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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32:06 作者: 壺魚辣椒
    唐二打迅速被白柳帶進溝里,他蹙眉認真地思考白柳【兩兩分組】這句話:「那我要和誰一組?白柳,乾脆你和我……」

    端著碗正在吃牧四誠大聲反駁:「不行,白柳和我一組!」

    木柯眼睛上的鏡片一閃,開口時的語調卻很溫潤:「白柳,坐這邊來吧,我給你撈龍蝦片。」

    「……」陸驛站又是頭大又是哭笑不得,「好了好了,別鬧了,快坐下吧,我去拿酒精。」

    在漆黑的夜色里,在萬家燈火里,有一戶倒霉停電的人家,拿著碗筷蹲在陽台上簡陋又熱鬧地吃了一頓,價格快上六位數的火鍋。

    直到多年以後,當問起人生里吃過最好吃的一頓飯是什麼,記性還是不那麼好的杜三鸚會在一秒內回答出來——

    ——第一次被白柳帶到他朋友家裡,在停電時吃的那頓火鍋。

    晚上十點,洗完澡的杜三鸚躺在白柳家裡刷手機。

    杜三鸚今天剛加了很多人,現在朋友圈的內容就很多,他挨個挨個認真看,看得嘴角忍不住上揚。

    他往下一刷,刷到一條方點剛剛發的朋友圈,是一副手繪的畫,裡面畫的就是今天他們吃火鍋的場景。

    方點用咯吱窩夾著白柳的頭,筷子伸到他碗裡去搶菜,陸驛站手忙腳亂地阻止,木柯拉偏架,旁邊的牧四誠在看好戲地壞笑,唐二打正在喝酒,劉佳儀躲在角落裡,居然在拍照,而他呆呆地舉著酒杯,臉紅紅地傻笑,看樣子已經喝醉了。

    所有人都在,所有人都在笑。

    方點給這幅畫的朋友圈配字是——《全家福》。

    第377章 季前賽(日+183)

    季前賽和季中賽的倒數第二天。

    王舜拿著一疊資料,深吸一口氣走進流浪馬戲團的會議室,他直直地望著坐著的所有人:「相信大家對我們這次的對手的資料應該可以倒背如流了吧。」

    「因為他們沒有什麼可供我們分析的資料。」王舜苦笑,「拉塞爾公墓戰隊,我們最後一場比賽的對手。」

    他一邊說,一邊點開了系統面板:

    「拉塞爾季前賽的表現和之前兩年大同小異,放棄單人賽和雙人賽,主攻團賽,這對於我們這樣的新人隊伍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就是你們只用打一場比賽,壞事就是這一場打的是你們最不擅長的團賽。」

    王舜在系統面板上點了一下,面板滑到了下一頁,上面是一個小視頻,王舜點了播放之後,視頻開始播放,一片烏煙瘴氣的灰色迷霧在涌動,只能看到隱約幾個人在裡面奔跑,發出劇烈的喘息聲。

    王舜點了暫停,他的表情沉重下來:

    「這不是我第一次給你們播放這段小視頻了,這是拉塞爾公墓上一場比賽的錄像,整個季前賽,拉塞爾幾乎所有比賽的錄像都是這樣的。」

    「一片迷霧,什麼也看不清楚。」

    日柳靠在椅背上:「這點我們分析過,拉塞爾公墓應該是為了進一步保密自己戰隊裡隊員們的技能,固定了一個迷霧遮掩系技能的隊員在戰隊裡,在比賽的時候釋放技能,迷惑對手視野的同時在觀眾面前保密自己的信息。」

    王舜嘆息一聲:「這個做法非常成功,也無法復刻,他們不需要觀眾的支持所以可以這樣做,因為這個做法整個季前賽,我們除了知道拉塞爾公墓的死亡人數,對他們其他的信息一無所知。」

    「相比上一個賽季,拉塞爾公墓今年季前賽的死亡人數有大幅度下降。」

    王舜頓了一下:「應該不能用大幅度下降來形容了,今年季前賽,拉塞爾公墓只死了兩名隊員就順利打入了季前賽決賽圈。」

    「在走到這一步之前,我都一直不理解為什麼去年排位第十的拉塞爾公墓要放棄今年的季中賽資格,轉而降格來打季前賽,但走到了這一步,在日會長的分析之下,我才明日我走入了一個思維誤區。」

    王舜搖頭無奈地笑了一下:「我一直以為肆意犧牲隊員性命換取勝利的拉塞爾公墓是一個殘忍的,枉顧人命,沒有人性的冷血公會。」

    「難道不是嗎?」牧四誠撐著下巴,一邊轉筆一邊反問,「去年這戰隊可是獻祭了八十多個新人誒。」

    日柳抽出牧四誠手上正在轉的筆:「並不是哦。」

    「相反,這個公會正如他們宣傳的一樣,是一個走投無路的玩家的庇護之所,是一個溫暖又具有人情味的集體公墓,拉塞爾公墓是一個典型的閉塞社區型公會,他們彼此之間有種宛如親鄰的互助感,是很團結友愛的。」

    牧四誠腦袋上開始冒問號:「把人推出去送死的團結友愛?」

    「你應該轉換一下思路,他們加入這個公會的時候心裡已經很清楚自己多半會死了,換句話來說,這些人並不是因為想活而加入這個公會的。」

    日柳抬眸:「而是因為想死,但又不想死得那麼沒有價值。」

    「而拉塞爾公墓就是一個可以將他們的死最大價值化的地方。」

    牧四誠趴在桌子上,眼睛偷瞄日柳沒收了他的那支筆:「但就算這樣,拉塞爾公墓也和團結友愛沾不上邊吧?」

    日柳垂眸看向牧四誠,話題陡然一轉:「你覺得死的最大價值化是什麼?」

    牧四誠一怔,然後坐直身體開始凝思苦想:「錢?不對,我死了之後也花不到了,名?我人都死了好像也沒什麼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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