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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32:06 作者: 壺魚辣椒
    「你的感情,心臟,愛,痛苦和信仰只能是我的祭品,不允許向其他任何一個邪神供奉。」

    被燃料完全染紅的湖水越發歡欣地往塔維爾背部灌去,他銀藍色的眼睛裡隱約出現一個逆十字,而白柳倒映在這個逆十字之上,就像是被逆十字禁錮在了塔維爾的眼睛裡一般。

    【系統警告:玩家黑桃的怪物書身份《隕落的舊邪神》欲望完全失控,精神值高頻跳動中……】

    塔維爾的手伸入白柳散開的襯衣下擺里,冰冷的指尖觸感從腰側一路似觸非觸地上滑,最終伸開蜷縮的手指,停在了心臟的位置。

    「……你的心臟跳得很快,是因為恐懼現在的我嗎?」

    白柳用被綁住的手蓋住了眼睛,聲音裡帶著細微的喘息:「——不是。」

    「我能感受到你在害怕。」塔維爾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白柳能感覺到對方靠他靠得很近,「一個快要完全變成怪物的邪神,不願意放你離開,很可怕,是嗎?」

    「但就算這樣——」塔維爾握住白柳的手腕,猛地拉開了白柳蓋住眼睛的手臂,神色平和地強制地固定住白柳,讓白柳直視他,「我也不允許你逃避我。」

    「從你自己要直視我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害怕我的權利。」

    白柳純黑的眼睛裡慢動作般地倒映著塔維爾的臉和翻飛的銀藍色捲髮。

    滿是骨刺的鞭子上的黑色停滯了一瞬,徹底爆發般地向上。

    白柳抽出鞭子瞬間解脫了禁錮,鞭子纏上塔維爾的手臂,往旁邊一甩,把塔維爾從他的身上甩開。

    塔維爾望著從他身下逃開的白柳,眼眸一空,背後的湖水宛如沸騰一般地瘋狂灌入他的背部。

    他抬頭望著站在另一端的白柳:

    「——對我的信仰,被你拋棄了是嗎?」

    「我對你不再是信仰了,謝塔。」白柳握住垂落身側的鞭子,上面只有一個點是純白的了,他語氣非常平靜。

    「那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呢?」塔維爾問白柳。

    白柳靜靜地望著塔維爾,純黑的眼眸里倒映著湖水裡的紅色塗料,折射出一種隱約的紅色,鞭子上僅剩的白點被吞得只剩一個邊緣。

    「而我們之間的其他關係,在你無法作為一個個體存在我的身邊的,連記憶,靈魂都不能夠保留的情況下,你不覺得我們之間,現在探討任何關係,都對我太不公平了嗎?」

    「所以我想了想,覺得實在沒有探討的必要。」

    白柳彎起眉眼,歪著頭笑了起來:「所以現在,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說完,白柳手裡的鞭子一揮。

    滿是骨刺的鞭子直接沖向了塔維爾的正面。

    「砰——!」

    白柳用槍打開了塔維爾的黑色鞭子,他半跪在地,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臉上滿是傷痕,白襯衣已經完全被血染紅了,連發出聲音都帶著嘶啞:「黑桃,停下。」

    塔維爾恍惚地低下頭,他在自己手裡看到了那根滿是骨刺的黑色鞭子,上面正在滴血,而在白柳手裡的是一把銀色左輪。

    ……而他剛剛看到在白柳手裡的是這根滿是骨刺的鞭子。

    周圍的一切都凌亂不堪,湖水消失不見,原本是湖泊的地方只剩下一個偌大的坑洞,湖底沼澤般的泥濘裸露了出來,上面遍布累累白骨,還有一個斜著露出來的邪神舊木雕,這個木雕的頭顱在對著塔維爾微笑。

    在隱約模糊凌亂的空間裡,塔維爾聽到這個舊木雕用一種悲憫的語氣笑著對他說著:

    【塔維爾,愛上了某個人的邪神還是邪神嗎?】

    【原本無堅不摧的舊邪神現在充滿對某個人的欲望,充滿感情,充滿弱點,充滿幻想。】

    【看,你作為人類那一部分的欲望已經強到可以聽到我降下的神諭了哦,前任邪神。】

    【在你自己潛意識的幻覺里,你居然這麼恐懼自己被白柳害怕,拋棄嗎?】

    【塔維爾,你現在也不過只是一個凡人而已了。】

    【你離因為極端的情感,欲望,妄念而出賣靈魂,從人類淪為怪物,只有一線之隔了。】

    塔維爾看向他面前的白柳。

    白柳直直地仰頭望著他,突然提槍沖了過來,對準他的頭開了好幾槍,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只要獻祭了你這個舊邪神,我就能完全成為新邪神的繼承人了。」

    塔維爾被槍的后座力擊倒在泥濘里,突然一陣暴雨從天而降,雨大到不可思議,瞬間又把湖泊填滿了,地底的泥濘里迅速生長出蔓草將塔維爾纏繞了下去。

    邪神的舊木雕的頭顱滾到被纏繞到湖底的塔維爾旁邊,臉上的微笑一如既往:

    【怎麼了?完全不反抗白柳對你的攻擊,這只是幻覺而已,都不反擊嗎?】

    【你明知道這個白柳大概率是假的,也不敢反抗他對你的攻擊,是因為害怕萬一是真的對嗎?】

    【說不定萬一白柳真的那麼厭惡你,討厭你,恐懼你,說不定他真的會這樣對你做,是嗎?】

    【畢竟你們兩個之間的聯繫那麼單薄,只是十年前的一場邂逅而已。】

    湖泊內縮變窄,變深,面積變小,從一個大湖泊變成一個堰塘大小的水池,水從渾濁變得清澈,周圍不斷有小魚和小蝦游來游去地搖曳。

    塔維爾的腳踝上套著一根繩索,將他綁在湖底,繩結打得非常的死,好像是打結的人生怕沒綁緊他會被水沖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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