    「外人都說咱們沈府前途無量呢。」碧雲笑道。

    沈綿輕輕摸過自己的臉,道,「不前途無量,還有什麼活路。」

    碧雲知道她又想起宮中的事情了,也不敢再說,忙去端了點心過去。

    第96章明爭暗鬥

    沈綿邊許願邊想,要是二哥哥金榜題名,得以高中一甲,她就去寺院和善堂各捐一筆錢。

    「白糖去哪兒了,一大早上的沒影兒?」沈綿問道。

    「奴婢也沒瞧見,奴婢去找找吧。」碧雲放下手裡的繡活兒,準備去找。

    沈綿道,「不礙事,我就是無聊沒得玩。」

    臉上的傷總是不好,沈綿出門就要蒙著面紗,她不太願意出去,要說畫畫,最近也不知道該畫什麼,看書也沒有心思。

    沈綿想著,一手撐著下巴,就開始發起呆來。

    碧雲有些憂心,沈綿最近話也不多說,精神也不好,讓柴郎中診治,又查不出什麼大病。新來的廚娘做飯好吃,可她吃的比以前少多了。

    總是在發呆,白糖在的時候,就揉著白糖的毛髮呆,還沒有幾日,臉都小了一圈,要是讓世子知道了,指不定有多心疼。

    但是碧雲和碧水兩人也是束手無措,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盼望娘子臉上的傷早日好一些,多出去玩玩,肯定會好些。

    中午,皇帝拿著太子和齊王的試卷,正在書房裡看,他隨口詢問江星列,「若是戰事再起,你覺得該當如何?」

    江星列毫不猶豫地說道,「犯我大夏國威者,雖遠必誅,北燕若敢再動干戈,臣願浴血沙場。」

    江星列這倒不是演戲,他確實有從軍的想法,只是身為國公府世子,難免有攬權的嫌疑,皇家也不會允許,他只能歇了這個心思,當個文臣。

    皇帝聽了,面露喜色,連說三個「好」字,「大夏的年輕人,該當如此氣魄!」

    「這必定是大夏男兒的心聲。」江星列道。

    「朕年輕時,還不是太子,那時領兵邊關,與一班武將血戰沙場,不過就是你這個年紀,回頭一看,已經過去了二十餘載。」皇帝慨嘆道。

    江星列一時之間想不清楚皇帝想說什麼,難不成是想再起干戈,讓太子或者齊王跟他一樣,出去領兵打仗,在邊關鍛鍊幾年。

    林總管這時候捧著一個木盒子過來,皇帝把太子和齊王的試卷放進去,然後嘎達一聲,掛上了一把小鎖頭,吩咐林總管道,「存起來,沒有朕的旨意,不能打開。」

    林總管應是,然後去存了起來。

    皇帝笑著問江星列,「不好奇他們二人寫了什麼?」

    「太子殿下的性格,臣略有了解,可以揣度,齊王殿下臣就不知道了。」江星列垂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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