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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這可是家暴啊，大老爺們不能這樣。」

    「你們是不是有——」病。

    「啊——」

    那肥胖的乞丐一邊抬起腿，一邊按著雲漾漾的頭往下，挺拔的鼻樑磕在對方膝蓋上，泛起尖銳的疼痛。

    「冰冰，報警！」

    「快報——」

    雲漾漾被人抓著頭髮使勁撞，剛開始還能感受到疼痛，幾次劇烈的撞擊下來，就連疼痛也變為麻木，沒有人幫她，他的求助也沒有人聽。

    「哎兄弟，再這樣下去哥兒就真的報警了啊。」

    恍惚間，雲漾漾看見何冰被人拉開，她掙扎著想上來幫她，但是被幾個男人死死拽著，那幾個男人不知在向她吼些什麼。

    許是路人怕何冰卷進來，她們兩個女人也敵不過滿身橫肉的兇惡男人吧，雲漾漾心想。

    她看見何冰拿起了手機放在耳邊，紅著眼焦急地說些什麼，邊說邊擔憂地望向她，眼睛裡滿是擔憂和心疼。

    應該是報警了。

    「冰……」

    「冰……」

    那男人的膝蓋頂到了她胸膛，喉嚨里湧上腥甜的血氣，窒息和劇痛一起，讓她額頭的青筋暴起，差點失去了知覺。

    「漾漾——」

    看見男人接下來的動作，何冰睜大了眼大叫：「不要！」

    這個男人要下死手，他一把提起雲漾漾軟弱無力的脖子，另一隻胳膊曲起，肘彎狠狠砸向她脆弱的後頸。

    她會死的！

    人對於生命的威脅總是敏感的，雲漾漾感受到了這陣兇狠的拳風，但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

    髮絲間的血跡順著額頭流下，沿著眼角流進眼睛裡，刺激得眼皮也沒辦法睜開，她順著髮絲看到了周圍的路人，他們有的冷漠觀看，有的驚懼畏縮，有的幸災樂禍，他們身份年齡各有不同，唯一相同的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除了何冰，但她被人死死拽著。

    眼裡的一切都像是放了慢動作，她看見何冰張嘴叫著什麼，嘴巴張開又合上，似乎是一個人的名字，但好像又不是叫她的名字。

    今天這飛來橫禍她估計是逃不了了，雲漾漾心想，不過也挺好的，她不用再騙她的丈夫李燁和朋友何冰，不用在哪天被發現她那些骯髒的事情後，看見他們失望的表情。

    至少現在，冰冰臉上的驚懼與憤怒是那麼真誠而又鮮活。

    嘭！

    雲漾漾閉緊雙眼，五官因為即將到來的疼痛扭曲在一起。

    兩秒後想像中的疼痛沒有落下，她的脖子也沒斷，相反地，身上的壓力陡然消失，那股令人窒息的酸腐氣息也隨之遠離，她一個趔趄，向前半步後被一條胳膊從腰間撈起，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後，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姐姐，才一天沒見，你怎麼這麼狼狽了。」季煬的臉離她很近，話雖刻薄，眼裡卻沒多少奚落。

    見她衣服被那男人撕碎了幾塊，季煬抬頭向一旁的何冰喊道：「冰冰姐，借用一下你的西裝外套。」

    直到被安安穩穩地放在人群中，被何冰緊緊地抱在懷裡，拍著後背安撫，她才轉頭望向這場飛來橫禍的始作俑者。

    那乞丐被季煬一拳打飛，厚重的身軀跌在台階上，正費力的爬起來，他還未完全起身，就被折返而回的季煬一腳踹在臉上，再次跌了回去。

    季煬拎著他的領子，一拳一拳打在他肚子上：「你這種廢物，要錢沒錢，要臉沒臉，還敢欺負她。」

    「你乞丐當得不滿意，活膩了是吧。」

    「雲姐姐是你能隨便動的嗎？」

    雲漾漾聽見後面有人輕佻地嘲諷：「呦，這還是家庭倫理連續劇，先是男人打老婆，這下小舅子又來給姐姐報仇了。」

    在方才，雲漾漾還會跟人解釋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關係，但是這些人冷眼旁觀之後，她也懶得解釋這麼多了。

    她木然地看著季煬一拳又一拳地揮下，突然意識到什麼，啞著嗓子喊道：「住手！你會把他打死的。」

    倒不是心疼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她是怕季煬因此被牽連，警察快要來了，被看見可不好。

    誰知那男人回錯了意，目光兇狠地盯著她，啐了口濃痰：「呸！你個臭娘們還裝善良，你以為……以為他們看見你善良就會……為你多花錢？」

    「噗——」又一拳落在他臉上，打得他牙齒都掉下一顆，男人將泛黃的後牙吐出，瘋狂地大笑，滿嘴血腥還不忘盯著雲漾漾，「那些比我有錢多的，都只把你當個玩意兒。」

    「誰會把你……」

    「噗——」又一拳落下。

    「誰會把你個婊子當真。」

    「哈哈哈哈哈。」

    這男人已經瘋了，雲漾漾蹙著眉，向後退了兩步，仿佛要遠離什麼見不得人的髒東西。

    「夠了季煬，警察快來了。」靜靜地看了許久，直到那瘋男人眼白一翻，癱軟在台階上，警笛聲也越來越近，雲漾漾這才出聲提醒。

    他們幾個當事人都被帶走錄了口供，警廳實習的小姑娘給她倒了杯熱水，溫言細語地安撫她情緒。

    她是第一個被詢問的，在等待何冰和季煬出來的這段時間，丈夫才匆匆趕來。

    「漾漾對不起，是我來晚了，你怎麼傷成這樣了？」李燁手忙腳亂地檢查他身上的傷口，他氣喘吁吁，額頭上手心裡都是汗，不知是匆忙跑過來熱的，還是因為驚嚇和擔心出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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