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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寧已經走了過來，見他這樣，不由有些擔心：「哥哥，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季寒淵搖頭，抱著他親了親他的額頭，溫聲安撫：「我沒事，阿寧別擔心，只是這洪戰天的來歷，讓我有點猝不及防。」

    曲寧疑惑地看著他，「他的來歷有什麼問題嗎？」

    季寒淵點頭，直接跟他共享了洪戰天的記憶。

    記憶中，洪戰天本來不屬於這個世界，而是來自另一個平行世界。

    而這個世界，包括神仙界和下界的萬千小世界，在洪戰天眼裡，都只是一個書中的虛擬世界。

    洪戰天之所以會來這個虛擬世界，是為了讓這個世界回歸正常。

    而洪戰天眼中的正常是什麼呢？

    是殺了季寒淵這個踩著霸天這個主角上位的大反派，復活霸天，讓世界恢復到霸天統治時期。

    季寒淵很難想到底是什麼類型的生物，才會覺得霸天統治時期正常，於是特意從洪戰天的記憶中找到了那本書的內容。

    書里，霸天原本只是一個小世界的廢柴，因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枚來自神界的儲物戒，在儲物戒器靈——一個滿頭白髮的老爺爺的幫助下，結交眾多美女，又在各種美女家族的支撐下，逆襲成才，最終得道成仙。

    至於得道成仙后霸天做了什麼，書里只有短短的幾個番外，但隻言片語中也可窺見，這是個相當完美的正面角色。

    當然，完美只是洪戰天的想法。

    季寒淵一時不知該作何感想，想了許久，終於想到一個比較適合的形容詞：不知所謂。

    同時他也不免好奇洪戰天所在工作機構是什麼樣的構造，能將見一個愛一個說成是多情，能將殘忍無道說成是殺伐果斷，能將油嘴滑舌說成是長了一張巧嘴，還能將降智女配說成是個人魅力。

    活了這麼多年，季寒淵還從未見過有誰能讓天下女子瞧一眼就能愛上的，會愛上有婦之夫的也不多，起碼他遇到的女子，便是開始對他有好感，知道他有家室後也會保持距離，願意與人共事一夫的出色女子更是少之又少。

    人家有家世有能力還有家族長輩支持，獨自美麗不香嗎？

    就是要定點扶貧，也該找個一心一意對自己好的，而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花心大蘿蔔。

    然而這以霸天為主角的書中，裡頭的女子就像是沒見過男人一般，看到男主就忍不住靠近，今天還在對男主冷嘲熱諷，明天就因為一點小事對男主有好感。

    偏見若是這麼容易改變，世界上就沒那麼多因為偏見而產生的悲劇了。

    曲寧看到一半就忍不住吐槽，我們這個世界的都不敢這麼寫，寫成這樣，不是被讀者罵死就是撲街預定。

    結果到了洪戰天的世界，這東西竟然還能被改造成新世界。

    不過洪戰天所在世界應該不是什麼高維度世界，他們所謂的主神創造的小世界人物都很扁平，一般創作者給人物安排什麼的性格，那個人物就是什麼性格，所以當有一個世界比較靈活的時候，他們就不淡定了。

    而季寒淵和曲寧所在的世界，就因為世界生成之時就很比較靈活，裡頭的人物都各自有了自己的發展，不再受世界意識的限制，才導致後來一系列的意外，最後主角和親友團被滅，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反派」淵籍成為這個世界最強的神尊。

    為了保證世界不被毀滅，於是系統派來了洪戰天，要復活霸天，讓世界恢復正常運轉。

    季寒淵忍不住笑了出來，嘲諷道：「若是你們世界的系統總部有本事，就應該像你重啟困住我和阿寧的蒼弘界那樣，一遍遍重啟這個世界，再派個系統過來，協助霸天，約束霸天自取滅亡的行為，直到他成為你們心中的完美之神為止，而不是讓你過來，殺了身為神尊的我，再復活霸天。」

    被搜魂本就痛苦，再聽這話，洪戰天的臉色瞬間又白了一個度。

    季寒淵繼續道：「知道為什麼你們不能重啟這個世界嗎？」

    洪戰天白著一張臉，心道難道不是世界活躍度太高，導致他所在世界的系統總部也無法掌控了嗎？

    季寒淵好心地給他解惑：「因為我們這個世界，才是真實的世界，而你心中所謂的真實世界，是假的，是受傷後的霸天窩藏的地方，他只是在利用你的無知，讓你給他當炮灰，能削弱我當然好，若是不能，他也沒什麼損失，不過……」

    他頓了一下，眼中多了一層寒霜，「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沒有人做事能不留痕跡，只要有跡可循，就能根據蛛絲馬跡查到更多。

    霸天生性多疑，即使是他的好朋友，被懷疑後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因而看著有很多擁護者，實際上他不信任任何人。

    所以很多事他都要親力親為，因為他覺得只有自己才信得過。

    鳳訴瑤也好、陶航也罷，都是他自己的魂魄。

    雖然樣貌有了改變，但從性格上，季寒淵也能看出些痕跡來。

    同時，霸天自己多疑，就覺得別人也跟他一樣多疑。

    他不認為同樣是神界實力最強神尊的淵籍會真正信任別人，會把對自己的很重要的人、很重要的事交給別人，所以當他清楚季寒淵和曲寧沒那個實力奪走鳳飛嫣的魂魄時，對魂魄的看守就鬆懈了不少，這才給了冥干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