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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26:06 作者: 南天星
    他淡然道:「姓蕭,名錦。」

    司徒曜這次到甘州,是秘密而行,計劃用蕭錦的身份肅清這裡,避免上一世甘州城淪陷的慘劇。

    江心婉裝作驚訝道:「原來是蕭將軍,難怪一身英武。」

    「小女子本是京城人士,到此甘州是走訪親戚,沒曾想遇到歹人……小女拜謝將軍的救命之恩。」說完江心婉福了福身。

    司徒曜冷著臉嗯了一聲。

    她知道書中他的人設是沉默寡言,眼瞧著也是不準備搭她的話了,於是只得自己接著說道,「小女如今馬車散了,車夫也跑了,親戚沒有尋到,在這甘州城舉目無親,無家可歸……小女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將軍能否應允?」

    司徒曜只淡淡地看著她的表演。

    「小女想請將軍能否暫時收留,給小女找個住所,待到小女等到尋到親人,我便不再叨擾將軍。」

    司徒曜冰涼的唇角微勾,「好,這狩獵山下就是我的別院,姑娘可以小住。」

    「多謝將軍。」江心婉說完,見前面來了兩輛馬車,寬大而華麗。

    小珠收拾路上散落的包袱細軟,被人扶著坐上了一輛馬車,江心婉也想著怎麼過去,但是抬腳卻是腳腕生疼,她嘶地一聲皺了眉頭。

    旁邊的侍衛也無人敢上前攙扶,司徒曜的眉心皺了皺,終是忍住了厭惡,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江心婉腳下忽然懸空,心中一驚,她的雙手下意識地抱住他修長的脖頸。

    說好的冰塊人設怎麼忽地這麼主動熱情了?

    司徒曜一僵,有股強烈的衝動把她扔出去,但是他忍住了。

    不過幾丈的距離,他走得僵硬也走得很慢,怎麼也得挨過一炷香才能獲得三個時辰。

    江心婉被抱著,感受到他堅硬挺立的胸膛,微微抬眸,一張近在咫尺的臉更顯完美了。眸若燦星,眼睫如扇,鼻樑高挺,嘴唇薄毅,陽光在絕美的輪廓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宛若謫仙。

    江心婉疑惑,如此一個超級大帥哥,又是驍勇善戰為人正直的將軍,對原身還是十分值的真愛,為什麼非要吊死在渣男主那一根歪脖子樹上?

    司徒曜將她放上馬車,江心婉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小珠上的那輛,而是另一輛。

    而司徒曜眉心皺了皺,也上了馬車。

    他要和她同乘馬車?

    江心婉暗嘆,嘖嘖,果然是外表冰冷,內心火熱!

    他一身紫色暗紋錦袍華貴似仙,氣質出塵,但正襟危坐到有些僵硬,面容冷峻到近乎繃著,就跟剛剛抱著她一般,她能察覺出他很緊張。

    江心婉拍馬屁道:「小女還未到甘州時,就已經聽聞蕭將軍,最是驍勇善戰,將那胡寇打得落花流水,不敢進犯。如今到了這甘州城,親眼見這邊疆之城,竟是這番繁榮安定,如此都要仰仗蕭將軍的守護。」

    「姑娘過獎了,不過是我分內之事。」司徒曜淡淡應付道,若不是為了不消耗那寶貴的三個時辰,他怎會願意和她同乘馬車。

    「小女最是敬仰將軍這樣的大英雄,沒想到將軍不是傳聞那般戴著鐵面凶神惡煞而是如此……如此丰神俊朗。」江心婉繼續夸,垂眸露出點嬌羞。

    鐵面是蕭錦戴的,的確是為了遮他凶神惡煞的刀疤,但他不是。

    如此,便也不答。

    見他如此冷若冰霜,清冷禁慾,江心婉不由得起了一絲逗弄的心思。

    她眉心一皺,忍著痛道:「將軍可有跌打損傷之藥?我這腳踝腫了。」

    司徒曜從旁的小櫃裡拿出一個紫瓶遞給她,這是慣常備在馬車上的。

    馬車行著,江心婉想躬身去擦藥,但身子晃晃悠悠的始終不行。她嘆了口氣,小鹿眼抬眸,睫毛輕顫,一股嬌羞:「小女夠不到,將軍……能否幫一下忙?」說著把藥遞過去,腳也微微往前伸出。

    司徒曜冰涼的目光落在她微微紅腫的腳踝上,又上移到她一張仿若寫明了「勾引」二字的臉上,媚眼輕佻,心中只是厭惡,然而腦海中「若是江心婉主動,則時限獎勵加倍。」卻讓他無法拒絕。

    一炷香,六個時辰。

    他閉目吐出一口氣,終是接過那藥瓶。

    江心婉開心地抬起腳伸到他面前,卻聽他涼涼地道,「下次對人做這樣表情的時候,記得先把臉洗淨。」

    江心婉一怔,用手抹了下臉頰,手上沾了泥漬。

    糟了,是剛剛那一摔把她臉都弄花了……等等,他剛剛是在諷刺她?

    手中瑩潤纖足若羊脂軟玉,讓司徒曜有些錯愕,預想中的厭惡感並沒有襲來,反而觸感極好……如此也好,那一炷香的時間就沒有那麼難捱。

    江心婉看著他繃著臉認真擦拭著,一點點擦完再重複一遍……仿若過了四分鐘?五分鐘?宛若對待一件易碎珍品。

    她有些驚訝又有些尷尬,他莫不是戀足癖?

    這時,馬車輪像是攆著了硬東西,車身一晃,江心婉下意識地向前撲去,正好是司徒曜的方向。

    然而還沒有近身,就被司徒曜一掌拍飛了。

    這完全是司徒曜本能的反應,待他意識到做了什麼,立即就飛身跳車追去,趕在她落地之前將她抱住,穩穩落地。

    江心婉被嚇得面若土色,這是在行駛的馬車,她要剛剛摔在地上,是不是非死即傷?

    司徒曜將她放下來,見她嚇白的小臉,像一隻受驚的小兔。一向清冷的心中莫名生出了一絲憐惜,沉聲道:「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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