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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14:13 作者: 蕈姑
眾人雖然沉默,仍是對她笑了一下,並未失禮。
嚴暮自坦然坐下,她對於這些並不放在心上,從前多少次嚴安秋當著面不給她臉,也都是這麼過來了。
以往,她身後有楊氏幫扶,眾人都不敢在她面前說三道四,更別說如今她身後的人可是一國儲君。
她們不敢在自己的面前置喙,她也就只作不知。
溫舒可不管這些暗流涌動。在湖州,她的父兄最大,誰也不敢惹她,她也就只管著啃著桂花糕,跟嚴暮自說著閒話。
「姐姐,等會我吃飽了,咱們也去看戲去。聽我嫂嫂說,戲班新排了好幾齣戲呢,我們也去熱鬧熱鬧。」
嚴暮自溫婉笑著點頭,將她唇邊的糕點渣揩乾淨,溫舒的眉眼彎彎,杏核一般的黑眸笑成月牙形狀。
「嚴妹妹。」
嚴暮自循聲望去,卻見張妍妍攜著兩個娘子往這邊走來。
溫舒也聽見聲音,瞟了一眼,撇撇嘴道:「左邊那個就是張妍妍的表姐何月,今年你扮花神反響很好,她被比下去了,現在看著你眼神都冒火呢。」
嚴暮自掃眼看去,果然見著這個叫做何月的前花神,眼睛望向這邊時,眸中像是點了柴火,嘴唇還是不是往下撇撇,以示她對於自己的不屑。
嚴暮自:「右邊那個呢?」
張妍妍右邊站著一個身穿鵝黃冬裙的娘子,衣料首飾看上去皆是不凡,看著她時的眼神里冒的火可不比何月的要小。
溫舒眯起眼睛細細看,搖頭道:「不認識,仿佛不是湖州的女眷吧?」
說話間,三人已經是到了嚴暮自面前,張妍妍皮笑肉不笑:「許久不見,嚴妹妹如今可真是春風得意。」
嚴暮自還未開口,溫舒先將手上的糕點渣拍拍乾淨,也笑著道:「怎麼會許久不見?昨夜的花神節會,我看張姐姐不是也在台下嗎?怎麼樣呀,張姐姐,昨晚是不是看我嚴姐姐的花神,都看得入神了?」
何月聽她提到昨夜,心中更是不平衡。
她連著幾年都是花神的角色,往年嚴暮自不做花神也要搶風頭就算了。再怎麼樣,也是她做名花,嚴暮自做綠葉,再怎麼樣也越不過自己去。
為著這扮花神的好彩頭,如今她到了待嫁之年,上.門提親的人也多有因為這個幸運的好彩頭而慕名而來的。
可今年這個嚴暮自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明明早已搭上太子殿下那樣子的靠山,明明沒有必要去掙這個花神的位置,仍舊是要來搶她的風頭。
而且看她昨晚的舞蹈,可不像是一日之功,說不定早就準備好,想著來搶自己的位置了。
昨夜過後,說什麼的都有。
什麼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都算是好聽的。她今日只覺得走在路上,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所以連帶著就覺得都是嚴暮自的錯,沒事來搶什麼風頭。
「這是自然,嚴妹妹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何月似笑非笑。
張妍妍眼神不懷好意在嚴暮自的腰間睃一眼,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口氣古怪:「是呢,怎麼看著嚴妹妹像是豐腴不少?可是好事將近了?」
嚴暮自與太子殿下一同住在行宮一事,早就不是什麼秘聞。
只不過是因著太子殿下的身份,這才不敢直言,若是讓張妍妍來說,怕是早就滾到一張床上去了。
無媒苟合,什麼狐媚子。
張妍妍想著嚴暮自可能早就破了身子,說不定珠胎暗結,從前那些心中的不忿這才平衡了。
思及此,她面上的表情好看了不少,笑眯眯正要說什麼,右側鵝黃冬裙的娘子卻像是不愛聽她編排這些,面色大變,狠狠剮了嚴暮自一眼。
「胡說什麼!」
張妍妍惶惶看著她,低頭不敢再說。
何月哼一聲,巴結地對著鵝黃冬裙道:「劉姐姐身份何等尊貴,耳朵聽不得這些髒東西,可不是那些小門小戶出來的沒有教養的東西能夠比的。快些入席吧,別讓這樣的人攪了興致。」
這三人入席了,位置正在嚴暮自對首的位置。鵝黃冬裙坐下了,目光還直直投在她的身上,看上去很是不善。
「哦……我記得了。嫂嫂好像是說了,今日上京可不止長公主來了,說是還有個什麼二品大員的家眷,也一起來了,官職是什麼來著的……我不記得了,反正是武官家的。也來了。就是姓劉。」溫舒一拍腦門,「嫂嫂還讓我跟她好好相處呢,這眼神看起來要吃人似的。與何張姐妹玩得到一起去,可見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不過她怎麼看起來對姐姐這麼不友善?」
為什麼不友善?
其實,這劉娘子倒是明顯得很。
何張姐妹做槍頭,張口閉口就是諷刺她與太子殿下。
明顯就是仗著這個劉娘子家的勢。
而這個劉娘子,聽著張妍妍說自己與太子殿下如何如何,她的面色立時變了。
這兩相結合起來,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這是為著太子殿下,爭風吃醋來了。
嚴暮自裝作不知,彈彈她的腦門:「我怎麼知道?也沒見過她,想是最近心情不大好?看誰都不順眼。。」
「唉,是不是又是一個嫉妒姐姐美貌的。按我說她們就是傻,若是讓我來選,那些臭烘烘的郎君有什麼好的?爭風吃醋最是沒勁,我就喜歡跟香香軟軟的漂亮姐姐一起玩。」溫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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