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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9:14:13 作者: 蕈姑
一直被趙玉拖著走的嚴暮自終於將目光從手上的兔子上挪開,眨了眨眼。
傅允文?
趙玉一把拉過她,二人藏匿在一個無人的當街小攤後頭,聽到那邊的說話內容從「不要不要,你不要解釋嗚嗚嗚,我不聽不聽」到郎君被娘子撲到牆上強吻時發出的喘氣聲,二人面面相覷。
「真是激烈啊。」趙玉眨眨眼,「本想帶你來散散心,沒想到會遇上這事。」
嚴暮自心下懷疑,怎麼這麼巧。
可她看趙玉面上全是坦然的神色,再一想,也是。
東宮儲君,太子殿下,何等尊貴的身份,自己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又何必幼稚到帶自己來親眼見證這一幕。
她搖搖頭:「這與我無關了,我如今是太子殿下的人。」
月華動人,她看著趙玉的臉又道:「不過,這麼聽來倒像是我真是差些被動做了拆散別人青梅竹馬的壞人。他們在這裡抱著親,卻要我莫名擔上這樣的罵名,真是可氣。」
「太子殿下要不要幫幫我,報復回來。」她舔舔嘴唇,指-尖觸碰太子殿下腰間的金帶,眼神直勾勾的。
趙玉喉頭一動,頎長的身子完全遮擋著自己面前的小娘子,低下頭顱,不再像是剛才在馬上一般淺-嘗-輒-止,舌-尖一勾,撬-齒-而-入。
「輕點聲。」她閉著眼睛,黑長的睫毛顫抖,「那邊還有人。」
趙玉動作加深,她含含糊糊的話也被他吞進口中。
燈市巷頭,用面紗遮住滿臉凹-凸紅包的嚴安秋看著被郎君壓在牆上的那一道熟悉身影,冷笑著帶著隨身丫鬟走開了。
*
柳氏正在佛堂念經,就聽見門口一陣急吼吼的腳步聲。
「娘!」嚴安秋一屁-股坐到她旁邊的蒲團上,接過柳氏身邊丫鬟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大口。
柳氏慢悠悠掀起眼皮,看到她那一張被毀了的臉,下意識蹙眉:「說了多少次了,做什麼事情不要急。你這個脾氣,吃了她多少的虧?還不好好修身養性把臉養好,出去亂跑什麼?」
不用柳氏直說,嚴安秋也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
若是平日裡,柳氏這麼說,她肯定又會不高興地噘著嘴走了,但是今晚完全不同。
嚴安秋上來抱住柳氏的手:「娘,你猜我今日上燈集看到誰了?」她把茶盞往案几上一丟,興奮道,「我看到嚴暮自那個小賤蹄子了!」
柳氏蹙眉:「怎麼會?是不是你看錯了?」
嚴安秋指指自己的雙眼:「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來!就是她!」
柳氏:「她怎麼下山了?不是跟著楊大娘子在山上給她那個短命的娘祈福嗎?」
「可不就是,說是去祈福,居然偷偷跑下山跟那個什麼崔郎君私會!」嚴安秋一臉得意,「娘你是不在那裡,太沒臉沒皮了。就在大街上隨便找了個地方就跟人抱著在一起親,兩個人都啃到一塊兒去了。娘,你趕緊把這件事說給爹聽,讓爹狠狠教訓她。我倒要看看以後誰還敢在我面前說這個浪蹄子純真可愛。」
自從上次她喜歡的府曹家的大郎君誇過嚴暮自什麼純真可愛,她就覺得噁心。
在她眼裡,西院就是條會偽裝的毒蛇,這麼多年不過就是裝得好罷了。
幸好,今日讓她看著了!看以後那個小賤蹄子還怎麼裝!
柳氏心下一驚:「崔郎君?」
嚴安秋點頭如搗蒜:「就是上次在詩會上讓娘難堪的那個崔郎君。」
柳氏抽了她的手一巴掌,哪壺不開提哪壺。
嚴安秋疼得齜牙咧嘴:「娘!打我幹嘛!趕緊去跟爹說這個浪蹄子多噁心啊!」
柳氏聞言馬上搖頭:「不行。」
廢話,她這個夫君她自己最了解,若是西院那個攀上了高枝,別說嚴東山不會去斥責什麼,甚至以後那邊從此壓過了東院,也未可知。
「不能讓你爹知道這個崔郎君,還需從長計議。」
*
嚴暮自被吻得七葷八素之後,回來的一路上,都能很明顯感覺到饜-足的趙玉今晚心情特別舒暢。
樹梢拂動,趙玉倏地回頭,將才還和顏悅色的臉色沉了下來。
風岩這張嘴真是開了光。
嚴暮自也跟著他的動作回頭,可是她什麼也看不到,只能看見濃墨一般的黑暗。
「怎麼了?殿下。」
趙玉凌厲的眸光斂起,摸摸她的發頂:「有幾隻小老鼠跟上來了,媏媏怕不怕?」
嚴暮自如今算是摸清楚了一點他的脾性。
「有殿下在,媏媏不怕。」
趙玉很明顯被這句話取悅到了,看著跟上來的那幾道窸窣猥瑣的身影也沒有了剛才的不耐煩,手指攏到唇前,一聲長哨。
暗衛跟了上來,與後頭那幾個刺客纏鬥到一起。
後頭刀劍相碰鏗鏘作響,趙玉兀自驅馬往前走。
一抹劍光破空垂直而下,趙玉皺眉,調虎離山。
他猿臂一伸,將嚴暮自安然放下馬。他則是在馬上一個翻身躲過了致命一擊。
刺客不依不饒,馬上調轉矛頭朝向看上去更加容易擊破的小娘子。
趙玉長眉一擰:「你找死。」
他以旁邊的樹幹作為助力,騰空而起,雙-腿一攪,將刺客手中的劍擊落,雙手搗向黑衣人的心口,那人噗嗤吐出一口血,將面罩染成黑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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