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的女人

    那位大媽笑著說：「年輕人吵架，難免的嘛，俗話說床頭吵架床尾和，小伙子，回家多哄哄你老婆。」

    「不是這樣，他根本不是我的老公！」程言曉立刻反駁道，可是那齷齪狂卻一把攔住程言曉，不顧程言曉在他懷裡掙扎，微笑著：「你看，我老婆又鬧脾氣了，又讓大家說笑了。」說完，就用手重重地拍了拍程言曉緊俏又彈性的小屁股：「看你還調皮不調皮。」

    啊！這件事情要是讓冷莫天知道，非要宰了自己不可！想起那個五馬分屍的場面，程言曉就一臉的黑線，啊啊啊！恐懼感上來了有木有啊！哼，程念添這個小兔崽子，沒事叫自己出來買什麼東西啊！這下好了吧，被人劫色了……

    一個直覺告訴程言曉，程言曉被人吃豆腐了，還是被一個比程言曉年紀小的齷齪狂給吃豆腐了！雖然對方長得不錯，看起來勉強可以算是「高富帥」，但是卻擁有了極其惡劣的品質，因此程言曉怎麼算都是吃虧的；如果是平時，程言曉一定會大發雷霆，不過現在在大庭廣眾之下，程言曉只有忍。

    不過他的臉的確是會騙人，不然那些正值花樣年華的小女生就不會被他的外表所欺騙，而看不見他品格敗壞的內在！後方站著兩個穿著校服的高中生，一臉未脫的稚氣，不停地紅著臉打量著齷齪狂，還開始議論起來。

    「那個男生好帥啊，可惜當爸爸了。」其中一個女生發出遺憾的聲音，程言曉卻在心底說，你要的話，隨時送給你，不過程言曉不敢確保這種人渣是幾個孩子的爸爸了。

    「那個姐姐長得也不怎麼樣，身材不像我這麼好，長相說得過去但是也不是特別引人注意吧，這個女人一定是霸王硬上弓，以孩子來威脅那個男生，結果他才會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的。」身旁一個披著頭髮的女生，對著程言曉指指點點。

    「噗嗤。」齷齪狂忍不住笑出聲來，儘管程言曉承認他笑得很好看，但是這事關程言曉的面子問題，程言曉狠狠地扭了他手臂一下；看見他嘴角的笑意褪去，臉色變得難看後，原本的不滿一掃而光，今天的天氣真是好啊！

    至於後方那兩個女生……程言曉惡狠狠地轉過頭，用大灰狼看小紅帽的眼神死死地看著她們，警告她們不要亂說話；什麼叫做程言曉霸王硬上弓啊，就算他長得不是特別熱別的好看，頂多算是一個清純，也不會用這麼惡俗的招數，更別說是用孩子威脅男方了，程言曉真佩服對方的想像力，到底從哪裡看出她是個徹徹底底的壞人？

    「喂，那個姐姐眼睛是不是不好啊，不然怎麼一直鬥雞眼啊……」兩個女生非但沒有看出程言曉眼裡的警告，還錯認她為鬥雞眼，看著她們對齷齪狂表示同情的眼神後，程言曉的臉更臭了。

    好吧，任何的語言都成為了蒼白，可是程言曉真的值得她們這樣詆毀嘛？好歹程言曉也是一代好少年，儘管程言曉戴上紅領巾有點晚，但是誰也無法阻擋程言曉對祖國大好江山的熱愛，上街不亂扔垃圾，坐車還讓位給老太太，儘管程言曉不太坐公交車……不過這都不重要，程言曉的確是擁有一顆愛國之心！

    「都是你啊——」程言曉把氣出在他的身上，正準備抬起腳踩他一腳的時候，他卻邪邪地一笑，躲開了：「老婆，你還是回家收拾我吧，來幾回都可以，老公都可以的，但是在這裡，就不太好了吧。」

    尼瑪，誰是你老婆啊！BT狂……這人無藥可救了！程言曉生氣地用手撞了下他，然後快速地繞過路人走下了電梯。齷齪狂快速地跑了上來，拉住了程言曉的手臂說：「喂，別這麼玩不開，就是個玩笑嘛。」

    「這個玩笑很有趣嗎？」程言曉憤怒地直視著他，他一陣莫名其妙：「沒有，不是，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呵呵，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富家子第吧？我只是個女*絲，沒容貌沒身材沒學歷，作為「三無產品」來說，我已經夠可悲的，求你這個高富帥別來玩我了，老娘我沒空！」說完，又從錢包里拿出五十元錢：「如果你為了我踢你那麼一腳，打擊報復的話我無話可說，你捏死我等於捏死一隻螞蟻都容易，不過要死的話也來個全屍痛快點，比這樣的小捉弄好很多，我身上就只有這麼點錢了，你要去哪裡快活就去哪裡快活，就算去賓館找白富美「啪啪啪」也不關我的事。」

    完了完了，程言曉嘆了口氣，要是被狗仔跟蹤的話，那自己就可以直接去投胎了……

    「我就那麼像這種人？」美男子的臉僵住了，程言曉卻皮笑肉不笑地說：「不是像，就是這種人。」

    說完，程言曉就拎著東西越過他，走出了超市。

    廣場的人工噴泉邊。

    隨著音樂的節拍，噴泉在不同顏色的燈光照射下，變幻出千奇百怪的效果。當白光射來的時候，水柱變得晶瑩剔透，一粒粒水珠像一顆顆鑽石閃閃發光；當綠色燈光射過來的時候，噴泉又變成了一片森林；當藍色光照過來的時候,噴泉又是一片海洋,而紅色光照射過來的時候,噴泉是一團燃燒的火焰……

    落下來的水花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像一顆顆美麗的珍珠從空中掉落一般。四周有遊客停步逗留一會又離去的，也有一些小朋友手拿著小氣球，開心地嬉戲著。

    「喂，你不會真的生氣了吧？」一個懶洋洋的身影從後方傳來，程言曉轉頭，竟然是那個齷齪男。

    此時他環抱著胸，一副拽拽的樣子；陽光掃在他的身上，說不出的好看。其實他，蠻帥的，不過好看的男生都是靠不住的，比如，冷莫天，是吧……

    「別自戀了，誰為你生氣啊，生你的氣我不如回家倒頭大睡。」程言曉拎起地上的購物袋，正要起身，他就在程言曉的身旁坐下。

    他挑眉：「有心事？」

    程言曉瞪了瞪他，靠這麼近做什麼，程言曉彆扭地往旁邊移了移：「沒有。」

    似乎這個動作被他看在眼裡，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爽：「我是傳染病患者嗎，讓你自動和我保持距離？」

    「雖然你不是，但是你比傳染病患者還要可怕，不，說不定你就是傳染病患者，看你這花花腸子，一定得性病！」說完，程言曉嫌棄地往旁邊又移了移。

    「我靠，別誣陷我！」他暴躁地吐出一口髒話：「老子上一床都用套的好不好，被搞得我好髒的一樣。」

    「你看你看，不打自招了吧，哎，果然是流連在溫柔鄉的男人啊……」程言曉就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著他，結果他不爽地咂了咂嘴：「這年頭還有處男嗎，不怕被人笑死啊。」

    「有，比如我家鄰居3歲的小正太，粉粉的嫩嫩的卡哇伊！」一想起隔壁家的那個小正太，程言曉的哈喇子又要留下來了，小小年紀就有明星范，有一張可愛正太臉不說，還特別的有禮貌，每次見到程言曉都會叫一聲「阿姨好」。

    對了對了，還有自家的兒子，雖然脾氣臭了點吧，但是長相確實遺傳了他老爸的因素，長大以後絕對是個尤物啊！

    「未成年人不算，我好歹19了，OK？」他一臉的不爽，程言曉哼哧了一聲表示不屑，突然他賊笑地看著程言曉：「難道姐姐你還是處兒？」

    如果現在有一把機關槍，程言曉特別想要打死眼前的這個人，這傢伙，也太犯賤了點！程言曉皮笑肉不笑地問：「Hey,請問一下，你的棺材是翻蓋的還是滑蓋的?」

    「……」

    「你就是一整天油嘴滑舌沒完沒了，見女人就想上的宇宙無敵花心大蘿蔔。我是不是處兒關你毛事啊？」話說自己的兒子都快要過七歲生日了，自己還能是處兒嗎？程言曉心中的不爽發泄出來了，滿意地拎起袋子往馬路走去。

    「餵——」後方傳來他的叫聲，程言曉嬉皮一笑，轉身做了個鬼臉後，就心情愉快地走了。他跟上程言曉：「大嬸，你等等我！」

    「你這人真好笑，跟著我做什麼？」看著身邊一臉無賴的傢伙，程言曉不滿地勾了勾唇：「怎麼，想要泡我啊，吃多了肉，想吃白菜了？還有，小伙子，不要叫我大嬸！我頂多算你個姐姐，還有，我叫程言曉，如果你不想叫我姐姐的話就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

    大嬸大姐的差距多大啊，姐姐聽起來多親切，大嬸明顯超了姐姐好幾檔，她今年才14歲，還沒有步入中年啊！正值青春年華的說！

    「程言曉？……」他邪魅地勾起了一個笑容：「果然連名字也很像大嬸。」

    這小子……正當程言曉一步步逼近的時侯，他妥協地擺了擺手：「好啦，開玩笑的，程言曉是嗎，我叫林傣裕。」

    「這名字也沒好到哪裡去，林傣裕？你怎麼不叫林黛玉啊，林帶魚也行。」剛剛嘲笑程言曉的名字土，現在就輪到程言曉笑你了，程言曉要讓你知道她也不是好惹的。

    「乖乖的哈……」

    「難道你真看上我了？」程言曉笑著反問，笑話，這種花心大少會喜歡上她這種跟爛白菜無疑的女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何況這傢伙還殘害了無數的香花，會看上程言曉這個爛白菜，下輩子吧！一見鍾情，就留給還看YY小說的女生信吧！

    況且自己已經有孩子了，這種惷夢啥的，被冷莫天知道是要殺頭的……

    「如果我說是呢？」深紫色的眸子含著戲謔的笑意，原本尖銳的臉部稜角也變得柔和很多，目光溫柔似水，立體的五官，如果程言曉不是見識到他前一秒的模樣，說不定程言曉會對他有所好感；但是程言曉清楚他就是個擁有天使外表會做戲的傢伙。

    往往高富帥對灰姑娘說，我看上你了，灰姑娘是不是要以身相許呢？順便抹上幾滴淚水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再重口味點就上升到跪舔的地步？額，程言曉邪惡了，回歸正題，程言曉很清楚童話是只在書本中的，因為現實容不下童話的夢幻。

    「請問你的電話號碼是？」說完，程言曉拿出了手機，一副要存號碼的架勢。林傣裕一愣，根本就沒有想到程言曉會是這個反應，不過地球離開軌道未必不能轉。他雙手插袋，酷酷地說：「132XXXXXXX，有事沒事都可以call我。」

    「恩，我相信你會接到電話的。」程言曉滿意地點下存儲鍵後，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林傣裕頓時覺得怪怪的，似乎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在心裡蔓延，或許只是自己想多了。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你別跟著我，小心我報警告訴警察叔叔！」程言曉手指指著他威脅道，他鼻子冷哼了一聲，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哼，我會怕警察？他們怕我還差不多。」

    「你小子挺囂張的嘛，不過說大話會長鼻子的，洗洗睡吧，姐姐也要回家了！」說完程言曉走到十字路口，看一眼綠燈，向前走去的同時，回頭看了一下林傣裕的俊臉：「我說，祝你小子早點找到白富美，夜來女人香的滋味肯定很爽！」

    這話一說出來，路上的行人們便紛紛回頭看像後面的男人，程言曉一看效果達到了，趕緊撒腿就跑了起來。

    「我們，一定還會碰面的。」身後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氣，漏出了邪惡的目光，這個目光，像是一個男人，對什麼有了興趣的樣子……

    程言曉提著自己巨大的一包shopping產物走在回家的路上，走過一家熟悉的店面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巨大的落地窗上面貼著一張醒目的告示條——本店新開，所有飲品外賣半價。再抬頭看一眼曾經熟悉的招牌，赫然換成了另一個完全不熟悉的樣子。程言曉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後大踏步的邁進了這家傳說中新開的店鋪。曾經這裡是一家十分實惠的包子鋪，幾乎每次逛街到餓了程言曉都會來這裡花三塊錢買三個實惠的包子和一杯豆漿充飢。走進店裡一看，程言曉就突然後悔起來，一看這家店的樣子就不是自己該進的，白色的蕾絲半遮半掩的掛在窗前，長長的藤條座椅和水晶桌面的桌子。我的天，這一看起來就好貴的撒。剛想轉身跨出店鋪，身後卻突然傳來服務生好聽但是又很可惡的聲音。

    「小姐你好，請問幾位？」程言曉尷尬的轉身，剛想開口說自己走錯了地方，突然發現店裡好多人都好奇的看著自己。也對，今天出來的時候根本沒好好打扮一下，這一身十分隨意的家居服和沒仔細梳理的頭髮，再加上腳上的涼拖和手裡這一大包東西，怪不得…怪不得剛才那位少年要叫自己大嬸。是自己太疏於打扮了呢。

    「就我自己。」既來之則安之，大不了就是破費一次出點血，絕對不能讓人看不起啊。程言曉咬牙切齒的跟著服務生坐在了靠窗的單人座位。

    「您好，這是餐牌。」服務生把一本裝訂精美的點餐簿遞給程言曉。程言曉看著這華麗的封面，深呼吸，再呼吸才敢打開這本惡魔之書。目光剛剛落到餐牌上，程言曉震精的幾乎要從座位上跳起來，我的天，這是黑店麼？程言曉在心裡不斷的咒罵著。一份水果沙拉要一百二十五塊？這是在吃飯還是吃人啊？！「小姐？小姐？」服務生看著久久盯著第一頁不肯翻閱還一臉扭曲的程言曉出聲提醒。

    「啊？額…啊。」程言曉回過神來，呲牙咧嘴的盯著手中的餐牌硬著頭皮繼續翻下去。怎麼辦怎麼辦，已經坐在了這裡不能走啦。

    「誒？小曉？」正在胡思亂想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抬頭一看，居然是肖子弘？啊哈哈哈哈，程言曉此刻的心裡就像開起了無數朵漂亮的鮮花一樣，看到他的眼神也像看見了好久不見的親人一樣親切熱烈啊。

    「這麼巧啊？」程言曉嘿嘿的笑起來，「你一個人？」

    「是啊，不介意的話，我和你一座咯？」肖子弘瀟灑的坐在了程言曉的對面，然後拿起另一份服務生遞來的餐牌說道「小曉，你不愛苦味，不如喝一杯果汁怎麼樣？」

    「啊哈哈……好啊好啊。」程言曉如獲重赦一樣點點頭，然後把餐牌果斷的塞回了服務生手裡。

    「怎麼想起一個人來這裡啊。」肖子弘點好自己要喝的咖啡，對著對面依舊發呆的程言曉問道。

    「因為看見打折啊……」程言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差點順口答道，「啊，不是，因為今天剛好出來採購嘛，哦呵呵……然後呢……走到這裡突然就有點口渴嘛，於是就順便進來喝杯飲料，額呵呵……」程言曉尷尬的胡亂編著鬼話，肖子弘笑呵呵的看著她。

    「你還是那麼的可愛哦。」肖子弘說道。

    「哈？你說什麼啊。」程言曉正應付著，突然電話響起來，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餵你好，哪位？」

    「你是程言曉吧？」電話里傳出被機械處理過的，彆扭的聲音。

    「請問你……」程言曉突然有種不太對的感覺。

    「我是誰不重要——」「媽媽，媽媽你不要來啊，他們設的騙局，媽媽千萬不要來啊！」電話里傳出小孩子的聲音，程言曉心裡一緊——是念添！

    「你們是誰？到底想怎麼樣？！」聽到自己兒子的聲音程言曉一下子無法淡定，大聲的對著電話喊道。

    「我們不想怎麼樣，如果你想讓這臭小子安全，就不要聲張，一個人來勝利路2009號。我知道你現在和肖子弘在一起，你當然可以隨便選擇，是要他幫你還是你自己隻身過來。不過是他的人快還是我的手快，那就不好說了！」對方似乎用力掐了程念添一下，電話里傳來小孩子悽慘的哭聲。說完這些，對方便把電話掛了，程言曉翻著手機的通話記錄……該死，居然是網絡電話？！

    「言曉？怎麼了，發生什麼事麼？」肖子弘看著臉色蒼白的程言曉關切的問道。

    「啊？」程言曉剛想開口，突然想起電話里那個聲音的警告，只好改口道「啊，哈哈……沒什麼事，一個推銷保險的，不知道從哪裡拿到了我的電話，已經打過好幾次了。很煩人。」程言曉不自然的笑笑，繼續說道。「內個，我還有事，就先回家了，這個帳你先墊著，改天還你哦。」十分快的說完這些，程言曉轉身跑出咖啡店，抬手攔下一輛計程車火急火燎的走了。

    肖子弘看著座位上她沒顧得上拿的一大包東西，嘆了口氣，付帳，轉身往程言曉家的方向走去。

    「師傅，到勝利路。」程言曉坐上計程車，顫抖著聲音對司機說道，「麻煩您快一點，我這有急事。」

    司機也許看著程言曉是真的十分著急，平時可能需要二三十分鐘的路程，居然只用了十五分鐘便到了。

    「小姐，只能到這裡了，前面的路車開過去就調不了頭了。」司機為難的說。程言曉只好付錢下了車，循著門牌號一家一家的往後找去。勝利路是一條很久以前修的路，這裡都是些破舊的廠房，是以前的一個大手工作坊的原址，現在已經很久沒有人住。

    2001……2002……程言曉吃力的辨認著一家一家的門牌，突然一塊濕漉漉的毛巾從身後伸出來，程言曉來不及反應便被捂住了口鼻，刺鼻的氣味嗆入她的氣管中，沒一會，就不再掙扎了。身後的神秘人把暈倒的程言曉拖進了一間十分寬闊的車間。

    而肖子弘這一邊，穿著一身昂貴的商務休閒裝在街頭，手裡拎著一個印有xx超市的巨大包裝袋，看上去十分的不倫不類。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肖子弘拎著這個袋子一邊往程言曉家裡走去，一邊在心裡感嘆著，這個身材嬌小的妹子，究竟是什麼做到的？居然拎得動這麼大一包東西？

    「小曉？小曉？開門，我是肖子弘。」肖子弘站在門口，敲著程言曉家的大門。門鏡的光被擋住了一會，似乎是裡面的人在看門外是誰，過了一會，門內傳出細碎的挪動東西的聲音，然後門開了，是程念添。

    「誒喲，你來啦！」程念添看見自己喜歡的人出現，尤其是手裡還拎著一大包看上去很像好吃的東西的袋子，格外熱情的撲進他的懷抱。

    「你媽媽呢？」肖子弘向屋裡看去，卻沒有看到程言曉的身影。

    「我媽咪也去買東西啦！你倆還真是默契哈。」程念添討好一樣的說道。在他的小小心裡，真心是覺得自己的媽媽和肖子弘在一起會更好一些。

    「這就是你媽媽買的東西。」肖子弘把手中的口袋放到屋裡的地上，然後拿出電話打給程言曉。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關機？」肖子弘敏感的捕捉到自己內心的一絲不安，

    「餵？你說媽媽會去哪裡？」聰明的程念添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稚嫩的小臉布滿了不符合年齡的凝重。上帝作證，他可是很擔心媽媽的。雖然那個女人平時有點吵鬧，但那是因為她很愛自己啊。

    「餵？冷莫天，程言曉有去你那裡麼？」肖子弘接通了冷莫天的電話。

    「沒有啊，怎麼了？」聽到別的男人要找自己的女人，冷莫天心裡本能的有點不開心。

    「那好吧，沒事了。」肖子弘掛掉了電話，對眼前陷入沉思的小人說，「沒事的，別擔心了，也許只是出去晃晃，很快會回來的。」

    「才不是好嗎？！」程念添大聲的喊道，「我媽咪絕對不會手機關機的，因為我不在身邊，她會一直保持開機，萬一我有事會打過去啊！」程念添十分激動的說。

    「那你的意思是？」肖子弘凝重的看著程念添。

    「那個笨女人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了！」小念添眼眶有些泛紅的說道。

    「念添，你聽我說，你乖乖呆在家裡，我去查你媽媽的消息，一旦有消息，我打家裡的電話告訴你好嗎？」肖子弘也意識到是事情的嚴重性，蹲下來按著程念添的肩膀說道。

    「我和你一起。」程念添說。

    「不行，萬一是你媽咪的包丟了，她一會自己走回來打不開門聯繫不到我們怎麼辦？你在家裡好好等著。」肖子弘十分理智的說。

    「……那好吧，一有消息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程念添超乎年紀的冷靜的說。

    「知道。」肖子弘轉身下了樓，往之前那家咖啡店跑去。

    喉嚨裡帶著濃烈的藥物味道，程言曉費力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躺在一片漆黑之中。

    「有人嗎？」程言曉企圖站起身來，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牢牢的捆住了。「有人嗎？」程言曉提高音量又喊了一聲。

    「有人嗎？哈哈哈……」一個熟悉的女聲出現在黑暗之中，程言曉聽得出，是葉瑤。

    「葉瑤？」程言曉徒勞的用力睜眼四處去看，但還是什麼都看不清。「你這個瘋女人，你到底要幹什麼？念添呢？你把念添怎麼了？」

    「程言曉，你果然很聰明哈。」葉瑤的聲音十分的猖狂，不知道是誰打了個響指，然後周圍所有的燈都亮了起來。

    「唔……」突然的強光刺的程言曉一時之間無法反應。

    「你說的念添，是指這個麼？」葉瑤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巧的錄音筆，按下上面的播放鍵，裡面立刻傳出媽媽媽媽不要來，這是個騙局……這樣的喊聲，聲音酷似程念添。

    「你到底把他怎麼了？！」程言曉高聲喊起來。

    「啊呸！你是還沒弄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吧？這樣和我說話，我看你還真是活得膩了！」葉瑤走上前來用力的甩了程言曉一個耳光。「程念添怎麼了，你猜啊，你隨便猜好了，反正折磨人的方式有的是，只不過那樣一個小孩子，說起來……嘖嘖嘖……真是不太撐得住折磨呢。」葉瑤那張還算精緻的臉此刻扭曲的如同惡魔一樣，在她面前近距離的上演著表情大戰。

    「你到底想怎樣？！」程言曉很想冷靜下來，但是被她這樣說過以後，心裡真的越發的沒底了。她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女人已經瘋了，完全的神志不清。

    「我想怎樣？我不想怎樣啊，程言曉小姐，恩？！」葉瑤似乎泄憤一樣的，又狠狠的用高跟鞋踹了一腳躺在地上的程言曉。

    「只要你不快樂，那就是我最大的快樂，哈哈哈……」葉瑤瘋狂的大叫著，眼睛裡全是血紅的血絲。那是種被仇恨占滿的感覺。

    程言曉躺在地上，她明顯的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在一點點的流失，劇烈的疼痛讓她幾乎不能呼吸，無法開口說話。程言曉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就感覺周圍的光線被完全的遮住，費力的抬起頭，看到一群圍著自己的男人衝著自己揮起了拳頭。她沒法躲閃，只能盡力的把自己的頭低下，用捆綁著的雙手護住頭部。無數的拳打腳踢朝著自己招呼上來，這次真的痛的無法呼吸了。不知道過去多久，只知道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呼啦……一盆冰冷的水澆在自己的頭上，似乎還帶著冰塊，程言曉從劇烈的疼痛中醒來，葉瑤坐在距離自己不遠的一個破舊桌子上，手裡拿著一根長長的嶄新的皮鞭，是那種藤編的鞭子，看起來就讓人瑟瑟發抖。啪！一聲清冷的鞭子劃破空氣的聲音，程言曉已經有些迷糊，卻被這一鞭打的尖叫。

    「程言曉，你說你到底憑什麼？恩？你憑什麼就可以被冷莫天那樣喜歡，你以為你是誰!」葉瑤大聲的喊著，梳著整齊髮髻的頭髮有些披散開來，看起來像個十足的瘋婦。

    「你……把念添……怎麼了……他在哪裡。」程言曉虛弱的問道。

    「嘖嘖，瞧你這副裝可憐的樣子，我呸！你除了裝可憐還會什麼？恩？！」葉瑤說著，又是狠狠的一鞭子抽過來，反手還準備給她一鞭的時候，被身後不知名的某個小弟攔下來。

    「瑤姐，再打下去，我看她是不行了。」

    「……」葉瑤沒有吭氣，而是看著地上被自己虐待到半死不活的程言曉，冷笑著丟開鞭子，拿出一把鋒利的剪刀。

    「啊！」程言曉被葉瑤衝上來撕扯自己衣服的行為嚇了一跳，失聲叫道，「你幹什麼？你瘋了嗎？被冷莫天知道，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瘋子！」程言曉看著周圍的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處境，也很明白此刻的葉瑤已經完全發瘋什麼都幹得出來。她有些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不會放過我？哈哈，到時候你早就不知所蹤了，只要沒有你，冷莫天就會愛上我，我們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葉瑤叫嚷著剪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就連內衣內庫都沒有留下，程言曉完全赤luo的躺在地上，全身都帶著觸目驚心的傷痕。

    葉瑤接過一個男人遞過來的相機，對著地上的程言曉不停的拍著照片，一邊拍，一邊對周圍站著的人說，「你們還等什麼？」

    那些之前毆打程言曉的聽到這句話再次圍了上來，程言曉看著眼前這群男人*縱橫的臉，心裡翻騰起一陣的噁心。

    ——「你們誰敢動她一下試試看！」一個氣喘吁吁十分憤怒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絕望的閉起眼睛的程言曉睜開眼來，淚流滿面的她眼淚更加肆意的流下來。

    「冷莫天……怎麼可能？！」葉瑤不可置信的看著出現在門口的身影，震驚的聲音都變了調子。

    「言曉……」冷莫天用力的推開所有人，把衣服脫下來裹在赤luo的程言曉身上，心疼的喊著她的名字。

    「冷莫天……」程言曉虛弱的喊了一聲，然後慢慢閉起了眼睛，失去了全身的力量。

    「咳咳……」肖子弘跟在冷莫天身後，尷尬的發出聲音，「他們怎麼辦？」

    「與我無關。」冷莫天抱起暈過去的程言曉，冷漠的說道。

    「哦……那既然這樣……」肖子弘的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陰沉，揚聲道，「就交給我好了。」

    「你……你……」葉瑤顫抖著聲音，「和我沒有關係，都是他們，他們強迫我的！是他們！」葉瑤失去理智的指著一眾人等，胡亂狡辯道。

    「那與我無關，」肖子弘冷血的看著面前瑟瑟發抖的葉瑤和已經走遠的冷莫天和程言曉，壓低聲音對她說，「你知道，傷害我愛的女人，是什麼下場麼？」

    「我……下次……」葉瑤驚恐的看著眼前如同惡魔一樣的肖子弘，一句完整的話也無法說出來。

    「不好意思，你沒機會下次了。」肖子弘拖著嚇得全身發軟的女人的頭髮，毫不留情也不回頭的往自己的車的方向走去，走到不遠處等著的一群自己的手下面前，向裡面揚了揚下巴低聲吩咐道。「做了。」

    葉瑤被肖子弘一路拖到了自己的車後，打開後備箱毫不憐惜的把她扔了進去。

    程言曉再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裡。在濃重的消毒水氣味里睜開眼睛，四處都是刺眼的白色。冷莫天紅著眼睛掙紮起來看著她，憔悴的臉上像是憋了好久，終於鬆了一口氣一樣。而程念添就趴在她的病床邊上，小小的臉上帶著濃重的疲憊，明顯是和冷莫天一樣在病床前堅守了許久才撐不住睡著的。

    「你終於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太舒服？」冷莫天關切的問道，平日裡好聽的聲音此刻帶著點疲憊的沙啞。

    「……」程言曉擠出一絲微笑，搖搖頭，她清楚的記得的，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冷莫天那一聲憤怒的嘶吼，那是昏迷前記憶里最後的畫面。當時真的很怕，但是聽到了這個聲音，就莫名的安心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冷莫天欣慰的碎碎念著。

    程言曉沒有看到，此刻在病房門的玻璃處，還有一個身影在默默的看著她，修長的手指停留在門的把手上，遲遲沒有推開這扇對於他來說難以推開的門。看著程言曉幸福的對著冷莫天微笑，以及剛才在醫生那裡得到的她只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的結果，他就放心了。也許，自己這一聲問候和早日康復的祝願就不必要再不痛不癢的送上了吧。肖子弘低頭看向自己手上的水果籃和鮮花，又抬頭看了一眼病床上安好的程言曉，默默然的轉身離開了醫院。

    而第二天上午，本市最大的兩個新聞占據了所有的報紙和電視報導——昨日下午四時左右，位於本市北郊的一座廢舊廠房發生爆炸，其中傷亡人數和爆炸原因尚在排查，而傷亡者身份成為謎團。昨日晚間十九時，在桃園西路與育才東路交匯處的鐵路口附近，一名醉酒女子臥軌身亡，相關原因和身份正在排查。

    這世界上有一種人，是無論什麼打擊和困難都可以快速痊癒甚至滿狀態原地復活的，這種人通常被譽為——打不死的小強。而十分巧合的是，這位叫做程言曉的女人便是這類人的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