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見一面,得翻牆
2023-09-26 08:56:30 作者: 我愛吃肥腸
「別去,你越去事情會越糟糕的!」胡明袂拉著白諾,沖她搖搖頭。他從來都不覺得江三娘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她或許可憐,但是她也可恨,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自作孽,不可活。
白諾也知道,她不適合出去,她要是出去了,事情肯定會更糟糕,但是現在看著這個喻老婆子兇巴巴的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她要是不出去攔一下,難道讓江三娘被打死不成?
「我去!」江巧兒十分的憤怒,跑了過去。
胡明袂看著江巧兒跑過去的背影,不由得說了一句,「這丫頭倒是比她姐姐要清醒很多。」
「對啊!」白諾也點點頭,「要不是有這個妹妹,我看三娘姐姐都要把全部身家都給那個男的了。」雖然現在也差不多了。
「都是自作自受罷了,你也管不了那麼多。」胡明袂淡淡的說道,在他心裡,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眼睛和腦子大概是用來擺設的才會在別人身上沉溺自己。
白諾看著胡明袂淡淡的臉色,「那我呢,你願意把你所有的東西都給我嗎?」雖然她知道這個問題是有點無理取鬧的意思了,但是,她還是很想知道啊。
「我願意!」誰知道,胡明袂只是瞟了她一眼之後,目光就又看向了前面了。
「喂!」這也太敷衍了吧?白諾頓時就不幹了,走到了胡明袂面前,盯著他,「你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很勉強?」
胡明袂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任由她盯著自己,「你要是再不看,前面就要散場了!」
「我不管別人!」白諾賭氣的說道,「我就想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會不會跟江三娘愛著喻子清一樣愛我?」
「我願意啊!」胡明袂把她抱進了懷裡,帶著點點無奈,「我真的願意,說了你又不相信,你不相信又要問。」
然後,在白諾發火之前,補充了一句,「我沒有說你無理取鬧的意思。」
白諾剛剛想說,你是不是想說我無理取鬧,但是胡明袂這個話一補充起來,白諾頓時就無話好說了。
她也不是不相信胡明袂啊,雖然認識胡明袂只有幾個月的時間,但是白諾卻在胡明袂身上感受到一股安心的力量。
但是就是如此都好,她還是想聽胡明袂親口說啊,女人嘛,總是這樣沉淪在一個又一個承諾里的,帶著點甜蜜,又帶著點懷疑,永遠都在煎熬。
「暫且相信你一回吧!」白諾從胡明袂懷裡走了出來,看著江三娘他們。
「哎呦痛死老娘了,都是你這個掃把星,還沒進門就開始克老娘了!」陸英只是踩了喻老婆子一隻手,所以喻老婆子還是有一隻手是好的,一得到自由重獲光明的時候,她就用另外一隻還好著的手,一巴掌打在了江三娘的臉上。
泄憤一樣,用了很大的力道。
一巴掌打了過去,停頓下來的時候,那隻腫了的手頓時就開始痛的撕心裂肺了起來——其實還在福來客棧那個密室里的時候,喻老婆子的手也是像現在一樣疼的,可是當時的喻老婆子一心都想出去,渾身上下所有細胞都被恐懼侵占了,所以她才不覺得痛。
現在出來了,不恐懼了,所以才敏感了起來,覺得渾身上下都痛了起來了。
「哎呦老娘的手啊,是不是要斷了啊?」喻老婆子看著自己那隻豬蹄一樣的手,頓時就哀嚎不已。
她一哀嚎,喻子清頓時也覺得渾身上下都痛到不行,尤其是後背,就感覺骨頭斷了一樣——不,他的骨頭說不定是真的斷了,有人踹了他後背好幾腳,他當時痛到都昏死過去了。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喻子清對江三娘也是頗有微詞的,江三娘被他娘一邊哀嚎一邊用力的打著的時候,喻子清眼神動了動,但是卻沒有上去攔著他娘。
這事確實是三娘不對,他娘教訓的對,三娘是應該被好好教訓了,不然就只會幫著外人欺負他們。
「你憑什麼打我?」江三娘總算是回過神來了,擋住了喻老婆子的手問道,「我做錯了什麼你要打我?要不是有我,你現在還在大牢裡面吃牢飯呢。」
要不是她去求白諾的,他們以為他們能出來嗎?
這個死老太婆,為什麼就這麼不喜歡自己呢?
「三娘姐姐,要不是你跟外人一起欺負大娘和子清哥哥,子清哥哥能受這樣的傷嗎?」張霽月在一邊柔柔的說道,「你怎麼只能夠質問大娘為什麼打你,你就看不到大娘手上的傷嗎?還有子清哥哥,子清哥哥也受傷了!」
「哎呦!」喻老婆子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完好的手拍打著大腿,「我不活了,我不活了,這是什麼掃把星啊,專門來克我們家的吧?」見江三娘一點都不想理會她,只是冷眼瞅著,反而是自己兒子一臉心痛的看著自己。
她頓時就火冒三丈了,從地上跳了起來,「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掃把星休想嫁進我們家,你這樣的我們不要!」
「好啊!不要就不要吧,我們也不稀罕!」江巧兒終於是跑到他們這裡了,聽到喻老婆子的話冷冷一笑,「要退婚趕緊退婚,你們不想要我姐,我們還不想嫁給你呢。」
張霽月在一邊聽著,心都要跳出來了,眼巴巴的看著喻子清,就想著喻子清也說出退婚兩個字來。
這樣,她就能一直都和子清哥哥在一起了。
江三娘看著這一家人,頓時就失望了,她那麼辛苦,又是哭又是求的,才把他們給放了出來,他們就這樣對她的?
「你的意思呢?你也想退婚?」江三娘冷淡的看著喻子清。
喻子清被江三娘這樣的目光看的心頭一跳,他想退婚嗎?他不想退婚的,但是他又想給江三娘一點教訓,不然江三娘就真的是太無法無天了。
現在江三娘都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是!」喻子清咬咬牙,冷著心說道,「我想退婚,你這樣的,我們家不要!」
「好!」江三娘頓時就覺得心肺俱裂了,整個人都站不穩一樣吧後退了好幾步,江巧兒在她背後撐住了她。
「退婚就退婚,巧兒,我們走吧。」江巧兒渾身上下都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樣,有氣無力的拉著江巧兒就要走。
「等等!」江三娘想走,江巧兒卻不願意這麼走了,她把江三娘拽住,看著喻子清冷笑道,「退婚可以,婚書還給我們,還有,你們現在這房子,得還給我們!」
「憑什麼啊!」喻老婆子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撲到江巧兒面前吼道,「那是我們的房子,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們的?你們是出錢了還是出力了?」江巧兒冷笑道,「你們現在住的房子,裡面的一棵草都是我們出錢買的,我姐看在要跟你們結成親家的份上,所以才會給你們買房子,現在要退婚了,你們得從那個房子裡面給我滾蛋!」
「你想都別想!」喻老婆子吼道,「那是老娘的房子,誰都不能拿走!」
「呵!」喻老婆子凶神惡煞又怎樣?江巧兒一點都不怕她的,「看在你們還受著傷的份上,我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搬家把婚書送回來給我們,不然後果自負了!」
她雖然沒有白諾身邊那個胡公子那麼厲害,說有高手就有高手,可是她們也有錢不是嗎?要收拾一個只會大吼大叫的老太婆,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姐,我們走!」說完這話,江巧兒拉著江三娘就走。
「三娘!」喻子清見江三娘真的要走了,頓時就開口叫道,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開口。
但是這一次,江三娘沒有理會喻子清。
心死了,不抱任何希望了,說的就是她這樣的吧?
「走啊,兒子,我們回家!」江三娘走了之後,喻老婆子也冷靜了下來,用一隻手拉著喻子清,誰想到,喻子清頓時就「哎呦」一聲,面容和嘴唇一下子就蒼白了起來了。
「你怎麼了?」
「子清哥哥!」
喻子清一聲哎呦,他身邊的兩個女人頓時就緊張不已,喻老婆子和張霽月都撲了過來緊張的看著他。
「後背好疼!」喻子清咬著牙說道,臉色一下子就白的跟紙張一樣,冷汗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哎呦,你的後背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了?」喻老婆子一聽說喻子清疼,也不管現在是不是在大街上,張霽月一個姑娘家是不是還在身邊,不管不顧的就掀起了喻子清後背的衣服,看到喻子清的後腰上,一片烏青,頓時就感覺天都踏了,「哎呦,這些天殺的,當官了不起嗎!怎麼就踹在了腰子上?這樣斷人子孫也不怕遭報應!」
「娘,別說了!」喻子清一把捂住了喻老婆子的嘴巴,虛弱的說道,「我們回去吧,這話斷然是不能說的。」先不說他還沒有絕後,就是絕後了,也不能辱罵縣官啊,這讓人聽了去,豈不是有了大麻煩?
「子清哥哥,我扶你吧?」張霽月見喻子清痛到連路都難走了,體貼的走了上去,「大娘身上還有傷,你就靠在我身上吧。」
喻子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怎麼好?男女授受不親,這對你的名譽不好!」
張霽月頓時就笑了,體貼的說道,「沒關係的呢,我當子清是哥哥一樣的看待的,我才不管別人怎麼說呢。只要子清哥哥好就行了。」
張霽月這話說的,又是為喻子清著想又是豁出去了,頓時就把喻子清感動到不行,這麼一對比,喻子清就更加生江三娘的氣了。
江三娘一點都不會為他著想的,動不動就退婚,動不動就退婚,難道她看不出來,他在生氣嗎?
哼,退婚就退婚!有她求他的時候!
這麼一想,喻子清就像是賭氣一樣,靠在了張霽月身上,張霽月都不介意名聲受損了,他一個大男人怕啥?
喻子清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剛好喻老婆子也沒有帶錢,張霽月就更加不用說了,她吃喝拉撒都是靠著喻子清的,哪裡會有錢?
這三個人裡面有兩個是患者,還有一個是骨頭都給斷了的,但是這三個人硬是一個銅板都拿不出來,生生走著回家了。
一開始的時候,喻子清就在密室裡面度過了生不如死的幾天,然後今天又是被陸英折騰了一番,帶著跳上跳下的,本身就十分的難受,這麼走著回家,一到家,喻子清就倒下了。
喻家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而白諾,看完熱鬧的時候,並沒有等江三娘,江三娘現在這個樣子,說實話,真的是狼狽到不行,要是她這樣,她一定不想被別人看見,自己一個人呆著冷靜冷靜,所以白諾就走了。
「我想回家!」胡明袂把白諾送到了福來客棧裡面,把白諾送上了床,然後又準備出去,白諾一把拉住了他,可憐兮兮的看著胡明袂,「我不想再躺了,躺到我的背好痛。」
「你是沒好,所以才會背痛!」胡明袂任由她拉著,卻不為所動,「你不能出去,一直到你的背好為止。」
「大夫說了我可以出去的!」白諾仰著頭看他,那個樣子可憐極了,「我想回家看一下阿婆,阿婆肯定十分掛念我!」大夫都說了,可以走動一下,偏偏眼前這個人就是不肯讓她出去走走,就是要她躺在床上,衣服洗澡都有人幫忙,要不是吃飯得自己吃,他都能找到人來給她代勞了。
白諾都要著急哭了。
「你阿婆那裡我已經去說過了!」胡明袂看著她這副模樣,眼眸里閃過一絲笑意,她的樣子深深的沉溺在了胡明袂的眼底之中。
帶著白諾都沒看到的寵溺。
「再說了,你弟弟也每天都回去,報告你的情況,你阿婆知道你受傷了,也知道你現在安全,所以你不用著急。」
他就是很想逗她,看她著急,看她不自覺的撒嬌,只是相處了幾日,他就發現了她的表情有千萬種。
一直這樣下去,似乎也不錯!
「你要是不願意,我就從這裡跳下去!」白諾著急到都哭了,心裡火急火燎的著急到不行,頓時就口不擇言了起來。
然後,她真的朝外面跑了出去,而且還光著腳。
胡明袂一把把白諾拉了回來,盯著她危險的問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白諾被他抱著,頭都要埋到人家的懷裡了,看著胡明袂這臉色,白諾頓時就慫了,小聲囁嚅道「我想回家。」
「再說一遍......」
「我想回家.....」
「再說!」
「對不起,我錯了!」白諾受不了,把自己裝成一隻鴕鳥,低下了頭,老老實實道歉。
「我不是不讓你回去,我是怕對你身體不好,所以才不想你折騰,你啊,這些話不要再說了知道麼?」胡明袂把她抱回到床上,蹲了下來,幫白諾套上鞋子之後才站起來道,「我這就送你回去。不過你要答應我,要把小河也帶回去,讓她照料你。」
「嗯嗯,沒問題.....」白諾眼角邊還掛著眼淚,胡明袂答應放她回去之後,猛然點頭,只要能回去別說帶一個小河了,就是帶兩個小河都是可以的。
「乖,別哭了!」胡明袂抹去了白諾眼角的淚痕之後,才走了出去。
「我弟.....」沒一會,白諾就被胡明袂抱到了馬車上面,馬車不是她那輛小破車,這馬車比她的豪華多了舒服多了,裡面放著軟墊,也不知道胡明袂從哪裡弄來的,馬車裡面還放著冰塊,白諾可以靠在上面,卻不會覺得熱。
胡明袂也跟著她一起坐在了馬車裡面,馬車快要走的時候,白諾突然就道,「我弟弟呢?」
「他在多寶閣裡面,陸英正陪著他。」胡明袂靠在車廂上,手裡還拿著一本書,大長腿隨意擺放著,聽到白諾這話,抬起頭看著她。
「哦!」白諾頓時就放心了,要是只有白煜一個人,白煜是看不住店的,可是要是有人幫忙看著,白諾就不擔心了。
「走吧。」
趕車的是夏東來,雖然夏冬來不經常出現在人前,但是這趕車的技術卻是十分的不錯,把馬車趕得又快又穩,很快的,蔗地就到了。
「公子,要從哪裡走?」夏冬來一到村子入口就愣住了,只能求助胡明袂,他不知道白諾的家在哪裡啊。
「一直走,走到岔路之後再拐進去就是了!」白諾打開了車簾,給夏東來指了路。
到家的時候,胡明袂又想抱白諾下來,白諾連忙攔住了他,低聲說道,「到家了。」要是平時,兩個人怎麼樣都無所謂,不,現在白諾也是無所謂的,但是,阿婆看了不知道會怎麼想,畢竟白諾還小,這身子還沒成年呢,要是當著阿婆的面和一個男的摟摟抱抱,白諾生怕阿婆會背過氣去。
「小河!」胡明袂沒說啥,只是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後沖外面叫了一聲小河,然後就當先下了馬車。
胡明袂下來之後,小河就進到了馬車裡面,把白諾扶了下來。
一直到進到院子裡面之後,家裡人才發現了她回來了,劉大娘正在收菜,聽到動靜看了一眼之後就把手裡的菜扔了,朝阿婆的房間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喊,「嬸子,姑娘回來了!」
白諾苦笑了一下,對胡明袂說道,「把菜收一下,一根都不要落下。」
看劉大娘激動的那個樣子,她就知道她又是要被阿婆念叨好久的了,除了胡明袂,也沒有人能幫她收菜乾了。
夏東來第一次來白諾家裡,一來就看見這種場景,而且白諾真的是說了就走,胡明袂就去做,把他嚇了一跳。
他們家二爺,什麼時候幹活這麼利索了?
見白諾漸漸朝堂屋裡面走去,胡明袂一個人在收拾著菜乾,夏東來不敢站在邊上看著,連忙讓胡明袂去堂屋裡面歇著,他把菜乾給收拾好。
白諾和胡明袂一前一後剛剛在堂屋裡面坐好,劉大娘就推著阿婆來了。
「你去哪裡了弄成這個鬼樣子?」阿婆一看到白諾,巴掌就落在了白諾身上,胡明袂一下子就想把白諾拉開,但是還是忍住了。
「出去受了點傷,現在已經沒事了!」白諾任由阿婆打著,也不躲。
好在,阿婆只是象徵性的打了兩巴掌之後,就住手了,抓著白諾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打量,尤其是看到白諾包著白紗布的手的時候,更加心疼了。
「大姑娘你是不知道,白煜回來說你受傷的事情的時候,嬸子都哭了,我和白煜就說,要是見到你回來了,嬸子保准還得哭一場,看,果然是吧!」劉大娘見阿婆心疼到哭的時候,就跟白諾說笑,白諾順著劉大娘的話接了過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都多大年紀了還哭,而且還是連著哭了兩次。」
阿婆抬起頭來,把眼淚擦乾了才拍了白諾一下,「我才沒有哭兩次!」然後這才發現胡明袂還有夏東來的存在。
「明袂啊,謝謝你送我們家白諾回來!」阿婆看著胡明袂淡淡的說道。
「應該的!」胡明袂穩重的答道。
「這兩位是?」阿婆看著夏東來和小河,狐疑的說道。
「哦!」白諾給阿婆介紹,「這兩位是胡公子的下屬。」她指了指小河,著重介紹了一下,「這位姑娘這幾天都在照顧我。」
「哦!」阿婆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那就多謝明袂你了!」
阿婆的表情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是胡明袂是一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人,他一下子就感覺到了阿婆對他的態度變了。
「都是應該的,我跟白諾也是相識一場。」胡明袂道,「時候不早了,阿婆,我先回去了。」
「慢走......」阿婆淡淡的說道,連讓人留下來吃晚飯的客氣話都沒有說。
白諾心裡咯噔了一下。
胡明袂站起來告辭,帶著夏東來就走,阿婆又叫住了胡明袂,「明袂啊,你還漏了一個人沒有帶走。」
她指了指小河。
小河連忙說道,「老夫人,我是專門來服侍白姑娘的。」
「什麼服侍不服侍的?」阿婆笑道,「我們都是鄉下人,哪裡有那麼嬌氣啊,白諾雖然受傷了,可是也還有我們,就不用多餘的人來服侍了,你回去吧!」
小河為難的看了看胡明袂又看看白諾,白諾只好說道,「小河你先回去吧,這幾天多謝你的照顧了。」
小河又看著胡明袂,胡明袂對她微不可見的點點頭,小河這才跟著胡明袂一起走了。
「身上的傷可都好了?」等到胡明袂走了之後,阿婆的語氣就冷了下來了。
劉大娘悄悄的出去了,把空間留給這祖孫兩個。
白諾敏感的察覺到了,她連忙說道,「好了,都已經好了。」
「你這幾天都住哪裡?」阿婆又問道,「說實話!」
「我住福來客棧!」白諾實話實說,但是卻隱瞞了一半,不敢告訴阿婆,那客棧就是胡明袂的。
「那胡明袂呢?」阿婆眯起了眼睛,沉著臉說道,「諾諾啊,你是我養大的,你會不會說謊,說謊是怎樣的,我最清楚了,你最好不要瞞著我!」
「他也住客棧!」白諾老實的說了,「但是我們沒有住在一起,他只是幫我找了個地方安頓我,讓我養好傷了之後才送我回來的。」
白諾都不敢說胡明袂住別的地方她住客棧,不然都解釋不了為什麼胡明袂會跟她一起回來。
「他天天都打發人來告訴我你怎樣了,你們......」阿婆看了白諾許久,白諾討好的沖阿婆笑了笑,阿婆這才沒有盯著她。
白諾自然知道阿婆說的是什麼意思了,阿婆是想問胡明袂跟她是不是已經私定終身了。
算嗎?
不算吧?
頂多就是在一起了,但是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做啊。
白諾搖搖頭。
阿婆這才徹底放心下來了,又叮囑了一句,「不要跟他走的太近,對你不好」的話,才讓白諾回房間了。
天黑的時候陸英把白煜送了回來,阿婆依舊對陸英沒有什麼好臉色,一家子四口人吃了晚飯之後,白諾就回房間睡了。
一直到昏昏沉沉準備睡著的時候,白諾猛然感覺到床沉了好多,一睜開眼,就看到有個人坐在她床上。
「你怎麼來了?」白諾迷迷糊糊的問道,「不是回去了嗎?」
那人影問,「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白諾徹底睜開了眼睛,從床上坐起來,那人還伸手扶了一下,白諾順勢就靠在了他的懷裡,悶笑道,「我聞見你的味道了。」這種味道她只在胡明袂身上聞見過,算是胡明袂專屬的,聞見這味道,她自然是知道胡明袂來了。
「你怎麼來了?」白諾昏昏沉沉的,還是很不清醒。
胡明袂在白諾的頭頂上蹭了蹭,「捨不得你。我翻牆進來的。」
白諾聞言,差點就笑了,不過顧及著胡明袂的自尊心,到底是忍住了。。
想他去哪裡,做什麼,都端著一副翩翩公子的樣子,如今卻要翻牆。
胡明袂更加鬱悶了,「你阿婆對我有意見,她不喜歡我了!」之前明明是很喜歡他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現在居然趕他走了。
「大概是怕我跟你在一起吧!」白諾淡淡的說道。
「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會害你!」
白諾從床上翻身坐起來,面對著胡明袂,房間裡面並沒有點燈,胡明袂整張臉都隱沒在黑暗裡,唯獨眼睛亮亮的......還有些委屈。
白諾頓時就忍不住伸手掐了掐胡明袂的臉,「那怎麼一樣?我現在才十三歲,還是個小孩呢,你已經是個大人了,你在老牛啃嫩草啊,我阿婆當然是擔心了!」
主要是怕她吃虧,怕她的名譽受損,阿婆的心思,白諾都知道。
「有我這樣的老牛麼?」
「沒有!」
見胡明袂始終都是一副沒什麼精神的樣子,白諾頓時就心疼不已了,伸手抱住他的腰身,臉貼在他懷裡,安撫道,「我會跟她說的,她會同意的。」
胡明袂輕嘆一聲,摸了摸她的頭,沒說話。
兩個人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白諾一睜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她猛然就想起了胡明袂來,他昨晚上並沒有走,而是留在了她的房裡。
一轉頭,就看到胡明袂靠在床頭上,長腿放在地上,伸的長長的。
他這麼高,這麼伸著腿一定好難受吧。
白諾從床上爬起來,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嗯,皮膚很好,鼻樑很高,睫毛很長,滿分。
「二爺......」白諾都不敢打量胡明袂太久,偷偷的吃了一口豆腐之後,就把胡明袂給搖醒了。
胡明袂幾乎是立即就睜開了眼睛,剛剛清醒過來的時候,眼睛裡面還有一絲迷茫。
「你該走了!」白諾在邊上輕聲說道,「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胡明袂把白諾猛然的抱住,整張臉都埋在了她的肩膀處,悶聲道,「那就不走了!」
他們男未婚女未嫁,搞得跟見不得光一樣,他什麼時候這麼偷偷摸摸過?
「別鬧了!」白諾拍了拍胡明袂的背,「你到池塘邊上等我,我一會就出來!」
昨晚沒睡好,胡明袂的起床氣十分的嚴重,整張臉都冰冷冰冷的,「幹什麼?」
「給你看樣東西!」白諾從床上下來,光著腳就到門口打開了一條小縫隙,見劉大娘還沒有起來,白諾就回來把胡明袂給拽了起來,「趕緊走吧,出去等我!」
把胡明袂推了出去,看著他又翻牆出去之後,白諾才重新關上了房門,梳頭換衣服,到院子裡面打了井水洗臉,剛剛想拿著鐵錘等東西出門的時候,就遇上了阿婆。
「阿婆!」白諾的腳步頓時就頓住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沒辦法,她實在是有點心虛。
她強迫自己鎮定,看起來自然一點,「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阿婆被劉大娘推著,看著她笑道,「年紀大了,睡得就少了,天一亮就睡不著了,乾脆就起來了。」
這話說的,好像阿婆知道了什麼一樣,白諾就更加不敢接話了。
「你這是去哪裡?」阿婆的目光落在了白諾手裡面的鐵錘上。
「哦,我出去撈點東西!」白諾看了看手裡的鐵錘,解釋道,「我不是在鎮上開了家店嗎?東西快用完了,我要出去找一點。」
「就這麼去嗎?」阿婆點點頭,又問道。
「啊?」白諾不是很明白阿婆在說什麼。
「你不拿桶嗎?」阿婆指了指白諾另外一隻空著的手,「你就這麼空著手去,你拿什麼東西裝回來?」
「哦!」白諾恍然大悟道,拍了拍額頭,「我忘記了,這就去拿。」
阿婆輕哼一聲,「我看你不是忘記了,你是著急吧?」
白諾汗顏,不敢接話,回頭拿了桶,說了一句,「阿婆我出去了!」就一溜煙的走了。
出了門口,白諾直奔魚塘,在魚塘邊上看到了一直等著她的胡明袂,胡明袂本來是背對著她的,可是或許是知道她來了,還沒有等她走過來,就轉過身來看著她了。
「等很久了嗎?」白諾拿著水桶,一溜煙的跑了過去。
「你這是又要帶我去撈魚?」胡明袂指了指白諾手裡面的水桶,那怨念的語氣讓白諾都懷疑,胡明袂是不是對撈魚這事情有陰影了。
估計會記得一輩子。
畢竟,也不是誰下去抓條魚,都能溺水的。
「不是!」白諾把水桶放了下來,挽起自己的褲腳,脫了鞋子,一邊脫就一邊說道,「這次跟你弄點別的!」
「你想幹什麼?」見白諾想下水,胡明袂一把拉住了她。
白諾莫名其妙的看著胡明袂,「我下去啊!」
胡明袂看著她,咬牙切齒的說道,「白諾,你身上還有傷,你要我說幾遍?」
「胡二爺!」白諾無語的說道,「我的傷在後背,不在腿上,而且,我的手也好的差不多了!」白諾把手上的紗布給解了下來,手指頭因為長時間的包紮,變得有些發白,紅腫的手指頭早就已經消腫了,只是還有些不正常的蒼白,所以看起來才沒有恢復原樣。
「沒事的,水很淺的,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上來!」白諾把胡明袂的手甩開,輕快的下了水。
沒一會,白諾就把許多東西都扔了上來,這東西她跟胡明袂都眼熟——河蚌。
白諾在魚塘裡面洗乾淨了手腳之後才上來,胡明袂指著那一堆東西問道,「這是什麼?」
白諾笑著把河蚌都能撿起來放到水桶裡面,「你想知道的!」然後在草地上坐了下來,拿起一隻河蚌用鐵錘撬開了,看著河蚌肉上面的那一顆一顆凸起,白諾就笑的更加開心了,擠出來第一顆珍珠的時候,白諾就驚呼了一聲,「我的天啊!」
是一顆紅色的珍珠,又大又飽滿。
白諾手上不停,接著擠,一顆一顆的珍珠出現在她的手上,把最後一顆珍珠都擠出來的時候,白諾笑到連眼睛都要看不見了。
發了發了。
這一個河蚌裡面的珍珠,居然全部都是紅色的。
而且每一顆,品相都那麼好!
白諾好像看到一堆銀子在沖她招手了。
胡明袂看著自己手上的珍珠手鍊,再看看已經笑的一臉財迷的女人,等白諾把一個河蚌都開了才問道,「珍珠就是從這裡出來的?」
「對啊!」白諾站了起來,把一捧珍珠都放到了胡明袂面前,獻寶一樣問道,「好不好看?你手上戴的,店裡面賣的,都是這麼出來的哦!」
「我上次開過一個,什麼都沒有!」胡明袂沉默了一下,才說道,看著白諾開河蚌,然後再想想自己是怎麼開的,胡明袂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你那個應該是沒有的!」白諾隨口回答,然後才叫道,「等一下,你哪裡來的河蚌?」
原來這種東西叫河蚌啊?
胡明袂臉不紅心不跳的承認,「在你房間裡面拿的,我看著你把這些東西拿上來,第二天回來找的時候,沒找到,後來在你房間裡面發現了,就開了一個。」
「早知道就防著你好了!」白諾撇撇嘴,果然是不能在這個人面前露陷,不然什麼秘密都沒有了。
「那現在為什麼要告訴我?」胡明袂問道。
「陸英說你在找這個!」白諾把陸英的話重複了一遍,「這個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胡明袂在找,張梧也在找,如果這些東西有一天一定會讓人知道,那她還是先讓胡明袂知道吧。
胡明袂點點頭,「宮裡面的主子們喜歡這個,大家都在想辦法知道這些東西從哪裡來的。」
白諾吃了一驚,「張梧真的把珍珠送到宮裡面了啊?」
胡明袂點點頭,然後問道,「這些東西在你們這裡很多?」
白諾搖搖頭,「不是的,就只有我知道而已,也只有我在賣,你沒看他們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呢,怎麼可能隨隨便就告訴別人了?」白諾淡淡的道,撥弄著手裡面紅色的珍珠,這珍珠並沒有經過多次清洗,有一點點粘。
「那你為什麼告訴我?」胡明袂道,「你可以不跟我說的!」
「因為你著急!而我本來就有,我不告訴你,你就不好奇這些東西從哪裡來的了?等你發現,還不如我告訴你呢。」
「這些東西都是從山野裡面來的,河裡面很多,目前我正在試著養它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把河蚌撈上來,有珍珠的挖珍珠,沒有珍珠的就吃肉,不過,也不是每個河蚌都有珍珠的。」
胡明袂本來很想問,要是他拿著這些東西跑了怎麼辦?不過看著白諾坦然的臉色,胡明袂又問不出來了。
這人,並不介意讓他知道,不是因為愛他迫不得已,而是因為她不怕失去他胡明袂忽然就了解了白諾為啥告訴他的原因了,因為哪怕他拿著東西跑了,她也有方法活下去。
別人家姑娘,都是以男人為尊的,生怕失去,可是他家姑娘,一點都不怕呢,胡明袂突然就惆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