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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34:42 作者: 南攖
    其實我和高興都能料想到結局了,她和蔣牧年在一起的可能微乎其微,大概有百萬分,千萬分,億萬分之一。她和蔣牧年就像我和管行之,磁場不和,感覺就不是一類人。

    也挺心疼胡蕊的。她昨天才告訴我們,她在大一上的時候有點抑鬱,經常喝醉,把蔣牧年刪了之後又死皮賴臉地加回來,加完半個字沒說就把人拉黑名單了,等清醒後把人放出來,像普通朋友那樣打了招呼,後來又喝醉了,發語音控訴蔣牧年,說她抑鬱,難過,活不下去了,要是出什麼意外都是他的責任。再後來……蔣牧年就把她刪了,她再加也加不上了。

    她說的時候很雲淡風輕,但是我能想像到這有多痛苦,我高三的時候因為周蘇木成天心情起起伏伏,經常哭著寫日記,和胡瑞比,似乎有些不值一提。

    她真的太難過了。

    她還告訴我們,也在大一上那段時間,她嘗試著追學校國護隊的一個小哥,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她能在小哥身上看到蔣牧年的影子,所以麻痹自己,假裝很喜歡很喜歡小哥,努力地去追求他,努力地去好好生活,但是小哥也只把她朋友。

    告白失敗的那天晚上,她又喝多了,眼線都哭花了,披頭散髮的,像個瘋子,但是淚眼朦朧看著酒瓶子時,她卻突然想明白,不管再怎麼假裝,哪怕身邊沒有一個人懷疑,她這時候想到的,還是蔣牧年。

    光是聽她說,我就覺得好難過。

    算上然然,我們暗戀三人組裡,我真算是幸運的了,起碼我和周蘇木短暫地在一起過,結束時也不算難過,因為最喜歡最心動的時光都是在高三時我自已一個人度過的,所以後來他陪了我一小段時光,我就很滿足很滿足了,青春里沒留下遺憾。

    而然然和胡蕊到現在都沒有擺脫高中時的心魔。

    然然長得辣麼可愛,大學裡追她的男生有辣麼多,她唯獨多看了一眼一個黑皮膚有虎牙的男生,和章程因相似度高達百分之六十,但畢竟不是他,她也明白,所以一直單著到現在。

    我們很少再提高三那段酸澀又甜蜜的時光,兩個人窩在一個被窩裡,小聲地說著今天和他的交集,欣喜雀躍,哪怕只是找她借了一支筆。

    當時的酸澀到現在都記憶猶新,甜蜜的心情卻一去不復返了,再回想只覺得自己傻逼,還有巨大的遺憾,失落,惆悵。

    為什麼就不能和年少時怦然心動的那個少年走向永遠呢?

    唉,只希望以後會變好,會把記憶中的他只當做一個回憶,而不是傷疤,會遇到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努力地喜歡和幸福地被喜歡著。

    *

    20xy年7月18日,星期六,小雨

    下午下了一陣小雨,這些天的悶熱終於一掃而空,雖然感覺很潮,但好歹清涼了些,沒有熱到胸口悶悶的感覺了,呼吸暢快了許多。

    後天就要班聚了,有點後悔了,感覺在家躺著就很舒服,幹嘛非要沒事找事出去呢,一想到出門化妝搭配衣服,就覺得很累,就想嘆氣。

    我就適合穿著睡衣,趿著人字拖,頭髮亂糟糟,喝著冰可樂,看著沙雕視頻哈哈樂,稍微精緻一點就渾身不舒服!

    *

    20xy年7月19日,星期日,晴

    啊啊啊啊啊啊不想出門,不想去班聚!

    啊啊啊啊啊啊怎麼辦,錢都交了!應該會退的吧……

    啊啊啊啊啊啊要不說生病不去了吧,,明天早上說可以的吧……

    啊啊啊啊啊啊好害怕好緊張好擔心!

    啊啊啊啊啊啊睡不著啊!!!!!!

    *

    20xy年7月20日,星期一,晴

    好累,好累,好累……

    下次再也不參加什麼聚會了,回來躺了快兩個小時了,才洗完澡,好累啊,渾身都累,眼也要睜不開了,寫完日記就去睡覺,今天要早點睡。

    班聚,其實感覺還不錯,嘿嘿。

    班長定的那家飯店糖醋裡脊真好吃,酸菜魚和黃燜牛肉也不錯。

    我早上出了門,上了公交才後知後覺想起來看班聚有沒有周蘇木,之前班群里發過名單,我在第一行看見我和胡蕊的名字後,就沒往下看了。

    他今天是去的,在公交上時,我不斷地想我倆重逢會是怎樣的光景。

    也許像普通同學一樣,微笑著打個招呼,畢竟我倆談過戀愛的事,我只告訴了胡蕊高興然然,別的同學應該都不知道,他那邊我不太清楚,但應該只有關係特好的哥們知道,我們也沒發過秀恩愛的說說,我倆在空間的互動為零,都是點讚,連評論都沒有過。

    也許會覺得尷尬,刻意地避開對方。這也正常,我就會這樣,假裝看不見,也就不用理會。他的臉在我的腦海里已經模糊了,只剩下一個名字寄託著我高中的情感,說實話,我今天看他的第一眼都沒認出來。

    也許他會主動來找我交談,後悔跟我分手,一訴衷腸,懇求我和他複合。嘿嘿只能說我很自戀,但也只是一種想法,一種可能性,沒準呢。

    但班聚見面時,尷尬的就是我忘了他的臉,要不是旁邊他同桌叫了他的名字,我壓根就想不起來了。所以最後我倆目光在空中相遇了一秒,我是沒認出來,他……我就不知道了,總之都是一愣,然後移開了視線。

    後來我也沒工夫顧上他,和胡蕊說了會話,等她去找蔣牧年後,我和管行之像兩個傻逼,坐在角落裡玩小貓釣魚。我管這個叫小貓釣魚,他管這個叫拉火車,就是一人一半牌,挨個出牌,和上面數字相同就可以收牌,最後比誰手上的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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