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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26:06 作者: 南天星
    可是,她百思不得其解,怔怔地問道:「表哥,你們這麼近不會生疹子嗎?」

    司徒曜淡然道:「她近身,我不會發疹。」

    這話無異於在溫顏心裡炸響一聲驚雷,久久回不過神。

    司徒曜又道:「這是江心婉,對我有救命之恩,孤身一人,我便認了她做義妹,一同隨我到了京城,往後便同我們一同生活在王府內,你不可拿喬縣主的架子,怠慢於她。」

    他又轉過來對江心婉道:「她是溫顏,是我母妃妹妹的女兒,算是我母族這邊唯一的親人了,從小便跟著我,但身子骨弱,所以這些年一直在京都療養,你若有什麼法子可調養她身體的話便更好了。」

    江心婉:……啥?意思是讓她去奶?

    司徒曜結尾道:「你們兩都是我的妹妹,也是我唯二最親的人,居住在這王府里要互相擔待,互相照顧。」

    江心婉看著溫顏煞白的臉,心道恐怕你這美好的願景怕是不好做到……

    司徒曜也看到了溫顏面色不對,他喚了一聲,「溫顏?」

    溫顏喉頭忽地湧出一股甜腥,剎時用手帕捂住口鼻,果然白色的手帕上沾染了大片鮮血,她怔怔了地看了眼手裡的血紅,便暈了過去。

    第57章

    「小姐!小姐!」身後的玲兒連忙上前扶住溫顏。

    司徒曜起身過去,見她真的暈厥過去,忙道:「扶她回房,立傳府醫。」

    小王管事和玲兒應下,將人扶走了。

    司徒曜怔在原地,看到手帕上刺目的紅,沒想到她身子骨竟已弱到這個程度。

    江心婉也是詫異的,沒有想到原書配給司徒曜的cp竟然這麼弱,大反派明明是氣死人的性格,這麼嬌弱的姑娘怕是快了,那最後他還是孤寡老人一個。

    嘖嘖嘖,她心裡起了一絲詭異的同情。

    司徒曜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過來對著江心婉道:「要不,你也過去看看,能不能用你的方法給她治一下?」

    江心婉:???

    她抬眸看著大反派一臉認真的樣子:不是吧,真當她是誰都奶?

    她搖搖頭:「王爺您搞懂她為什麼會咯血嗎?你再讓我過去,好她見了我再咯一次?」

    司徒曜皺眉,「怎會?」

    江心婉:……

    她實在不明白明明這大反派這麼強悍,但是情感知覺為什麼還比不上小學生。

    行了,注孤生人設不要太去計較。

    她只得繼續科普:「溫縣主對您一往情深,相思成疾,十年未嫁苦苦等您,一直等成了老姑娘才把您等回來,結果您卻帶了個妹妹回來,而這妹妹您竟然還不過敏!我要是她,我也要吐血了。」

    司徒曜:……

    「依我看呀,您才是她的千年人參,壯陽補藥,這會子只有您去才頂事。去哄一哄,關心關心,不比什麼都強?」江心婉最後下了結論。

    司徒曜聽完,面色冰冷如霜,最後冷冷地說了一句,「我明白了。」

    說完,便轉身闊步離開了。

    江心婉:……他真明白還是假明白?

    隨即搖搖頭,明不明白都不關她的事,反正她只是工具人奶媽,在這裡也無非是苟個大腿罷了。

    可現在這三人行的感覺真是好讓人不爽!

    非常不爽!

    她吧嗒一下把手中的筷子插進燉得軟綿的東坡肘子,準備化鬱悶為食慾,大快朵頤。

    *

    司徒曜一路上眉心微鎖,沒有想到自己某一天會為情事所困。

    他回到自己的宅院,讓王管事找來那木盒子,取出了裡面未開封的幾十封信,信封上是拈花小楷,清秀雅致。

    記憶里他也是拆過一些的,但不過女子家的信里都是些有的沒的,他漸漸也就沒了興致。何況對於溫顏,他一直是責任大於情感,不只是她,對皇太后和仁宗皆是,他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對。

    而現在,竟然所有人都認為溫顏對他一往情深以至於二十多歲未嫁。可在他看來,一生不嫁娶不過是平常,所以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尤其是她和他一樣,曾經是經歷了家族滅亡那般變故,應是早已看透生死才是。

    他眉心微凜,把信放在袖中,心道那便去找她問問清楚。

    他到了溫顏的房間,見府醫正在給溫顏施針,過了半晌,溫顏終於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近前的司徒曜,眼裡閃過一絲欣然,乾涸的嘴唇張了張,虛弱地喚了一聲:「表哥。」

    那一聲微不可查,司徒曜也沒有聽清楚,便轉身問大夫情況。

    府醫便答道:「王爺,縣主只是剛剛急火攻心所以咯血,並無大礙,我再開點藥調理調理。」

    司徒曜點點頭,有些疑惑道:「她這身子調養這麼多年,怎會越來越弱?」

    十幾年前溫家遭遇變故時,溫顏小小年紀從千金小姐到了階下囚,身心備受打擊才傷了身子,也是後來讓她留京休養的原因,沒想到十年過去,人倒是長大了,但身體卻好像更糟了。

    府醫嘆了口氣,「許是縣主常年獨居,性子又是內斂孤高的,容易鬱結纏心,便不利於身子的調養。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下官一直勸縣主要寬心,養心,但……效果並不太好,王爺您要多勸勸縣主。」

    司徒曜聞言轉眸,看著床榻上溫顏蒼白的臉,半垂的眸子清冷而又楚楚可憐,仿若依然是當年他從陰暗潮濕的牢獄中救走的那個奄奄一息的小姑娘,登時心軟了幾分,對府醫道:「知道了,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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