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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32:06 作者: 壺魚辣椒
    「也就是說你逃婚了?」白柳似有所悟地點點頭,笑了一下,「對方真心喜歡你,選了你做如意郎君,你連拒絕都不好好說就跑了,這樣不太好吧?」

    「沒有好嗎!」牧四誠怒吼,「她才不是真心喜歡我所以要和我結婚的!」

    牧四誠攥緊拳頭,氣得手都在發抖:「你根本不懂,我不光是要和我背的那個新娘子結婚,是和整個墓室,所有的,三十幾個新娘子一起結婚!!」

    第343章 陰山村

    白柳摸著下巴思索片刻:「這倒是不太好,犯重婚罪了。」

    牧四誠驚怒:「你就想到這個?!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功夫才逃出來的嗎!我都被摁著和她們一拜天地了!」

    白柳眼神示意:「你這身傷就是逃出來的時候被打的?」

    「不光是。」牧四誠說起來就氣,「我本來都跑出來了,結果一回頭看見你被抓起來和那三十多個新娘子拜堂,我當時心裡一慌,就折返回去救你了。」

    牧四誠越想越氣,抬手惡狠狠地砸了一下牆:「結果媽的救回來的是個鬼,我帶著它過鬼橋的時候被它咬了兩口,搞得我一口氣沒屏住,差點掉下紙鬼橋被淹死!」

    白柳掃眼一看,發現牧四誠肩膀上果然有兩處牙印血漬。

    「你沒拿燭台照對方嗎?」白柳問。

    牧四誠怨氣十足地看了白柳一眼:「拜堂的時候我身上所有東西都被收繳了,燭台也被拿走了。」

    「雖然你並沒有救到我,你救的人也不是我。」白柳委婉地笑笑,「在那種情況下轉過頭來救人也不太明智,不過還是謝謝你。」

    牧四誠:「……」

    怎麼……他感覺白柳在內涵他蠢……

    牧四誠嘟囔了一聲:「……萬一嗎,要真是你,死了這地方可就我一個人了,我可不知道該怎麼出去。」

    白柳用餘光看牧四誠一眼:「你覺得你要依靠我才能出去,也就是說你覺得我比你擅長處理這種場面,那為什麼在你都可以脫身的情況下,你覺得我會被困住?」

    牧四誠:「……」

    靠,對哦!

    牧四誠懊惱地扒一下臉:「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被嚇懵了……」

    「沒事,一回生二回熟,再去一次你就能穩住了。」白柳舉著燭台往裡走。

    牧四誠呆了一下跟了上去:「……白柳,你什麼意思?!你該不會是要……」

    白柳淡淡地嗯了一聲:「我要再去一次。」

    牧四誠崩潰了,他手忙腳亂地攔住往前走的白柳:「我都和你說了那邊很多鬼,很危險,你去幹嘛啊!」

    白柳舉著燭台,他靜靜地看著牧四誠:「因為我要去找牧四誠。」

    牧四誠一怔:「什麼找牧四誠,我不就在這裡……」

    牧四誠未盡的話在白柳平靜無波的目光里停住了。

    他臉上的五官漸漸扁平消失,膚色變得青紫慘白,發出的聲音也變得嗡鳴沉悶,就像是在水面下的人在說話。

    微弱的火光在「牧四誠」和白柳之間來回滌盪。

    火光將兩個人的影子映照在牆面上,白柳的影子清晰可見,而牧四誠的影子層層疊疊,模糊不清,好似隨時都要消失一般閃著許多重影。

    「怎麼會這樣……」牧四誠呆呆地摸著自己只有隱約五官輪廓的臉,「我是鬼嗎?但我有影子啊……」

    白柳舉著燭台靠近牧四誠,手腕翻轉向上放到牧四誠的面前,牧四誠臉上的鼻子下意識地抽動了兩下,他似乎嗅聞到了白柳身上的生人味道,忍不住吸了兩下。

    隨著白柳身上的生氣進入牧四誠的鼻腔,牧四誠臉上原本模糊的五官又變得清楚。

    牧四誠在吸完白柳生氣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他凝固了一下,惶恐地後退兩步:「你別過來!我真的是鬼,我剛剛在吸你身上的生氣……」

    白柳下拉衣服蓋住手腕,他平和地抬眸看向對面快要瘋了的牧四誠:「你不是鬼,不過你快變成鬼了。」

    「你是離體的生魂。」

    牧四誠呆了:「離體的……生魂?」

    白柳嗯了一聲:「簡而言之就是你的身體由於某種情況受到了巨大傷害,可能是被搶走霸占用作替身,也可能是瀕死了,導致你的魂魄離開了身體,到處遊蕩。」

    「如果在午夜十二點我們回到陽間之前還沒有辦法讓你的生魂回到身體,那你的魂魄就真的會一直留在陰間路上,變成這地下墓穴里的一隻倀鬼。」

    白柳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如果我的手機沒出現故障,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了,還有七個小時。」

    牧四誠在遠離白柳之後,臉上的五官又開始漸漸消失,他的聲音又變得瓮聲瓮氣:「七個小時應該夠了吧。」

    白柳又靠近了牧四誠,伸手又讓牧四誠吸了自己手背上的一點生氣。

    在又被吸食了一次之後,白柳的臉也變得蒼白起來:「七個小時是最樂觀情況。」

    「你現在這種馬上就要化倀鬼,已經需要吸食生人生氣來保持魂魄形態的狀態,只有一種可能。」白柳看牧四誠一眼,「那就是你的身體馬上就要死了。」

    牧四誠退了兩步,抬手擋了一下眼睛,他居然開始覺得白柳手裡的燭台刺眼起來,他看向自己的擋在眼前的手,脊背一涼。

    他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像是那些倀鬼的手,歪斜倒轉,青白滲人,還往下滴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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