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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36:24 作者: 尾巴愛吃肉
    買東西挑毛病還價,可以說是傳統套路,但夏梨一邊還著價,一邊狀似不經意地用手指去輕撫小玉盞底部碗沿,那裡有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小落款,這才是她想要買下它的原因。

    「那,750,不能再便宜了。」姑娘很認真,又避開夏梨翻開了她的小本本,看來上面最少有攤主定下的兩個價格,一個是報價一個是底價。

    「……好吧。」便宜五十也是錢呀,夏梨也不敢耽誤時間了,美滋滋地交錢拿東西走人,連姑娘遞過來試圖幫她把東西包起來的舊報紙都沒要。

    正琢磨往哪兒放,夏梨仿佛有心電感應一般,回頭望向了街口。

    安辰知道她今天出外景,提前下班來找她了。

    夏梨頓時眉開眼笑,匆匆跑過去,把小玉盞往安辰的懷裡一塞:「拿好了別摔啦!」然後頭也不回又跑了回去。

    安辰還沒反應過來,低頭才發現手裡被塞進來一個髒兮兮的小碗。

    「……」女朋友有撿破爛的習慣怎麼辦?

    鑑於對夏梨的了解,安辰直接把玉盞交給助理劉岩讓他加緊時間去找人鑑定了。

    等到夏梨錄完節目,鑑定證書都已經新鮮出爐了。

    一眼看到上面明晃晃的『乾隆年制』,夏梨就笑出了小酒窩,果然,她摸到的那個落款果然是真傢伙。

    古玩行當里,凡是和御用、宮廷出品沾上邊的,價格都會翻番,這個玉盞品相其實很不錯,又是有來歷的,價格和之前的民間玉佩就不一樣了。

    助理劉岩這次機靈得很,還順便跑去讓專家估了個市場價,約莫要價值三四十萬的樣子。

    「你說我最近走了什麼運?」夏梨美滋滋的牽著安辰的手晃呀晃。

    「開心?」安辰失笑,為了幾十萬開心成這樣,也太好哄了吧?

    「撿漏的精髓就是這樣啊!白撿的錢誰不開心啊。」

    「也不算白撿,也要你能看出來找到它才行。」安辰認真道。

    「……我發現你最近特別會聊天。」夏梨偏頭笑道,「我記得你以前啊,說話能把人噎死。」

    「抱歉。」安辰低頭,「以後不會了。」

    「嗯?這麼確定?去哪裡加強練習了嗎?」夏梨狐疑。

    「有你陪我練習就夠了。」安辰握住夏梨軟綿綿的小手,「今天想吃什麼?」

    ——————

    隔日,劉岩照例拿了一堆文件讓安總過目。

    安辰瀏覽文件的間隙,頭也不抬地吩咐道:「你去找個懂行的,買幾件看上去不起眼的古玩玉石之類的,要真東西,價值差不多幾十萬的就行了。」

    「好的安總。」劉岩習慣性地剛答應,就覺得那裡不對,「額,古玩?玉石?」

    最近公司的業務完全和這些不沾邊兒啊。唯一有交集的那就是私人訂製鑑賞古董那個項目,但那個項目的客人都是安總親自接待的,和收集古董也沒什麼關係;另一個就是古董說,前五期的外景地都是古玩街,更用不著收玩意兒了。

    所以,安總這是幾個意思?

    「然後再找個人,收點兒其他破爛,在古董說錄製節目的時候擺個小攤兒。」安辰繼續吩咐。

    「……」劉岩立馬恍然大悟,隨即就是不可思議。安總……這是真上心了啊?要討夏小姐歡心,居然大費周章繞這麼大個圈兒?不是兩個人已經是男女朋友了麼,還用得著這麼折騰?

    ……難道,安總不是玩玩,而是認真的?

    劉岩已經被自己的猜想驚呆了。

    然而安總的吩咐他還是要一絲不苟辦理的。上一個助理聽說就是放進了不該放的人被辭掉的。要是以為最近安總心情好了,就忘記了他大魔王的稱號,那才是要倒霉了。

    「對了,還有,我記得古董說第六期是去倫敦淘寶?」

    「是的。」劉岩低頭在行事曆上確認,心想您記得這麼清楚還問我幹嘛……

    「安排好行程,到時候我也要去。」安辰簽好了幾份文件整齊放好,「還有,讓那邊分公司把我的公寓收拾出來。」

    「您的公寓?」劉岩一愣。

    「哦,你來得晚不知道,是我在那邊讀書的時候買的,好久沒住了,在倫敦東區,離Old Spitalfields Market不遠。」

    Old Spitalfields Market就是古董說第六期的外景地,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復古露天集市,每周四那邊會有古玩出售……劉岩又一次震驚於安辰對這個小節目的了如指掌。

    在心裡把『夏小姐』的地位重新定位了一番,劉岩嚴肅地記錄好了安辰的吩咐,複述一遍沒有問題之後,才恭謹地退下。

    安辰對於劉岩的震驚自然毫不在意,看了看表,抓緊時間快速批閱了剩下的幾份,又打了幾個重要的電話,處理完了工作,才趕著在預定的時間裡離開公司。

    「安辰!」

    剛到地下車庫,安辰就聽到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喊道。

    回頭,安全樓梯的陰影里,站著一個細長的身影,混合了陰柔和少年氣的一張臉在香菸的明滅里閃過他的眼角。

    「這次不叫哥哥了?」安辰譏笑。

    安瀾從陰影處走出,表情怨恨,動作卻有些束手束腳,整個人呈現了一種矛盾的不協調。仿佛他是來找人算帳的,卻因為有些害怕而顧慮重重。

    「你為什麼要違抗父親的意思!」安瀾強撐著氣勢,用放大的聲音掩飾自己的膽怯。「安瀾集團是父親的,還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你憑什麼私下搞那些小動作阻撓我進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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