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做不成
2023-09-26 09:05:45 作者: 毒一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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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生嚴難過的看著陸舒雲,他不捨得她有一絲絲不快樂,如果早知道今天會遇到這種場面,他是絕對不會帶她來的。
陸舒雲垂眸,停了片刻,後又堅定抬頭,笑吟吟的對記者說:「記者同志,你恐怕搞錯了,那天,是我和我老公相遇的第一天,你相信一見鍾情嗎?我相信,就在那家賓館附近,我們相遇,不信,你們可以調錄像。」
記者怔了怔:「肖夫人,您是說,肖先生先是和秦小姐約會,然後又遇到了您?」
陸舒雲搖搖頭:「錯,他沒有和秦小姐約會,只不過,他們是多年的同學了,有些私事,也偶爾交流過,比如那天,他們就是說了一件極其隱秘的私事……」。
這麼一說,記者們頓時都來了興趣,紛紛問:「什麼私事?」
陸舒雲正在挖空心思的想一個合理的謊言,又不會損傷肖生嚴的面子,又能把這件事圓滿的圓場。
肖生嚴臉色變了變,嘆了口氣說:「其實,是我身有隱疾,我和陸舒雲結婚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嘗試著要孩子,都沒有成功……」。
這句話說到現在就不必繼續說下去了,因為,肖生嚴後面的停頓,給了記者們無限的聯想空間。
陸舒雲明白,現在危急公關的做法是,如果出了一樁吸引公眾眼球的事件,想要壓下它,制止它惡意蔓延,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另一件更加勁爆的事情壓制它的風頭。
只不過,她還沒有想到另一件事是什麼,肖生嚴卻先想到了。對於肖氏的掌舵人,沒有什麼比他不能有孩子更加勁爆了。
大家又聯想到前段時間這對夫婦在電台做節目時,肖生嚴公開求婚,甚至還表示,兩人都有要寶寶的打算,然而,從那時到現在,又有不算短的一段時間過去了,陸舒雲的肚皮遲遲沒有動靜,難道,就是因為肖生嚴的問題?
如果是那樣,那對肖氏是多大的打擊啊,掌舵人不能有後代,肖氏那麼多的財富,那麼多的公司……
想到這裡,大家都用悲憫的目光看著陸舒雲,紛紛想,怪不得肖生嚴娶了陸舒雲呢,原來,他是不行啊,陸舒雲年紀輕輕的就守了活寡,也不是多幸福啊。
陸舒雲實在受不了那些探究的眸光,但她更受不了的是那些人投到肖生嚴身上的探究的目光,那些赤裸的,恨不得剖開他們內心的好事的人們,給了他們最大的難堪,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穆鐵,此時正站在台上,遙望著台下這一幕,嘴角噙著一抹詭異的笑。
秦鳳就站在離他不遠處,就那麼望著他,臉上悲喜難辨,兩人相隔不遠,卻仿佛隔了千山萬水,他沒有走過去,她也沒有走過來。
陸舒雲快步走過去,來到秦鳳身邊,從包里掏出那份禮物,遞到她的手裡,意味深長的說:「穆夫人,這是送你的禮物,我和生嚴有事,就先告辭了。」
陸舒雲轉身離開,穆鐵卻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們,他振臂高呼:「各位,今日是穆某的婚禮,本來是喜慶的日子,卻有居心叵測的人放了這麼一張照片上來,我倒要問問肖總,你到底想怎麼辦?」
這麼一問,場中的焦點又集中到了肖生嚴身上,肖生嚴目光掠過人群,投到穆鐵臉上,冷笑一下:「我倒想問問穆總,你在自己大婚的日子放那麼一張照片究竟要幹什麼?你旁邊站著的那個女人可是你的妻子,將要和你攜手一輩子的人呢。」
秦鳳渾身一震,美目含淚,這就是她與狼共枕的下場,她真是瞎了眼,遇到穆鐵這隻披著羊皮的狼,害了她的家族,她的企業,也害了她自己的人生。
穆鐵冷笑一聲,轉頭問秦鳳:「親愛的,你有什麼委屈,可以說出來,在座的都會支持你,我是你丈夫,你不需要對我隱瞞,那天,肖總真的和你說了他的問題嗎?」
秦鳳含淚望著他,吸了吸鼻子,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穆鐵,你愛過我嗎?」
這個問題很沉重,可是,她就是想在此時問他,如果過了這一刻,她就沒有機會知道了,她不理解,那個溫柔的體貼入微的男人,那個關心她就如關心自己的男人,那個時時刻刻都對她問寒問暖的男人,怎麼可能對她一點真情都沒有?
如果真的沒有,那他還真是個稱職演員,演技堪比奧斯卡金獎獲得者了,她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愛過她?
穆鐵精神一陣恍惚,愛過嗎?當然愛過,想要騙秦鳳這樣精明高傲的女人入局,光靠演技還不行,還得賠上一顆心。
可是,那顆心和他將要做的事情想比,真的太不重要了,不過此時嘛,他還是要給她一個明確的答覆,不然,這個死心眼的女人一準兒會給她捅婁子。
「親愛的,我怎麼會不愛你呢?我時時刻刻都想把最好的獻到你面前,你懷疑什麼,都不能懷疑我對你的一顆心啊。」穆鐵臉露真誠。
秦鳳看到他的表情,一顆心當即涼下來,就是這種虛偽的表情,騙了她這麼久,她真的受夠了,也真的對不起肖生嚴。
秦鳳笑了,笑得如牡丹花瞬間怒放,艷光四射,「親愛的,你說的對,你是愛我的,生嚴是我們共同的朋友,他的私密是不是對你說過嗎?你忘了?」
這麼一說,相當於證明了肖生嚴的說辭,暫時解決了陸舒雲和肖生嚴的麻煩。陸舒雲覺得很納悶,她實在想不明白,一向和他們站在對立面的秦鳳,為何突然改變了態度?
正在詫異著,忽聽人群中一陣驚呼,她抬起眸,只看到身著一襲白色婚紗的秦鳳從宴會廳十八層的高樓的窗戶上跳下,那一襲迆地長裙飄飄曳曳,在空中盪出一條美麗的弧度,用她生命的終結書寫了她此刻的美麗。
陸舒雲驚得捂住唇,現場一片混亂,記者們看到了更好的新聞,紛紛舉著攝像機沖向窗戶前,有的甚至想宴會廳外跑去,想要第一時間記載這件事情的經過。
穆鐵立在台上,望著秦鳳決絕跳向窗外的身影,整個人都不會思考了,呆若木雞,不知所措。
陸舒雲被肖生嚴緊緊擁在懷裡,輕聲安慰著:「媳婦兒,閉上眼,忘了它,不怕,不要怕。」
陸舒雲捂著眼睛,淚水從指頭縫裡流出來,哽咽出聲:「生嚴,她死了,他們,逼死了她,她為什麼要死?」
肖生嚴望向窗口,眸光一冷:「因為她已生無可戀。」
陸舒雲不知道的是,前不久,秦鳳的家族企業先後破產,被穆鐵收購,秦鳳的父親中風,送進醫院搶救不及時,去世,秦家遭遇了滅頂之災,而罪魁禍首,正是台上風光無限的穆鐵,是他一手策劃了這一切,逼死了那個驕傲的女人。
陸舒雲撲到他懷裡,實在想不明白,穆鐵不是愛著秦鳳嗎?怎麼會把她逼到如斯地步,讓她生無可戀?
婚禮變成了喪禮,所有的賓客都失去了繼續留下的想法,紛紛告辭離去,臨走時,陸舒雲向穆鐵瞟了一眼,那個無論哪次見面都意氣風發的男人,此時佝僂的身體,跌坐在一把椅子上,盯著地面不知在想什麼?
他在懺悔嗎?陸舒雲撇撇嘴,這種自私的男人,懺悔只是一時的,他的心裡瀰漫著仇恨,嫉妒,住著一個扭曲的靈魂,任何擋在他面前的任何人和事都將是他前進路上的絆腳石,他會不遺餘力的搬開,丟棄。
秦鳳是他要丟棄的第一塊石頭,一塊失去了利用價值的石頭,就這麼,被挪開了,然後以這樣慘烈的方式,向他表達了自己的反抗,可悲啊,可恨。
一場驚心動魄的婚禮,讓陸舒雲心神俱疲,明天就是她自己的婚禮,可是,這樣的場面,已經給她造成了心理陰影,肖生嚴覺得,這兩天都不是吉利的日子,所以,原定於明日的婚禮,因為秦鳳的死,推後了一周。
雲爸爸覺得這樣的安排挺合適,婚禮本來就是應該被祝福的,如果當事人心緒不穩,是不會有喜慶的感覺的。
回家的路上,陸舒雲一句話都沒說,把頭埋進肖生嚴的懷裡,像一隻溫順的小貓,肖生嚴知道,她受了刺激,心裡難受,也不逼她,由著她安靜的呆著。
回到家裡後,有些日子沒見的肖子弘和方怡過來了,見到他們回來,開門見山的第一句話就是:「生嚴,你和記者說的是事實嗎?你真的身體出了問題?」
對於整個肖氏家族來說,這樣的事情都是噩夢,怪不得兩人都結婚這麼久了,也沒聽說陸舒雲的肚子有動靜。
肖生嚴身體出了問題,無法延續後代,對方怡來說是個好事,所以,她表現的沒有肖子弘那麼悲痛,只是適當的表示了自己的關心。
畢竟,她還有個親生兒子肖生墨,肖生嚴身體不能延續後代,生墨可以,現在想想,肖氏有了肖生嚴這樣一個作風凌厲的掌舵人也是好事,他在前面打江山,生墨未來的孩子坐江山,瞧瞧,真是太好不過的事情。
陸舒雲歉意的抬眸望了肖生嚴一眼,剛想解釋,卻被肖生嚴拉到身後,只見他不慌不忙的走過去,語氣溫和的說:「爸爸,確有此事,不過,不是很嚴重,醫生說,是可以治癒的。」
陸舒雲低著頭,不敢看肖子弘,而又因為肖生嚴的話感動的想流淚,她知道,他之所以這麼說,是把懷不了孕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讓肖子弘不產生懷疑,甚至,還對陸舒雲有所歉意,這樣的話,她也能安生在肖家呆著了。
其實,剛才在穆鐵的婚禮上,肖生嚴明明還可以有更好的辦法擺脫當時的困局,可他卻偏偏選擇了一條最損害他名譽的路,無非就是為陸舒雲留一條後路。
陸舒雲咬著唇,險些哽咽出聲,這樣一心考慮她的感受,真心疼她愛她的男人,這世上再也不會找到第二個了。
肖子弘看陸舒雲一直低著頭,以為她是因為這件事而覺得委屈,頓時覺得肖家對不起這麼好的兒媳婦:「陸舒雲啊,你是不是心裡難受,難受的話要說出來,可不要憋著。」
「爸爸,有沒有孩子都不要緊,生嚴不是說了嗎?這只是暫時的,也許過不了多久,他的身體就可以治好,我們還年輕,晚一些再要孩子,也是可以的。」陸舒雲抬起頭,抹了抹眼淚。
「我就是覺得心酸,秦鳳那麼年輕,居然想不開跳樓了,聽說,她從十八樓跳下去,除了一張臉經過特別保護,完好無損外,身體都摔碎了,那麼高,很疼吧,真是讓人難過。」陸舒雲的話半真半假,卻成功的轉移了話題,讓肖子弘的注意力從他們兩個身上,轉移到今天那則驚悚的新聞上。
秦鳳和肖生嚴是多少年的同學,說實在的,肖子弘還針對她討厭不起來,那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說沒就沒了,幹嘛想不開啊,就算不想嫁給穆鐵,不是還可以再找他人嗎?
「是啊,那孩子,其實秉性不錯,想當初,念書時和生嚴也同學了幾年,真是想不明白,年紀輕輕的為何要想不開啊。」肖子弘的聲音中充滿了惋惜,他已經老了,社會上的許多新聞都不去關注了,就連秦鳳的父親因為中風而喪命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肖生嚴和陸舒雲把兩位老人送回了家,然後回到南山別墅,陸舒雲的情緒一直懨懨的,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
肖生嚴怕她心裡難受,悶出病來,便給尹諾打了個電話,讓她過來陪陪自家媳婦兒。尹諾這些天也不好過,自從綁架那件事之後,聶正陽便給她配了兩個保鏢,貼身保護她的人身安全,走到哪兒都跟到哪兒,害的她想和聶崢嶸正經說幾句話都不能。
最可惡的是,那兩名保鏢恐怕功能有二,一是保鏢,負責她的人身安全,二是監視,負責監視她和聶崢嶸的一舉一動,但凡有不合適的地方都會被告狀,弄得她苦不堪言。
聶崢嶸就更別說了,好不容易從部隊請了假,想回來陪尹諾一段時間,還被兩名保鏢監視的什麼都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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