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收拾後事

    去看看也不是不行。

    白諾想，這跟好好的就死了，她作為女兒，也是個要去表表孝道的，不去逗說不過去。

    白諾覺得，這種讓人說閒話的鍋她不想背。

    「好！「白諾點點頭，」不過您稍微等一下，我去喊一下我相公，突然死了人，我。。。我不太敢看。」

    程捕頭難得抿上了嘴唇，他可還沒有忘記老李頭是死在誰手上的，現在說看到死人就害怕了？

    不過白諾不想自己一個人去也是正常的，畢竟是女人嘛，成家了之後，就以夫君為主了，出去跟夫君說一聲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麼想著，程虎就點了點頭。

    「那您稍等一下，我馬上就過來！」白諾道，吩咐清河上茶，自己就走了出去。

    出去之前，白諾還聽見程虎問清河「你們家夫人的心情如何？」

    清河低聲說道，「不是太好，今天夫人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後，還哭了一場。」

    「這種事情，也太慘了一些了，讓你們夫人節哀。」

    白諾聽到這裡的時候就沒有再聽下去，快步走了回去。

    沒一會，白諾就並著胡明袂一起出現了，兩人都穿著白衣，白諾臉上的妝容，頭上的髮飾，都從新佩戴過了，變得樸素了起來。

    「走吧程捕頭！」白諾站在程捕頭面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胡明袂安慰的拍了拍白諾的手背，白諾苦笑一聲，「我沒事。」

    程捕頭看著白諾，見她眼眶紅紅的，不禁想道，這白諾跟白大林的感情也沒有傳言說的那麼壞嘛。

    白諾和胡明袂也沒有坐車，反而是跟著程捕頭步行到了白大林家，剛剛靠近門口而已，就聞見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程捕頭剛剛想進去，可是白諾突然就開口了，「程捕頭，犯人在哪裡？」

    「犯人也在裡頭。」程捕頭說道。

    「還沒有抓起來？」白諾有些驚訝，就衝著這還沒有進屋子就已經聞到了的血腥味，這把胡玲玲抓起來，也不用猶豫了吧？「你們還有疑惑？還是證據不夠啊？」

    「證據不是不夠！」程虎為難的說道，「當時她就沒有走，手上也還拿著那把殺人的刀，哎呀，這不知道要怎麼說！」程虎撓撓頭，「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白諾和胡明袂對視一眼，胡明袂輕聲說道，「走吧，我們進球看看吧，不怕，我陪著你！」

    白諾點點頭，她也不是害怕，她只是不喜歡聞見那股血的味道，犯噁心。

    「走吧！」程虎見家屬的心理建設做的都差不多了，輕聲開了口，自己率先走了進去。

    白諾是第一次來這裡，不過她想，收斂了白大林的屍骨之後，這就是最後一次來了。白大林真的是把暴發戶的特質發揮得淋漓盡致，整個院子都裝修的十分奢華，這個家也十分的大，不過，眼下除了官府，就沒有別人在了，整個院子，都是被官兵守著。

    「這裡的下人都被遷走了，這裡都是我們的人了。」

    白諾從走進來就一路在看，但是只是聞見了味道，卻不見痕跡，白諾疑惑的問道，「案發地點在哪裡？」

    「在裡頭！」程虎說道，「一處在白大林夫婦的房間，一處在陳志的房間，這三個人，都沒有出房間就已經被殺害了！」

    嘖嘖，挺狠的！

    白諾心裡感嘆道，一路朝房間裡面走去，陳志的樣子，她就不想看了，她還是想看一下白大林的。

    白諾和胡明袂到了白大林房間門口的時候，就已經是聞見了一陣沖天的血腥味兒了，而且門口邊上還坐著一個女人——胡玲玲，她被官兵守著，而且還是三個人守著她。

    胡玲玲手上還是拿著那把似乎是兇器的刀，整把刀都是血液，她面前的位置，已經成了一個小血坑了，刀鋒的地方，已經形成了一個豁口了。

    看起來下手的十分狠啊。

    只是......白諾疑惑的看著程捕頭，「為什麼不把她那把刀給拿下來啊，這樣多危險啊。」這三個大男人，制服不了一個女人嗎？

    「不是不想拿......」程捕頭苦笑道，「你仔細看一下就知道了！」

    白諾聽了，朝胡玲玲認真的看了一眼，見胡玲玲頭髮凌亂，胡亂的在肩膀上披著，而且臉上衣服上，都染著不少血跡。

    可能是胡玲玲也感覺到白諾在看她了，頓時就沖她笑了一下，「嘿嘿，殺了你哦！」

    胡明袂一把把白諾拉到了身後。

    程虎苦笑道，「你知道了吧？她瘋了！我們也不是不抓她，只是，一把她那把刀給拿下來，她就發瘋一樣，到處咬人，我們已經有好幾個兄弟被她給咬傷了，橫豎這個人也是跑不了的了，所以我們乾脆就讓她先拿著刀，這樣還能安靜一點，我們也還能做別的事情。」

    白大林和陳秋玲的房門虛掩著，程虎從旁邊人那裡拿過來兩條毛巾，遞給白諾和胡明袂，「遮一下口鼻吧，這樣好受一些。」

    白諾點了點頭，客氣的把毛巾接了過來，遞給胡明袂一條，就遮住了自己的鼻子。

    程虎見他們準備好了，於是就打開了門，白諾這才知道，說慘烈，已經是不足以形容了。

    整個房間都是學，白大林和陳秋玲都在床上，身下的床已經被血跡給染紅了，地上的血跡也都是一樣，已經凝固了。

    「我想看看他！」白諾輕聲說道。

    「可是......」程虎想說，這也太嚇人了，他一個男人，都不敢進去。

    「沒事，始終是我爹，我總要見他最後一面的！」白諾淡淡的說道。

    程虎想說，想見白大林最後一面，可以到衙門去見，沒有必要一定要進去，這裡會有仵作收拾好，把屍體送到衙門去的。可是，程虎見白諾面容堅定，而胡明袂也已經牽起了白諾的手，已經準備進去了，所以也只好點點頭，他說道，「那你們小心一點，別踩到血跡上面了！」

    白諾點點頭，和胡明袂一起進去了。

    兩人走到白大林和陳秋玲的床前，胡明袂一把把白諾抱進了懷裡，自己看著他們兩人的屍體，白諾不滿的拍了拍胡明袂，「我還沒有看！」

    胡明袂淡淡的說道，「這兩人都沒有閉眼，你看了害怕！」

    胡明袂繼續說道，「人都死了，白大林的致命傷在脖子處，深可見骨，陳秋玲的致命傷在頭部，深可見骨！」

    輕輕巧巧的一句話，就把這一屋子的慘烈都給概括了。

    胡明袂不想白諾抬頭，白諾自然也沒有把頭抬起來，靠在胡明袂的胸膛處，好像在這污濁的地方之中自成了一片淨土，鼻間是他好聞的淡淡藥香，白諾總算覺得，這噁心的感覺下去了許多。

    「那孩子呢？」白諾突然就想起來，陳秋玲是一個懷孕已經足月了的人，分分鐘都是要生孩子的了。

    這人死了，孩子......還有機會活嗎？

    「恐怕是不行了！」胡明袂淡淡的說道，「她的肚子上，也有一刀，應該是活不了了！」

    好吧！

    胡玲玲真的是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到絕了。

    她比她狠多了，幸好這個人已經瘋了，要是還活著，也是一個麻煩。

    她不想遇上一個瘋子。

    「走吧，沒什麼好看的了！」胡明袂說完，攔腰把白諾抱了起來，白諾的臉還埋在胡明袂的胸口，就被胡明袂抱了起來，走了出去。別看胡明袂一年到頭的都在吃藥，跟個藥罐子一樣，可是也是成親了的那個晚上白諾才知道，胡明袂十分的有力氣，單手把她抱起來不是事。

    「這裡太髒了，回去要讓大娘燒柚子葉水洗澡。」胡明袂淡淡的說道。

    一直出了門口，胡明袂才把白諾放了下來，程虎對於白諾和胡明袂摟摟抱抱這種事情已經免疫了，面無表情的問道，「他們的屍首要怎麼處理？」

    白諾淡淡的說道，「這裡要是沒有問題了之後，就把地面的血跡都收拾乾淨吧，白大林的屍首要是沒有問題了請通知我一聲，我去帶回來！」

    看在阿婆的面子上，她會讓白大林入土為安的。

    「那另外兩個呢？」程虎問道。

    「放在衙門或者義莊都可以！」白諾淡淡的說道，「一個小妾，和小妾和別人生的孩子，不能入我們的祖墳。」

    「可是......」程虎猶猶豫豫的，想了想還是把話給說出來了，「另外兩個人要是不能入土為安，恐怕怨氣會有點大啊！」

    「這殺她們的人不是還活著麼？」白諾看著胡玲玲，扯出了一抹冷笑，「要有怨氣的話，就找殺他們的人去唄。」

    不知道為什麼，白諾看著胡玲玲，總覺得胡玲玲沒有瘋，一個敢殺人，而且殺了那麼多人的人，心理素質一定十分不錯，怎麼可能會輕易瘋呢？

    可是她看著胡玲玲，胡玲玲還是低著頭把玩著手上的兇器，時不時的就自言自語，白諾一時之間也找不出證據來證明胡玲玲就是已經瘋了，只好作罷。

    「好吧！」程虎見白諾已經有了決定了，也就沒有多說，什麼，「我們這邊處理好了就找你們吧！」

    白諾客氣的點頭，客氣的說道，「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們就先回去了，這裡血腥味太重了。」

    程虎點點頭。

    一路上，胡明袂都沒有問過白諾為什麼要那樣決定，不過白諾卻自顧自的說開了，「回去之後，讓下面的人都守住自己的嘴，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阿婆！」

    阿婆要是知道了白大林已經死了的事情，一定也會受不了的，畢竟早年喪父，中年喪夫，晚年喪子，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接受得了的。

    尤其是阿婆的身體也不是十分的好。

    白諾實在是很害怕，她前頭給白大林收拾完，後腳就要給阿婆辦後事了。

    「那白大林你打算如何處理？」既然白諾主動說了起來，胡明袂還是問了一問。

    白諾淡淡的說道，「找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把白大林是屍體送回村子裡面安葬就是了！」

    沒過幾天，程虎終於是再度到了多寶閣，告訴白諾已經把一切都已經收拾好了，他們可以把去白大林的屍體給領回來了。

    白諾聽罷，特地帶上了白煜還有夏冬來到了白大林家裡。

    「這裡的東西，值錢的不少，你要帶走嗎？」到白大林家之前，白諾特意問了一遍白煜。

    「要吧！」白煜比之前成熟了不少，話也變少了很多，不說話的時候，看著就像是一個小大人。

    「白大林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給過錢阿婆養老，如今他去了，要是有剩下什麼東西來，也理應歸阿婆才是，如果他還剩下什麼金銀細軟的，我們就把它留給阿婆，這宅子雖然死了人，但是，到底還是不錯的宅子，我們要是賣出去，也有人買，得到的錢，也一併給阿婆養老就是。」

    輕輕的一句話，就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安排好了，對於白煜的話，白諾並沒有什麼意見，因為她也是這麼想的。

    到了白大林的家門之後，卻發現大門還是敞開的，白諾看著夏東來問道，「之前程捕頭沒有把大門給關上嗎？」

    夏東來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三個人滿腦子的疑問，一走進去，就看到裡面出來了人，那些人手上還拿著盒子，白諾幾個，剛好是堵在了門口，和他們撞了個正著。

    白諾當即一步跨了進來，沉聲對夏東來說道，「進賊了，關門！」

    「哎，小姑娘，你們說誰是賊呢？」那些人一共有五個人，兩個女人三個男人，其中一個女人見白諾這麼說，頓時就不樂意了。

    「這裡並不是你們的地方，你們卻進來了，還想把東西都拿走，不是賊是什麼？」白諾嘲諷的說道。

    「哎，你這個話就不對了！」那個女人頓時就不幹了，「這裡雖然不是我們的地方，可是是我女兒的地方啊，你們又是誰？」

    「巧了！」白諾冷笑道，「這家人就只有一個女兒，就是我！你們的女兒是誰！」

    「胡玲玲！」

    「東來！」白諾知道了他們是什麼人之後，就不跟他們廢話了，「把東西都給我拿回來！」

    「是！」夏東來得令，三兩下之後，就把所有的東西都給搶了回來，不過，夏東來也只是把他們都踹倒了，東西並沒有管，他們手上的盒子都掉在了地上，金銀珠寶，銀票，都散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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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在這裡就結束了，白大林死了，喻子清和張霽月瘋了，喻老婆子傻了，這些人都得到了我認為還算圓滿的結局，接下來，就是胡明袂的故事了，白諾到了婆家之後，又是一陣新的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