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負責

2023-09-26 09:05:45 作者: 毒一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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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撫了撫額頭,鬢角隱隱有些痛,真是奇怪,以往的事情怎麼一點兒都不記得了?抬起手腕之際,她瞄了一眼手腕,那裡有深深的一道紅痕,看樣子是被什麼利器劃破的,剛才那喜娘說她曾經尋死覓活,難不成,她是割腕了?

    她摸了摸手腕,撇撇嘴角,心想,好死不如賴活著,不知從前怎麼想的,這麼深的傷口,也下得去手。

    她縮回袖子,從另一側掀起轎簾,眼看著送親的隊伍已經到了一片樹林邊,就開始琢磨著怎麼逃跑。

    那老不死的已經六十二了,就算她嫁過去,他也活不長了,如果活不長,他那十個兒子分割他的家產還來不及,又怎麼會顧忌她這個排了二十位的小娘?

    到時候,保不齊會被賣入青樓,做那迎來送往的營生,想想更是可怕,伺候一個男人就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了,還去伺候無數個?

    不行,絕對不行,她得逃跑。

    外面的迎親隊伍規模還挺大,嗩吶吹得極其歡快,她端坐在轎中,琢磨了好幾種逃跑方案,最後還是決定採用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尿遁。

    她醞釀了一會兒情緒,終於嬌滴滴的喚跟在轎外的喜娘:「嬤嬤,我,我尿急。」

    喜娘怔了怔,皺著眉頭說她:「小姐,嫁過去可不要這麼粗俗,那不叫尿急,要叫出恭。」

    「哦,出宮?我們是要去皇宮嗎?」她詫異的瞪大雙眼。

    喜娘張了張嘴,決定不和她這個不學無術的女人一般見識,新娘揮了手,喜樂立刻停止,轎子被放下來,喜娘扶著她下了轎。

    她的頭上還規規矩矩的遮著紅蓋頭,只不過,她在出轎之前,已經把轎中的陪嫁之物值錢的,方便攜帶的盡數塞進了內衣中,雖然不太多,只有紋銀二十多兩,也比身無分文的強。

    嬤嬤扶著她進了小樹林,在一片雜草叢生的草叢前停下,指了指那邊隱蔽的位置說:「小姐,就在這裡好了,這個位置不會被人瞧到。」

    她看到嬤嬤的眼睛還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便故作嬌羞的說:「嬤嬤,人家,人家不習慣對著別人露屁股。」

    嬤嬤咬了咬牙,把手中的帕子用力絞了絞,真是奇怪了,一個黃花大閨女,怎麼張口閉口就敢說屁股二字?還真是粗俗。

    她又皺了皺眉頭,不耐煩的轉過身說:「那你快點兒。」

    「哎。」她乖巧的答應一聲,窸窸窣窣的往草叢深處走去,嬤嬤豎著耳朵聽,身後沒有踩在草叢中發出的那種聲音了,一個清晰的屁聲卻傳了過來。

    「哎呦呦,真是沒樣子。」嬤嬤捂著鼻子,向前走了幾步,這姑娘也太沒羞了,大庭廣眾的,竟然放屁,真是不像話。

    嬤嬤在那邊嘀嘀咕咕著,沒有察覺危險已近,等她頭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時,一切的都已來不及。

    頭上的血液順著額頭流下來,嬤嬤睜著雙眼,不甘心的看著眼前手提石頭,笑顏如花的女人,她居然敢對她下毒手。

    然而,不等嬤嬤有什麼進一步的反應,她笨重的身體已經沉沉的倒地,如一個裝滿廢料的麻袋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她笑嘻嘻的扔了手中沾血的石頭,看著嬤嬤滿臉是血的慘狀,怔了一下,大約是沒想到自己居然被逼的殺人了,誠然,兔子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她只是砸了這該死的老女人一下,還要不了她的命。

    她蹲下來,在嬤嬤的衣服里一陣亂摸,除了那一身松松肥肥的肉之外,還真是沒白讓她激動,她又摸出了紋銀一百兩。

    她把嬤嬤頭上手上戴著的金飾一併剝下來,站起身時,還在嬤嬤肥肥的身體上踹了兩腳,居然敢算計到她的頭上,真是該死。

    她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又折回來,脫下身上的喜服,套在嬤嬤的身上,又把她拖進草叢中,這樣的話,就算有人來找,也能拖延一陣子了,只要拖延的時間夠長,她就能夠逃出去。

    她穿著白色的褻衣褻褲,一腳深一腳淺的在草叢中走,草叢中都是淤泥,走過去,稀泥便漸漸恢復原樣,倒是很好的隱藏了她的行蹤。

    她將髮髻上簪著的紅花扯掉了,頭髮也被扯落一綹,披頭散髮的走了好久,都沒有人的蹤跡,天色漸晚,後面沒有人追上來,這總算讓她放心一些。

    不遠處有一片湖,湖面澄澈無比,湖的周圍長著許多高大的樹木,此時正值夏天,天氣炎熱,她走了這麼久,早已是滿頭大汗,褲腳和繡花鞋上全都是泥,看樣子狼狽極了。

    這片湖比較隱蔽,四周又這麼安靜,想來應該沒有人出現,不如快些下去洗個澡,把衣服也一併洗了,趁著天還沒黑,出來晾晾,衣服還能晾乾。

    想到這裡,她將剛才搜刮的銀子和金銀首飾包在一塊帕子裡,藏到一塊巨石下面,放穩妥了,這才一頭扎進水裡,舒服的洗了個澡,本來打算就是洗個澡就出來的,可偏偏水裡涼快舒服,一進去就不想這麼快出來。

    她像一條小魚似的游來游去,玩的興起,從水面扎進去,竄出一段路,然後再露出頭來,如此幾次之後,待她一個猛子扎進去出來時,腦袋就撞到了一棟硬硬的軟牆上。

    之所以說是硬硬的軟牆,是因為這牆如銅牆鐵壁般擋住了她的去路,不過,腦袋裝上去,卻沒有直接撞到石頭上的那種疼痛感,反而有些彈性。

    她蒙蒙的抬起頭,便看到了半截的身軀如鐵塔般插在水中,定睛一看,這截身軀的上方頂著一顆極其好看的腦袋。

    太陽已經西沉,落日的餘暉鋪撒在湖面上,將湖水染成金色,金色的餘暉照射在男人結實的肌肉上,是他的肌膚也呈現出柔和的金色,將他那張刀削斧鑿的俊臉襯托的宛如天神,不似凡人。

    男人一頭潑墨般的長髮披散在肩頭,凌亂而顯得性感,修長的劍眉,狹長的鳳眸,挺直的鼻樑,微抿的棱唇,無論哪一出,都長得驚天地泣鬼神的美。

    她愣愣的看著男人,一時呆住了,沒辦法,食色動物,看到好看的事物,欣賞一下是本能。

    男人對她這種毫不掩飾的注目很反感,鄙夷的撇撇嘴,戲謔的問道:「你又是哪家小姐?可是要我負責?」

    之所以問出這樣的話,大抵是因為這男人長得太好看了,許多花痴女人恨不得見到他就撲倒他,這種濕身伎倆,不過是想賴上他,讓他負責而已。

    她怔了怔,顯然沒聽明白他的意思,可就是這個當空兒,男人的身體已經開始動了,大跨步從她身邊走過去,隨著距岸邊越來越近,水面便再也不能遮擋什麼了。

    她看著他寬厚的肩膀,結實的蜂腰,挺翹的臀,修長的大腿,然後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竟然沒穿衣服,一絲不掛啊。

    「啊——」,她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男人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緩緩說道:「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嗎?」

    隨著他轉身的動作,她看到了他胯下那個讓人長針眼的東西,不明白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居然就這麼在一個陌生女人面前裸露全身?他還知不知道羞恥?

    她失魂落魄的動了動身體,想也沒想,一頭扎進水中,許久沒有出來,並非她想不開,實在是腦海中滿滿都是他的那個東西,甩也甩不掉,只想鑽到水底去靜靜。

    雖然沒有了記憶,她想,她的水性應該是不錯的,在水下憋氣這麼久,也沒有什麼問題。

    可是,她這邊沒問題,男人那邊不知道,見她許久不出來,便又游到她鑽下水的地方,潛進去,將她從水中撈了出來,如拎小雞一般拎到岸邊,扔到岸上。

    一上岸,男人飛速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行雲流水般穿戴整齊,一襲白袍,將他那張俊美的臉襯托的愈發飄逸脫塵。

    「穿好衣服。」男人看著她,冷冷的說。

    她從地上尷尬的爬起來,低頭看了看胸襟微敞的褻衣,不好意思的說:「我,我沒有穿的衣服。」

    男人一副在意料之中的神色,鄙夷的看著她,沉默片刻,嘆息:「你還真捨得下血本啊,不怕著涼?」

    瞧瞧,這話是什麼意思?陸舒雲抿著唇,不高興的看著他,怒道:「我不是為了賴上你,只是衣服髒了,想到湖裡洗一洗而已。」

    男人拍拍手,點點頭:「既然不用我負責,那我便走了。」

    說完,轉身毫不留戀的離開,她在後面舒了口氣,溜回大石旁邊,從石頭地下摸出那包銀錢,這才徹底的放了心。

    只要有錢,怎麼不能活?說不定,她還可以做個小本生意,靠著她這靈活的大腦,發家致富也是不在話下。

    她想的挺美,現實卻挺殘酷,那男人的身影越走越遠,眼看著就要消失在樹林邊,她忽然驚呼起來:「等一等。」

    男人聞聲,果然停住了腳步,轉過頭,唇角那麼嘲諷的笑容更加濃重了些。

    她皺皺眉頭,這種被看輕的感覺還真是不好受,不過,沒辦法,誰讓她找不到其他人帶她走出去呢?

    她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低著頭說:「我迷路了,能不能,能不能帶我出去?」

    男人一副我就知道的神色,轉過身,在空氣中拋下一句話:「還不快走?眼看就天黑了,難道你還想在樹林中與我共度良宵?」

    哎呀,氣死個人。

    她緊緊的握著拳,在他背後揮了揮,要不是有求於他,憑著他這般冷嘲熱諷,眼高於頂的樣子,她才不屑搭理他。

    男人的侍衛站在樹林外,守著一輛雙馬拉著的馬車,看到自家主子帶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出來,竟然一點兒也不驚訝,看樣子,的確有許多先例了。

    男人抬起修長的腿邁到車上,卻沒有拉她一把的意思,她狼狽的看了眼依舊**的衣服,褻衣料子本來就輕薄,濕了後,更是將裡面的肚兜看的一清二楚,如果不上馬車,這麼一路走出去,不定有多少人的眼睛會落到她的身上,她可不想被免費參觀。

    「謝謝你了。」她不管男人同意不同意,逕自爬上馬車,鑽進車廂里,找了一個矮凳坐下。

    男人也不管她,從她身邊經過,坐到車廂中的軟榻上,拿出一本書翻開來讀,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車廂里光線昏暗,男人點了蠟燭,繼續看書。

    橙黃色的燭光將不算寬敞的車廂照的很溫馨,她環抱著雙臂,身上的衣服濕漉漉的很不舒服,她抬眼看了看那個欠扁的男人,心裡把他罵了千百遍,真是沒風度,沒看到她的衣服濕著嗎?就算給她找件男式的衣服穿也好啊。

    男人繼續優哉游哉的看書,她繼續怒瞪著他,在心裡把他罵上千百遍,在她灼灼的視線下,男人竟然毫無察覺,也不抬頭看她一下,不得不說定力很好。

    「喂,能不能借我一件衣服穿?」這種詭異的氣氛保持了很久,她終於耐不住寂寞率先開口。

    男人終於抬起頭,犀利的視線將她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個遍,那目光像刀子一樣,審視著她,仿佛她沒有穿衣服似的。

    她被看的心裡毛毛的,不由自主的抱著雙臂,警惕的問:「你要幹什麼?」

    男人一邊的唇角挑了一下,露出一個邪肆的笑容:「我在思考該把哪件衣服借給你。」

    她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定定的看著他,等著他觀察完畢。

    好在,這個過程並不算太漫長,男人大約是覺得她這樣的小豆苗實在沒什麼看頭,從軟榻下面拉出一個藤條箱子,從裡面取出一件男人穿的長衫,長衫是雪白的,與他身上穿著的如出一轍,看來,此人是個喜歡穿白的悶騷男。

    男人把衣服扔給她,繼續捧起剛才那本書看的津津有味,她手裡捧著衣服,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那個,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要換衣服。」躊躇半天,她終於態度較好的請求著,畢竟有求於人,態度好一些總是好的。

    「不能。」男人棱唇輕啟,說出的話輕飄飄的,卻能氣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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