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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31:35 作者: 語笑闌珊
韓卓從身後抱住他:「但我還約了師老師,他最近在和梁所長一起做研究,似乎有不少新成就。」
「他們和解了?」白曦問。
「不清楚,不過在科學研究方面,他們本來也沒有太大的分歧。」韓卓道,「地下倉庫的數據給了兩個人新的靈感,再加上前段時間治療周太太的經驗,據說梁所長已經研究出了藥物,可以用來緩解老周的抑制藥劑帶給異能者的副作用。」
「那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白曦看著鏡子裡的人,「我今天有三個會要開,下午還有面試,應該要加班。」
「捨不得。」韓卓把下巴架在他肩頭,「親一個。」
「不許鬧。」白曦笑著推開他,「走啦,要遲到了。」
沒有了地下倉庫,似乎連城市的天氣也變得更加晴朗起來,霧霾消散一空,只剩下滿眼漂亮的藍。韓卓在把白曦送到公司後,就開車去了私立醫院----小奧特曼再三強調,目前他已經能自己打怪獸,不再需要被時時刻刻圈在懷抱里,所以韓先生也就適度放鬆了對他的保護。
……
深藍色藥劑散發出刺鼻的氣味,一路躥到肺管里,嗆得人直咳嗽。韓卓伸手推開門,還沒來得及進來,就皺眉往後退了兩步:「什麼味道?」
「施天研究出來的藥劑。」梁佚回答,「不過之前還沒有完成,師兄對它做了相應的完善。」
「藥劑?」韓卓戴上口罩,「關於什麼?」
「關於如何提高那些克隆體的屠殺能力。」梁佚說,「他的實驗一共分為兩部分,前半部分其實是相當完美的,後面卻出現了一些偏差,不過我們都應該感謝這些偏差,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所以你們現在做的事情,就是在糾正施天的偏差?」韓卓把試管放回實驗台,「政府也要研究製造屠殺機器?」
「你想多了。」梁佚搖頭,「這只是師兄一個人的研究,他想看看異能者究竟能被激發出多少潛力,數據也不會上交政府。」
「實驗的結論是什麼?」韓卓又問。
「沒有徹底完成,不過按照目前的進展,異能者應該可以被改造到無敵狀態,」師向廣說,「或者更確切地說,你可以被改造到無敵狀態。」畢竟實驗數據來源於韓卓的克隆體,對別的異能者有沒有作用,還不好說。
「我不需要這種改造。」韓卓打開窗戶透氣,「吳子剛那頭怎麼樣了?」
「他還不錯。」梁佚道,「雖然是一個失敗的研究員,同時卻也是一個成功的……外交家?和政府的溝通很順暢,也很擅長博取對方的信任。」
「不過我覺得他有些嫉妒你,」師向廣突然插了一句話,對韓卓道,「雖然目前對局勢沒什麼影響,但這種情緒的存在並不是好事。」
「他一直就夢想能成為異能者的領袖,拯救種族的英雄。」韓卓說。
「而現在這兩者都是你。」梁佚拍拍他的肩膀,「師兄的顧慮並沒有錯,我的建議是你也加入到和政府的溝通工作中來,至少不要讓吳子剛成為異能者的唯一代表。」
韓卓點頭:「我考慮一下。」
掛鍾分針走了一圈又一圈,辦公室里,白曦使勁伸了個懶腰,打算下樓去街對面買杯咖啡,順便透透氣。在過馬路的時候,韓卓正好打電話過來,問他要不要喝奶茶。
白曦猶豫著停下腳步。
「小白?」韓卓叫他,「怎麼不說話了?」
「沒什麼。」白曦回神,「剛剛恍惚了一下,還以為有人在跟蹤我。」
「你人在哪?」韓卓頓時警覺起來。
「就在公司樓下,我想去買杯咖啡。」白曦又往四周看了看,並沒有什麼異常,每個人都在低頭趕路,正常得不能更正常。
「我大概是太累了。」他說。
韓卓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公司。
一切都很正常,白曦正在辦公室里等著他,燈光很明亮,桌上咖啡還在冒著熱氣。韓卓鬆了口氣,上前把人抱到懷裡,深深在那脖頸邊嗅了嗅:「我改主意了,以後也不許離開我身邊。」
「下樓買杯咖啡也不行嗎?」白曦問。
韓卓搖頭:「不行。」
白曦摟住他的脖子:「可真的沒事,我只是有些緊張過度。」
「不管是不是緊張過度,以後都要保持一樣的警惕性。」韓卓叮囑,「施天還處於失蹤狀態,你仍然隨時都有危險,知道了嗎?」
白曦乖乖點頭:「嗯。」
韓卓用拇指撫開他額前的碎發,低頭輕輕印上一個吻。
某間終年照不進陽光的廉價旅館裡,有人正在打電話:「是他嗎?」
「是。」聽筒另一頭傳來沙啞陰沉的聲音,「唯一被成功改造的地球人,他的研究價值,超過了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異能者,我需要他,或者換個說法,你們需要他。」
「OK.」男人低下頭,貪婪地吸食了一口錫紙上的大麻,「我會儘快把他帶回來。」
……
晚些時候,白曦打電話給劉春春,想要關懷一下他的康復情況,結果接電話的人卻是王遠辰。
老父親感覺自己再次受到了傷害。
劉春春頂著降溫袋躺在床上,面色通紅頭暈眼花。旅途的顛簸成功讓他生病更上一層樓,別說是家族聚會,就連站起來都感覺天旋地轉,下飛機就被王遠辰背回了家。
王先生兇巴巴地說:「還想不聽話到處亂跑嗎?」
「我都生病了。」劉春春難受得亂哼哼,生病了還要被批評。
於是王遠辰又成功地心軟,抱著人坐起來,倒了杯水慢慢餵他喝。他並沒有多少照顧病人的經驗,不過勝在足夠耐心,平日裡暴躁而又焦慮的脾氣一掃而空,眼神和舉止都是小心翼翼,像是捧著一顆易碎的寶石。
過了一會,劉春春說:「唔,你還挺細心。」
王先生得意地挑挑眉梢,像是獲得了莫大的表揚。
東北的五月,天氣還有些涼。
晚上休息的時候,王遠辰擠進被窩,把那剛剛退燒的身體抱進懷裡,輕聲問:「頭還暈嗎?」
劉春春說:「脖子疼。」
「脖子為什麼會疼?」王遠辰幫他按摩。
過了一會,劉春春又說:「肩膀也疼。」
換個地方繼續按。
「胳膊疼。」
「……」
「腿疼。」
感冒初愈後的酸痛蔓延到全身,劉春春哼哼唧唧,對按摩服務提出了許多刁鑽無理的要求。王先生忍無可忍,但是不忍又不行,他綁架一般把人裹到自己懷裡,怒氣沖沖從肩膀按到了小腿:「這下舒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