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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3:30:48 作者: 菸葉
    沒有人聊天實在過於無聊,尤鵠瞥了眼手機時間,眼瞧著臨近時萊下班點,又給時萊打了通電話。

    然而,當他正準備開口時,電話里響起機械女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什麼破玩意兒。」尤鵠嫌棄地丟開手機,小聲嘀咕。

    人類這所謂的高科技也不行嘛,傳訊息居然還要對方接收才行。

    他們妖族傳簡訊向來霸道,無論接收者是否願意,都能精準送達。

    尤鵠正想著,陷落在沙發縫隙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將陷入沉思的尤鵠嚇一跳,兩隻狐狸耳朵瞬間露出來,微微動了動。

    尤鵠覺得丟人,好在四周也沒人看見,趕忙將銀灰的耳朵又縮了回去,這才慢悠悠地拾起接通,儘量讓自己不顯得沒出息。

    「幹什麼?」他拖著嗓音不滿地問。

    這邊時萊剛掛斷譚佳樂的電話,發現有通來自尤鵠的未接來電,便好心回撥過來,結果還被問幹什麼。

    這話難道不應該是她問嗎?

    「正好有事和你說,我晚上要跟朋友出去,可能晚點回家。」

    時萊心軟,最終在譚佳樂再次追問下,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

    一來她本身喜歡聽音樂劇,這場表演里有她最喜歡那個團隊,二來作為多年朋友,兩人確實好久沒聚,好不容易找到合適機會邀請,再拒絕的話有點傷感情。

    「哦,多晚回來?」尤鵠盤坐在沙發上,手裡握著手機,話里話外透露著不滿。

    那質問語氣仿佛就在自己的宮殿審問下屬一樣理所當然。

    時萊沒跟這個不懂禮貌的狐妖計較,她翻了下音樂劇門票上印著的時間。

    「九點半左右,你看看想吃什麼,我給你點好外賣,會有人送到家門口,到時候你開門拿就行。」時萊說。

    尤鵠現在哪裡是吃的問題,在屋裡憋一下午想外出的心蠢蠢欲動,奈何他現在妖力又不夠,怕跑遠了回不來。

    尤鵠扣著沙發布料,撇嘴半天沒吭聲,那模樣好像被家長拋棄的小孩,面露委屈。

    人間一點不好玩,說話的人都沒。

    新鮮勁一過,尤鵠心裡泛著酸酸的氣泡。

    時萊見電話里半天沒回應,又喊了聲:「尤鵠,聽到沒?」

    隨後,便聽到電話里傳來尤鵠如蚊蠅般微弱的聲音:「孤也想出門。」

    尤鵠自以為表達的夠明顯,誰知時萊愣是沒聽出有何不對勁。

    「那你出啊。」時萊下意識回。

    尤鵠一股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憤憤道:「笨蛋人類!」

    說完,迅速掛斷電話。

    時萊一頭霧水,不明白自己哪裡說錯話了。

    在她眼中,尤鵠是一位成年人,並且按照他自己的說法,還是位活了好幾輩的成年人,根本不敢將剛才這人一系列的舉動跟撒嬌相掛鉤。

    時萊再撥回去時,電話久久沒人接聽,後來想了想這狐狸怕是在自己族類面前被慣壞了,乾脆不再管他。

    晚間,典雅而輝煌的大禮堂坐滿了人。

    音樂劇很好聽,每到一個情節轉折點便會有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無論是演員,還是故事都相當吸引人,可時萊卻一直處於心不在焉狀態。

    尤鵠電話始終沒人接。

    時萊不久前按照自己喜好給尤鵠定了外賣,可外賣人員按門鈴時,屋內久久沒有回應,最後只好放門口。

    時萊到現在細細品味了下尤鵠的那番話,漸漸回味過來。

    這人大抵是自己在家無聊,好不容易拉下面子說句軟話想讓自己帶他出來,結果因為說得太含蓄,她一時間沒領悟到。

    想想也是,他這種在妖界有一定地位的狐妖大概從出生開始就不知道怎麼跟人說好話。

    平時威風慣了,現如今沒了妖力,又處在陌生的環境中,在他自己眼中可能就跟個廢物一樣沒有安全感。

    時萊正走神,耳邊響起一聲輕喚:「時萊。」

    「嗯?怎麼了?」

    「我沒怎麼,倒是你怎麼了?感覺你一晚上心不在焉的,是出什麼事情了嗎?」譚佳樂皺著眉頭擔憂道。

    真相自然不能說出口,倒不是信不過譚佳樂,只是遇見狐妖不說還收留在家這種事情過於離譜,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能昨晚上沒睡好。」時萊假意揉了揉太陽穴,撒了個小謊。

    「那你等下別開車了,我送你回去。」譚佳樂說。

    「不用啦,你明天不是值班嗎,早點回去休息。少熬夜,別仗著年輕不愛惜身子。」時萊叮囑。

    譚佳樂輕笑了聲,靠在椅背上壓低聲音小聲說:「時萊,你可越來越像我媽了,話術都一樣。」

    時萊朝他翻了個白眼,笑道:「謝謝啊,暫時不想要這麼大的兒子。」

    譚佳樂一聽這話臉色就不怎麼好看,小聲嘟囔:「少占我便宜!」

    譚佳樂因為長著一張娃娃臉,每次和時萊出門時,與她的成熟氣質相比,稍顯稚嫩。

    在多次逛街被指認為時萊弟弟後,譚佳樂想盡一切辦法,甚至不惜讓自己曬黑,然而捂一個冬天又白回來了。

    譚佳樂最怕時萊每次看他的眼神猶如看自家親弟一樣,明明他本意不是如此。

    他對時萊的感情從始至終都談不上純粹,連自己也說不清何時喜歡上這個又宅又倔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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