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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14:13 作者: 蕈姑
    「娘子!」朱果還想往這邊來。

    嚴暮自不容置疑道:「去。」

    朱果只好應是,提著燈走到一個背人的地方暗暗守著。

    聽到朱果的腳步聲遠去,嚴暮自才收回目光,黑暗之中她的眼睛亮得驚人,漫不經心望向自己被桎梏住的手腕:「太子殿下。」

    趙玉著一襲勝雪白衣,鷹隼一般利的眸光緊鎖眼前態度不恭的小娘子:「又認得孤了?」

    小娘子仿佛聽見什麼好笑的事,睫毛如同翕動的蝶翅,慢慢一分分往上抬,最後與那雙焦耐的狹眸對上,扯飽滿的唇慢悠悠扯出一抹笑意。

    「殿下聲名如雷貫耳,奴向來認得。只是今日,仿佛是殿下認錯了人,奴從未見過殿下,實在不知殿下眼下這般出格是為了什麼。

    趙玉氣笑了,感覺自己背上的傷癢疼癢疼的,咬牙切齒說:「是,是孤將小娘子認錯了。認成了在湖州與孤日日親吻,耳鬢廝磨,凡口必稱孤為愛郎,如今翻臉不認人的壞東西。故人不在,勞煩小娘子了,嗯?」

    微涼的手將媏媏尖尖的下巴扣起,微微用了些力氣便能輕鬆抬起,太子殿下微凝一眼誘.人的唇,垂著頭下來采.擷。

    本以為要費些氣力,不想過程卻極其容易往下走了。寬.熱的舌長.驅.直.入便與對面的軟.舌糾.纏在一起,如同兩條渴久的蟒蛇,互相糾.纏,互相較勁。

    太子殿下不料她這般配合,在沉溺時稍微拉回一些縹緲的心緒,僅存的理智讓他睜開眼。

    誰料,睜開眼的人不止他一個。

    不,應該說剛才仿佛只有他一個人閉上了眼睛。

    小騙子的唇.舌柔.軟帶著桂花的香氣,細細品嘗還有些醺然的酒氣,軟糯又可口。

    可她的目光與她配合的動作截然相反。

    黑凌凌的眸子就那麼與他對視,不帶著任何情緒,仔細看還有些冰冷的意味在裡頭。

    趙玉的心頭有些發酸,大掌扣上她的兩隻手腕,將她的兩隻手往自己的腰間送,不捨得鬆開她的嘴唇,模模糊糊哀求道:「抱抱我。」

    嚴暮自的手抖了一下,猶疑著環了上去。

    她心下想道:男歡女愛,不過爾爾。就算抱了,也代表不了什麼。

    她想著情深意濃,打兩下他應是不會追究,環著他腰部的手緊了緊,狠狠錘了幾下趙玉的背部,算是撒氣。

    趙玉悶哼兩聲,沒有再作聲,修竹一般的手撫上她挑釁的眼,加深了這個吻。

    許久,趙玉才依依不捨鬆開了她的嘴唇。

    嚴暮自收回手,揩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挑眉:「太子殿下仿佛退步了許多。」

    太子殿下像是想到了她與杜英,眸中剛升起的火焰滅掉,嘴巴張了又合。

    嚴暮自意料之中的暴怒沒有到來。

    活了十八年,就連被自己母后往死里打,他都沒有彎下一分的脊骨,因著這個小騙子的一句話垂彎下來。

    趙玉蔫頭耷腦將自己的下巴靠上她的肩窩。

    「媏媏,我好想你。」他的嗓音沙啞。

    作者有話說:

    凌官:老婆55555我老婆有新男朋友了怎麼辦,急!

    最近日夜顛倒了,又是一個通宵,三次元的工作好心累555

    在線等

    第60章 六十場夢

    杜英略仰著頭, 臉側拐角線條乾淨溫潤。

    懸著的花燈千姿萬態,燭心的光穿過細棉紙映入他的瞳仁,想到剛才嚴暮自主動牽他的手, 唇角不由得勾起。

    黑衫身為局外人, 看得更清楚些, 怕他沉溺其中誤了事,便提醒道:「主人既然可以為了大業忍受趙秀, 何不將將趙玉也拉進來。今日若是主人放任一些,嚴三娘子能把這潭子水攪得更渾,這樣對主人好處要更多。」

    杜英袖子底下的手緊了緊,唇角往下扯平成直線。

    他知道。

    可他不想。

    一萬個趙秀他都不曾害怕過, 可是如果是趙玉,他心裡頭總有顧忌。

    他心中有個預感, 若是將趙玉也推到她的身邊, 那她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杜英收回視線, 眸中跳動的燭光消失, 又變回古井無波的沉瀾。

    「從新築棲園過來這裡,要這麼長時間麼?」杜英的眸色沉沉,側首望向窄徑,蹙眉道。

    *

    「娘子,好似是首輔大人往這邊過來了!」

    看到景盛亭方向來人了, 朱果小跑到假山旁, 用氣聲低聲預警。

    嚴暮自想要出去,剛動了一下,差些碰上太子殿下的胸膛, 皺著眉往後退了一步, 腳下踩滑。

    太子殿下大掌一伸, 繞過她的手臂攬住她的背,他的掌背代替她與巉然的假山石相撞。

    二人貼得極近,隔著衣服嚴暮自都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熱量,她抬起眼,目中黑深,沒有漣漪:「杜英身邊有個護衛,武藝很高。」

    太子殿下直言道:「哦,與孤交過手。杜英的人也不怎麼樣。」

    腳步聲往這邊靠近,嚴暮自道:「雙拳難敵四手。」

    太子殿下的睫毛黑鴉,伏在她的耳側,特地用自己的呼吸去湊近玉白的耳朵,看著瑩白慢慢染上紅,才用氣聲說道:「媏媏是在擔心孤?」

    嚴暮自耳朵的熱度是身體的真實反映,心卻比泰山石敢當還要冷硬。

    「是啊,奴蒲柳之身,品行不佳,怕污了殿下的聲名。」她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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