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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兩個孩子都乖巧懂事，尤其是得到仙人指點的大兒子，這些日子以來大多數事情幾乎都是大兒子安排的，她都沒怎麼操心，就跑跑腿，已經夠省事的了。

    沒等季寒淵說話，邯雙又道，「我要說的，主要不是這個。我想說的是，我聽說靈沼城那邊正好要開個丹師小會，專門請了丹師煉丹，那些丹師還會說一點經驗，買門票就能看，我想帶冉兒去看看。」

    雖然那種場合丹師也不會說多厲害的東西，但學到一點是一點。

    邯雙收了兩個徒弟，但她基本都沒教，都是季寒淵早晚代替她指導，甚至她有些修煉上的疑難，季寒淵都能一針見血的點撥。

    兒子太出色，邯雙既高興，又難免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只能從其他方面去幫幫孩子們。

    季寒淵知道母親的想法，謝修冉剛入門學習丹術，其實只需要看他給的丹書就夠了，貪多嚼不爛。

    母親想必也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她更擔心的，應該怕離開太久，其他孩子留在宅子裡不安全。

    他笑了笑，問：「不知丹師小會舉行幾天？」

    邯雙嘆了口氣，「三天。」

    「那就先別去吧。」季寒淵道，「修冉天賦出眾，目前我來指導就行，等他將我給他的那些丹書都學完了，再去涉獵其他也不遲。」

    邯雙沉吟片刻，終究是點頭，「那就按淵兒說的辦。」

    「母親也不必太多思，您已經做得很好了。仙人說，即便是大宗門的修靈者對待門下弟子，也不是每個都能悉心指點的，大多是靠弟子自己修行。」季寒淵道。

    邯雙苦笑，人家好歹能領徒弟進門，她這是所有都讓兒子代勞了。

    不過孩子安慰她，她心裡還是熨帖的。

    將這件事略過後，邯雙想起了曲萬彬，問：「淵兒，那張藥方真的有用嗎？曲萬彬那邊怎麼一直沒動靜？」

    這些天曲家依然有人來噓寒問暖，送靈食靈果，曲正輝自己都來過一次，但一直沒看到曲萬彬。

    季寒淵給母親倒了一杯靈茶，不緊不慢道：「母親別急，該來的時候，他自然會來。」

    邯雙見他胸有成竹，也就沒多問，見天色已晚，就讓他和曲寧回去。

    季寒淵起身，牽著曲寧的手，緩步走出院子。

    「阿寧，你的臉怎麼了？」路上，季寒淵問。

    自從跟謝修冉試了神風鈴回來，曲寧就時不時摸自己的右臉，季寒淵早就察覺到了，之前還伸手摸了一下，發現並沒有異常，才放心跟母親繼續說話，現在見他還在摸，不由得開口問。

    曲寧攥緊他的手，低頭看地面鋪著碎石的路，小聲道：「謝修冉說，我臉上的胎記跟玉佩上的鳳凰很像，是玉佩上那隻鳳凰的一邊羽翼。」

    「嗯？」季寒淵微微一怔。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曲寧都不喜歡有人盯著他臉上的胎記，所以他從沒認真觀察過曲寧臉上的胎記，說話都是看著眼睛，自然也就不太清楚曲寧胎記的具體形狀。

    現在聽曲寧這麼一說……

    他將手中的燈籠舉高了一點，照著曲寧的臉，仔細看了看。

    果然很像。

    謝修冉倒是觀察得仔細。

    曲寧見他盯著自己的胎記看，一直不說話，心裡不免有些緊張。

    季寒淵察覺到了，很快站直身體，笑道：「是很像，阿寧是想問，我為何要在玉佩上雕刻鳳凰嗎？」

    語氣和神態都很自然。

    曲寧鬆了口氣，點頭。

    他懷疑他未婚夫有讀心術，總能輕鬆看出他的想法。

    「說實話，我也不曉得。」季寒淵老實道，「當時我是想刻一朵不滅之火，希望我能像那團火一樣，生生不息，不死不滅，永遠陪伴和保護重要的人。不想刻的時候，卻刻成了鳳凰。」

    曲寧前世在佛寺為體弱的他點了十年長明燈，他死了幾百年後，還給他的牌位建了個隨身宮殿，還在他的牌位前放了朵燧人火做長明燈，無需添燈油換燈芯，便能萬萬年不滅。

    燧人火據傳是燧人氏成神後鑽神木取出來的神火，火力炙熱而純粹，是修靈界最強大的火種，沒有之一。

    季寒淵想了一下曲寧在哪裡得到的那朵燧人火，但沒有任何相關記憶，只得作罷。

    曲寧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不知為何心裡有些發疼。

    他緊緊扣著季寒淵的手，「你現在能練武，以後還能修靈，一定會不死不滅的。」

    季寒淵湊近他一點，笑問：「阿寧這是在安慰我嗎？」

    微熱的氣息拂在臉上，曲寧臉上有些發熱。

    他沒躲開，乖乖點頭，「嗯。」

    隨後就有點害羞，低下頭不好意思看他。

    季寒淵跟他十指相扣，聲音是一貫的溫柔，此時還多了幾分愉悅，「我很高興，阿寧真體貼！」

    曲寧沒抬頭，唇角微微彎起。

    他也很高興。

    十指相扣，兩人的距離更近了。

    兩人就這麼慢慢走著，季寒淵感慨：「要不死不滅，就得道成仙，我們還要走很長的路。」

    曲寧「嗯」了一聲。

    我會陪你一直走下去的，只要你願意……不，就算不願意，你也沒有回頭路了。

    等回到住處，曲寧看著相鄰的兩間房，那是他和季寒淵的寢房，總覺得中間那堵牆很不順眼，但拆掉吧，又太不矜持，林伯肯定也要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