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獻珠子手鍊

2023-09-26 08:56:30 作者: 我愛吃肥腸
    「拿來吧!他們需要你的孩兒贖罪!」白諾森然開口,聲音在這房間裡面顯的格外空曠,在陳秋玲的耳朵里聽來,那聲音忽近忽遠,忽高忽低,鬼氣異常。

    「不要....不要!」陳秋玲伏在了地上,眼淚滴滴答答的把面前的地板都給弄濕了一片,但是陳秋玲顯然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光會說一句不要和哭了,然後就是一個勁兒的發抖,抖得跟篩糠一樣。

    知道阿婆差點命喪陳秋玲手中的時候,白諾真的是超級憤怒了,是,阿婆現在還活著,但是那不是因為陳秋玲突然就頓悟了覺得那不對,而是因為阿婆的機智救了自己一命,但凡當時阿婆被陳秋玲嚇到了什麼都不會做什麼都不會說,白諾覺得她現在都可以給阿婆守孝了。

    陳秋玲是怎麼下得了手的,那是她婆婆啊,阿婆對她不算好,但是也不差啊,一直都是你不管我我也不管你的狀態,互相看不順眼的兩個人,這樣的狀態不是挺好的嗎?你不管我我也不管你,但是陳秋玲為什麼就是要阿婆的命呢?

    本來白諾的底線都是不對孕婦動手的,但是陳秋玲實在是太過分了,什麼底線都不應該用在陳秋玲身上,因為她不配!這個人就是一個披著美人坯子的惡魔!

    對於這種人,白諾都不想再手軟了,再手軟只會讓吃自己虧!

    白諾俯下身子去,把撲在地上的陳秋玲給提了起來,一手捏著她的脖子,陳秋軟的跟麵條一樣,渾身都沒有一點點的力氣,白諾把她拽起來的時候,陳秋玲渾身都是還在發抖的。

    她一邊用手遮著自己的臉一邊小聲的說著不要,閉著眼睛看都不敢看一眼白諾。

    哦,對,這並不能怪陳秋玲膽子小,要是陳秋玲面前的是白諾,陳秋玲是一定敢看的,可是陳秋玲面前的不是白諾啊,而是凶神惡煞的地獄掌管者閻王爺啊,難怪陳秋玲會嚇成這個樣子了。

    冷冷一笑,白諾沉著嗓子大喝了一聲,「拿來吧!」然後一隻手捏著陳秋玲的後脖子,一隻手朝陳秋玲的肚子上挖去。

    陳秋玲只感覺到渾身一涼,身體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消失了一樣,頓時就驚叫一聲,昏死了過去。

    「姐,現在怎麼辦啊?她暈過去了誒!」見陳秋玲暈倒了,白面猩紅舌頭的阿煜扯下了面具,皺著眉頭看她,這人膽子怎麼這么小?一嚇就暈過去了,他就不怕這些東西,他還是一個小孩子呢。

    虧陳秋玲還是一個大人,還什麼都做,膽子小成這個樣子,她是怎麼做那些事情的?

    誰給她的勇氣?

    「不管她了,我們回去睡覺吧,這下把她嚇到要死了,一段時間之內她恐怕都不敢來找我們麻煩了!」白諾把臉上的閻王面具扯了下來,露出她清冷的面容來,她的手上還捏著陳秋玲,陳秋玲已經徹底的昏死過去了,現在還能站著,全靠白諾支撐著。

    「我們真的能嚇到她嗎?萬一她明天早上起來,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怎麼辦?」白煜還是有一點點的疑惑,畢竟他們都是假扮的不是真的啊。

    「不會的,她肯定會相信的!」白諾淡淡的說道,雖然他們是假的,但是陳秋玲臉上的巴掌印可是真的,就算她懷疑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她臉上的巴掌印也會讓陳秋玲相信的。

    嘖嘖,再美的人,做多了虧心事,也會心虛的,要是陳秋玲沒有心虛,就會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面前的閻王是個小矮子,白面猩紅舌頭的小鬼,也是一個小矮子,根本就不是正常的高度,但是她白天的時候才想要阿婆的命,雖然沒有做成,但是心裏面也是在不安的,所以才會沒有發現這一切。

    白諾厭惡的把陳秋玲扔到了地上,即使陳秋玲平時打扮的跟個十八歲的花姑娘一樣,臉上水靈靈的,光滑到不行,但是現在,被人一打,也成了一個豬頭,丑到倒胃口,白諾一點都不想看了。

    「走吧!」白諾重新點了燈,房間裡面重新亮堂了起來,還是在陳秋玲的房間裡面,光明讓這一切都能看清楚了,哪裡有什麼怪力亂神哦?所有的恐怖環境都是用紙糊的,長案不過是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而已,至於那本子,不過是兩片木板和一張寫滿字的白紙夾起來的而已。

    可惜了,陳秋玲太心虛了,什麼都沒有發現。

    不過也是因為陳秋玲心虛,所以白諾才會那麼順利的把她嚇暈過去。

    白諾搬起了桌子,阿煜連忙扯了白紙,點著燈火跟在白諾身邊,為白諾照著路,白諾兩個人一走,整個房間都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所有的東西都擺在了原樣,桌子還是那張桌子,床也是那張床,黑暗把它們重新籠罩了起來,清冷的月光從窗邊照射進來,小小程度的驅散了黑暗,映照在躺在地上的陳秋玲身上,顯得格外的恐怖。

    *

    清晨,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白大林就帶著宿醉出現在了村子的路口處,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有蟲鳴和鳥叫,白大林就深一腳淺一腳的,一時能夠看清楚路,一時又覺得什麼都看不清楚,兩眼一抹黑。

    甚至還摔了一跤,整個人都摔在了路邊的石頭上,但是好在,摔了那麼一下之後,白大林的神智也開始清醒了,本來看不見的路,現在也可以看見了。

    清醒了以後,白大林不敢再耽擱,他已經一晚上沒有回家了,也不知道秋玲在家裡面擔心成什麼樣子,也不知道陳秋玲會不會害怕。

    會的,一定會的,秋玲膽子那么小,每天晚上睡覺都是要緊緊的抱著他陳秋玲才能睡著,平時殺雞都不敢殺,現在他一晚上不在家裡面,陳秋玲怎麼能不害怕呢?

    白大林想到此處,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之後,快步朝家裡面走去了。

    哎,早知道他就不喝好了,自己酒量也不好,一杯就醉的人去喝什麼酒啊?早知道就不喝了,也不至於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站在自己家門前的白大林,深深的後悔了起來。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以後,白大林又來回踱步,想好了怎麼跟陳秋玲解釋了以後才伸手敲門。

    但是怎麼敲,陳秋玲都沒有來開門,白大林沒有辦法,走到一邊牆角,翻牆進去的。

    然後就是一路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這下還好,房門一推就開了,並不像大門一樣緊緊的關閉著,不然他也就只有在房間外面坐到天色大亮陳秋玲起來了。

    不過更多的是坐到中午,因為陳秋玲懷孕之後就很愛睡覺,很多時候都是你睡到中午才起來,然後做飯吃,接著就繼續睡到天黑等他回來做飯再起來的。

    白大林推開了門,在門外又拍了拍衣服,確定衣服上已經沒有灰塵不是很髒之後,又抬起自己的胳膊聞了聞,酒味也不是很重,這才十分的放心走了進去。

    陳秋玲不是很喜歡他喝酒,也不喜歡他不講究衛生,所以白大林在這些方面都十分的注意。

    他不想讓陳秋玲不開心。

    但是進去之後,白大林卻嚇了一跳。

    陳秋玲居然沒有躺在床上,而是躺在了地上,仰面躺著,臉紅腫的跟豬頭一樣,嘴角也有不少的血!

    白大林嚇了一跳。

    「秋玲!」白大林連忙跑了過去,把陳秋玲抱了起來,想拍一下陳秋玲的臉蛋,但是那個樣子白大林又不敢拍。

    陳秋玲到底遭遇了什麼,怎麼會躺在地上,成了這個樣子?

    難道家裡面遭賊了?但是又不像,白大林左右看看,周圍的東西都還好好的,一切都沒有變化,也不像是被人打劫了。

    小心翼翼的把一根手指放在了陳秋玲的鼻子下面,感覺到陳秋玲還是有氣了之後,白大林鬆了一口氣,搖著陳秋玲的肩膀,輕聲叫著陳秋玲的名字。

    「啊!」陳秋玲清醒過來以後,就是一聲尖叫,拼命在白大林的懷裡掙扎著,「不要,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不要!」

    「秋玲秋玲!」白大林連忙按住了陳秋玲,不讓陳秋玲亂動,「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是我啊,大林啊,不要怕,沒事了沒事了!」

    陳秋玲被白大林搖晃著,終於是回過神來了,一轉頭,就看到白大林的大臉,又慌亂的叫著白大林的名字,雙手抓著白大林的手臂,「大林,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有鬼,有鬼把我們的孩子挖走了!」

    有鬼?

    孩子被挖走了?

    陳秋玲在說什麼啊?

    白大林不是很明白,疑惑的看著陳秋玲問道,「秋玲,你說什麼啊?什麼挖走孩子?你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的?」

    「有鬼!大林,真的有鬼,閻王爺來找我了,他還要帶走我們的孩子!」陳秋玲痛哭出聲。

    「怎麼會呢?」白大林看看陳秋玲的臉,「你是不是摔到哪裡了?好好的你怎麼搞成了這個樣子的?而且睡覺也不睡床上?」

    「是真的!是真的有鬼啊!」陳秋玲看著白大林,急切的說道,「真的,閻王爺還打了我二十個巴掌,說我蔑視地府,還把我們的孩子挖走了,我們的孩子沒有了,嗚嗚嗚!」

    什麼閻王爺不閻王爺的,那不是戲本子裡面才有的人物嗎?怎麼好好的會出現在人間啊?白大林雖然沒有念過多少書,但是作為一個男人,白大林並不是很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再說了,陳秋玲渾身上下就除了臉上有傷口嘴角有大量的血跡之外,渾身上下都是好好的,一點傷口血跡都沒有,可見陳秋玲肚子裡面的孩子還在的,並沒有像陳秋玲說的那樣,被人挖走了。

    「你是不是做夢了啊?」

    陳秋玲見白大林不相信她,更加的著急了,「是真的,大林,我沒有撒謊,我們的孩子沒有了,你相信我,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他們來懲罰我來了!」說著說著,陳秋玲就要抽過氣去了,嚇得白大林不敢再說別的,只好相信她,安撫她。

    「好好好,我相信你還不行嗎?你不要著急,相公這就去把我們的孩子從閻王爺手上拿回來好不好?你先睡覺好嗎?」

    說話間,白大林把陳秋玲從地上抱了起來,抱回床上,給陳秋玲蓋上了被子,見陳秋玲哭倒是不在哭了,但是還是雙目無神的看著蚊帳頂,手也用力的抓著他的衣服,有些無奈。

    但是現在也不是發火的時候,現在要緊的是給陳秋玲找一個大夫過來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所以白大林只能輕聲哄著陳秋玲了,「媳婦兒,我去一趟閻王爺那裡,把我們的孩子要回來,你先放開我好嗎?」

    聽到孩子兩個字,陳秋玲總算是正常了,眼巴巴的看著白大林,「真的嗎?相公,真的嗎?你真的可以把我們的孩子要回來?」

    白大林把陳秋玲的手從自己的衣袖上扯了下來,,塞到被子裡面,輕聲保證,「當然是真的了,你相公那麼厲害,閻王爺都不會是我的對手的,你在家裡面好好睡覺,相公去去就回來好嗎?」

    「那你要快點回來!」陳秋玲瞅著白大林,像一隻找不到家的小貓咪一樣無助。

    「好!」白大林點點頭,俯身在陳秋玲額頭印下一吻之後,轉身走了。

    陳秋玲在白大林走了之後,渾身都顫抖了起來,雙眼呆滯的看著床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夫,大夫,你一定要幫我看看,我媳婦不知道怎麼了,老是在說胡話!」很快的,白大林就請到了大夫,邊引著大夫進門,一邊給大夫介紹陳秋玲的病情,「她明明都好好的,可是非說這個世界上有鬼,還把她肚子裡面的孩子挖走了。」

    大夫一邊跟著白大林走進白大林和陳秋玲的房間,一邊走還一邊回答白大林的問題,「病人應該是出現了癔症,不過現在是怎麼回事還不好說,先讓我看看病人再說。」

    「這裡!」白大林把大夫引到床邊,指著床上的陳秋玲說道,「大夫,這就是我的媳婦了。」

    「哎呀!」大夫透過透明的蚊帳一看陳秋玲,就看到陳秋玲無神的睜著雙眼,臉紅腫的就跟個豬頭一樣,頓時就大吃一驚了,責怪的看著白大林,「你不是說你媳婦是一個懷著身孕的孕婦嗎?你怎麼可以把人打成這樣子呢?你這樣,是會把孩子打掉的呀,病人也會被你打出精神病的呀!」

    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是這樣的人,虧他還以為他是好男人呢,沒有想到居然是一個打老婆的貨,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不是!」白大林見大夫誤會他了,以為陳秋玲臉上的傷是他打的之後就連忙解釋,「我媳婦不是我打的,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回事,我在外面做了一夜的工了,一回來就看到她躺在地上昏迷著,臉上也有傷,叫醒了之後就滿嘴的胡話,我這才把你找來了,我媳婦懷著我的孩子,我怎麼捨得打她呢?這不是畜生嗎?」

    白大林不好跟別人說他出去喝酒一夜未歸,只能胡亂的找了個藉口。

    大夫見白大林說的真誠,狐疑的看了白大林一眼,伸手把白大林推開了之後,掀開了蚊帳,「讓老夫先把脈。」

    然後就在床邊坐了下來。

    白大林連忙把陳秋玲的一隻手從被子裡面拿了出來,輕聲對陳秋玲說道,「媳婦,大夫來了,讓大夫給你把把脈!」

    陳秋玲見白大林出現在她的眼前,終於是開口說話了,「大林,我的孩子呢?要回來了嗎?」

    「要回來了!」白大林趕緊說道,「就在這個老人家手裡,你把手給他,讓他把孩子放回你肚子裡面!」

    白大林就滿臉苦澀的看著大夫,哀求道,「大夫,您看!」

    白大林真的是害怕大夫不配合他,說出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來,再刺激到陳秋玲。

    大夫點點頭,示意白大林他知道怎麼做,於是也就一本正經的沖陳秋玲說道,「對,你的孩子在我手上,但是念在你相公那麼誠心的份上,我決定把孩子還給你,你把手給我,我還你孩子!」

    這下陳秋玲聽懂了,這老頭是要把孩子還給她呢,於是,她連忙把手伸了出來,「快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我要我的孩子」一邊說話一邊急切的看著大夫。

    那大夫幫陳秋玲把著脈搏,清楚了之後就說了一聲,「回去吧!」然後又對陳秋玲說道,「可以了,你的孩子已經回來了,就在你的肚子裡面,記得保護好了。」

    陳秋玲連忙寶貝一樣把自己的手給收了回去。

    「大夫,這......」白大林在旁邊看著,一臉苦澀,「我媳婦兒......」是不是已經瘋了?

    不怪白大林有這種想法,任誰看到陳秋玲這個樣子都覺得陳秋玲是已經瘋了。

    大夫站了起來,指了指門外,「到外面說吧。」

    「好!」白大林連忙點頭,一馬當先的大步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裡面,白大林著急的問道,「怎麼了?大夫,我媳婦是不是瘋了?」

    「瘋倒是沒有!」大夫含笑道,「病人應該是嚇到了,所以才會這個樣子,我給嘆開點安神的藥,吃幾天就好了,還有她臉上的傷也是,要好好養著,也不知道誰動的手,對一個孕婦下這麼重的手,要不是你做的,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什麼仇家啊?話說禍不及妻兒老母,你還是小心點好」

    見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沒有事情,白大林頓時就鬆了一口氣,頓時就眉開眼笑了,直接就從懷裡掏出十兩銀子給大夫,笑呵呵的把大夫送了出去,「大夫,您說的對,我一定注意,真的謝謝您,辛苦您了。」

    *

    「大夫,隔壁那孕婦怎樣了?」老大夫一出門,就被白諾給攔住了,嚇了一頓陳秋玲以後,白諾始終都關注著白家的情況,白大林回來,白諾知道,白大林找了大夫白諾也知道,但是白諾顧及著怕被白大林發現,所以才沒有進去聽大夫說了啥。

    但是白諾一直都守在門口,大夫一出來,白諾就把大夫給攔住了。

    「你是隔壁什麼人?」大夫警惕的看著白諾,「我們做大夫的,不能隨便透露病人的病情的。」

    他是一個有節操的大夫!

    「大夫您別誤會!」白諾沖大夫燦爛一笑,這一笑又給老大夫增加了一些好感。

    白諾指了指白家的大門,解釋道,「我是這家人的女兒,你剛剛給看的是我的繼母,我看著我爹帶您回來的,想著是不是我繼母出事了,但是我爹又不太喜歡我管他的事情,我又不敢去問他,心裡也擔心我繼母是不是有事,所以就只能問你了,好爺爺,你就告訴我吧。」

    一番話,說的是情真意切,把一個無奈又有著很重孝心的女兒表露無遺,那大夫被白諾打動了,「你繼母沒事,只是有些嚇到了,你們這些做小輩的,要好好孝順長輩才是啊,你繼母成了這個樣子,你也要好好照顧她,相信你爹會被你感動的。」

    「那......」白諾敏感的抓住了大夫話裡面的重點「只是嚇到了」,然後就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繼母沒事吧?」

    怕大夫聽不懂,白諾又補充了一句,「我是說,我繼母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啊,被嚇到了之後會不會一直都這麼膽小的?會不會瘋掉啊?」

    這孩子怎麼這樣?老大夫有些奇怪的看著白諾,看她的樣子是不是很想她繼母瘋了啊?

    可惜了!

    老大夫打著不能讓白諾如願的主意,淡淡的說道,「不會的,你繼母不會瘋的,她只是嚇到了,吃藥好好養著就好了,她的膽子還會跟以前一樣大的。」

    跟以前一樣麼?

    可惜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以後,白諾轉身就走,走之前還不忘跟大夫保證,「謝謝大夫,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我的繼母的。」

    「怎麼樣?」白諾一進到屋裡面,白煜就圍了上來,「打聽出什麼來了?大夫怎麼說?我們有沒有把那女人嚇瘋?」

    見白煜說的有些大聲,白諾連忙伸手遮住了白煜的嘴巴,沒好氣的瞪著他,「你大嘴巴啊,就不怕別人聽見?」他們家離白家是那麼的近,隔壁放屁白諾這邊都能聽見,說那麼大聲萬一被白大林聽見怎麼辦?

    「嘿嘿嘿!」白煜衝著白諾笑,熱氣呼在白諾的手掌上,搞得白諾的手都是痒痒的,白諾頓時就翻了個白眼,把手放了下來,瞪著阿煜,「你的牙不疼了?」

    「不疼了!」白煜是一個典型的好了傷疤忘記疼的人,牙齒被打掉了他也不擔心,就全當是提前換牙了。

    「你快說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白諾的衣服被白煜拉著,不依不饒的。

    「沒瘋!」白諾朝阿婆的床上看了一眼,見阿婆還在熟睡著,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下手輕了,那人只需要養一養就好了。」

    白煜頓時就覺得十分的可惜,然後又湊了回去,「那我們再去把她嚇一次?」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他就不相信了,這人就不會瘋!

    「不行!」白諾搖搖頭,「我們得想過別的法子,這個辦法行不通了,再說了,白大林肯定會寸步不離的跟著她照顧她,我們也沒有機會下手。」

    之所以昨晚上白諾會那麼做,只不過是發現白大林沒有回來而陳秋玲又心虛而已,而且他們能夠成功,也不過是陳秋玲睡迷糊了,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但是白大林和陳志但凡有一個在家裡面,他們都幹不了那種事情,陳秋玲睡迷糊了,白大林或者陳志可不迷糊。

    見不能把陳秋玲嚇瘋報仇,白煜滿臉的失落。

    「好了好了!」白諾拍拍白煜的肩膀,「別失落了,路還很長,時間還多的是,我們還有別的機會,肯定可以把她給弄死的,別沮喪了,趕緊過來幫忙。」

    「哦」

    兩姐弟同時到了廚房裡面,白煜做起了早飯,而白諾,則是輕輕的把竹子牆壁的一塊打開來,然後,從裡面掏出了一樣東西來。

    正是白大林怎麼找都找不到的珍珠。

    其實珍珠就一直都在廚房裡面,白諾做這個廚房的時候,就把一些竹子給挖空了然後原樣裝了回去,為的就是裝珍珠。

    家裡面地方小的很,就那一畝三分地,也藏不了東西,但是白大林能來找一次珍珠,肯定就能來找第二次,放哪裡好呢?放哪裡白大林都能找到的,但是做廚房那天,白諾突然就想了起來,可以放到竹筒裡面。

    竹子空間大,放那麼一點小小的珍珠綽綽有餘,只要兩頭都堵住了,這珍珠也不會亂跑。

    關鍵的是白大林怎麼都不會想到,珍珠在竹子裡面。

    把珍珠拿出來以後,白諾就另外拿了一個碗過來,把紫色的另外挑了出來,剩下的其他顏色的珍珠就放到同一個碗裡面。

    她記得,李金鈺李小姐滿世界找的就是這種紫色的珍珠吧?

    要是她把那紫色的珍珠都送給那李金鈺,白大林會怎樣?

    她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白大林會有什麼後果了。

    那後果一定會讓她很開心的,白諾對於這個有著很強烈的預感,而她的預感,一向都是那麼靈的。

    紫色的珍珠並沒有多少,但是已經足夠她做一條同樣的手鍊了,分好了珍珠以後,白諾就幫著阿煜做起來了早飯,早飯吃的也很簡單,就熬了一些白粥,做了兩張煎餅,還有就是就著昨晚剩下的排骨和通心菜,就可以吃一頓早飯了。

    吃完了早飯,白諾就繼續拉著阿煜繼續搗鼓起她那條珍珠手鍊來了,白諾為紫色的珍珠打孔,阿煜為白色的珍珠打孔。

    本來,做一條手鍊,只要用幾顆珠子就好了,剩下的空間都是相隔開來的,但是這次白諾卻不想那麼做了。

    李金鈺滿世界的找紫色的珠子,可能她就是很喜歡紫色的,所以才那麼費勁兒,當然了,也有可能是想跟張靜雯鬥氣,張靜雯有的,她也想有,而且還要比張靜雯的好,但是不管哪個原因,珍珠手鍊只適合更好不適合一樣好或者比張靜雯的要差。

    所以,白諾做這條手鍊的時候,用白色和紫色的珠子同時穿在了紅繩上面,紫色和白色混合相間在一起,比單單的純色更加好看,更加璀璨了。

    這樣不會太耗費紫色的或者白色的珠子,白諾也還可以利用這兩種顏色搭配更多的顏色,要知道,她手上還有粉色的紅色的珠子呢,這幾種互相搭配起來,豈不是比純色更好看?

    不過,白諾現在還不會那麼快就推出紫色的手鍊,剛剛獻寶一樣把紫色的珠子給了李金鈺,下一秒立馬就到處都是了,那樣就不叫獻寶了,那樣叫打臉。

    是要得罪人的!

    「我先出去了,你在家裡面看著,要是沒事,你就把那紅繩弄一下吧。」

    白諾把剩下的珠子都收好,然後扔給了白煜一堆的紅繩,讓白煜整理清楚。

    白諾並不知道縣令府在哪裡,她是拉著江巧兒一起去的。

    「你幹嘛?我還要看店呢!」江巧兒被拉出來以後,有一絲絲的不滿,這個女人到底要把她叫去哪裡啊?她很忙的好不好?

    「你陪我去一趟李小姐家裡面好不好?店裡面那麼忙但是有你姐姐啊,讓你姐姐看店,那她不就是有事情做了嗎?省的她老是去找那個喻子清,讓你不高興!」

    其實江巧兒也不是不願意幫白諾,她是一個好心的姑娘,白諾能夠順利的做生意,都是江巧兒在幫忙,說到讓江三娘有點事情做不要到處去的時候,江巧兒已經很心動了,但是嘴上還是說道,「請我吃中午飯!」

    「行!」白諾大手一揮,不在乎這個,別人幫忙了,她請一頓中午飯不是應該的嗎?

    「全聚樓的!」江巧兒又幽幽的補充了一句。

    「行,可以!」只要生意做成了,別說全聚樓吃一頓,就是天天吃也沒有問題了。

    「那就走吧!」江巧兒對於白諾的識相和大方十分的滿意,大手一揮,大踏步的走在了白諾的前面,一聲招呼,「跟本姑娘走吧。」就走在了白諾的前面。

    走了兩刻鐘左右的功夫,江巧兒就停住了,指了指面前的建築物,「就是這裡了!」

    眼前,是一座恢宏的建築,大門打開著,台階上,放著一個大大的鑼鼓,鑼鼓前,有兩個官兵守在門前,手上各拿著一柄散發著幽幽寒氣閃著銀光的長槍,他們都穿著同樣的服裝,紅色的,胸前還印著大大的官字,戴著同樣顏色的笠帽。

    而門的上方屋頂的下方正中間處有一個牌匾,牌匾上,紅色的硃砂筆寫著幾個大字——縣令府

    「我讓你帶我去縣令府,沒有讓你帶我來衙門啊,我是要去找李小姐的,不是來報官的。」

    看著眼前的建築物,白諾十分的無語。

    她要找的是縣令大人的住所,不是辦公用地啊,這兩者,是有很大的區別的好不好?

    「就是這裡!」江巧兒篤定的說道,「這裡是府衙,前面是升堂的地方,後面是縣令大人居住的地方,你別看這裡看著這么小,但是你看見這多少屋頂了沒有?後面可大呢,這裡也不光只有這麼一道門,旁邊還有的,但是我們要進去的話,必須讓這兩位給我們叫門才行。」

    「好吧!」白諾點點頭,「那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不是吧?」江巧兒一頓怪叫,「我把你帶到地方了你就用不上我了?你不是這樣的來過河拆橋吧?姐姐,你會被天打雷劈的!」

    白諾無語的翻翻白眼,「不是,不會少你的,我回去就請你吃飯,我是來把珠子手鍊給李小姐的,她什麼人你比我清楚,我怕她一不高興就遷怒我們,兩個人一起進去全部都折在裡面了,趕緊回去,我一會回去找你!」

    「我在這裡等你!」江巧兒也不肯走,而是走到了一邊,白諾見她執意如此,只能揮揮手,讓她站到太陽曬不到的地方,然後就走了上去。

    「幹什麼的?」那兩位凶神惡煞的大哥一見白諾靠近,手上的長槍就橫在了白諾面前。

    大哥,這麼凶,還有誰敢來擊鼓鳴冤啊?

    白諾鎮定下來,沖兩位大哥一笑,做足了伏低做小的姿態,「兩位大人,我是來給李小姐獻珠子的!」

    金鈺在找珠子,整個鎮子的人都知道,誰都想討好這位驕傲的縣令千金,誰都想在縣令大人面前掙一份功勞,在他面前露露臉,旁人不例外,這兩位也不例外。

    「珠子?什麼珠子啊?」左邊的那個先走了過來,狐疑的看著白諾,「拿出來看看!」

    拿出來了他們搶她的怎麼辦?白諾自然是不肯的,只道,「就是那種珠子啊,李小姐不是在找嗎?」

    那人有些不耐煩,「我們小姐在找我們自然是知道的,你拿出來,我們拿去給我們小姐。」

    「不好吧?」白諾道,「這種貼身之物,怎麼好讓一個男的拿了,即使小姐見了那珠子歡喜,但是萬一小姐見是一個男的拿給她的,心中避諱,不好戴著怎麼辦?這不是白讓小姐失望了嗎?」她本來就是想拿著珠子一路暢通無阻的到李金鈺面前露露臉的,怎麼可能願意把這事情讓別人去做了?那她不就是白幹活了嗎?

    這苦全自己吃了,好處全讓別人得了。

    「算了算了!」那人剛剛想說話,旁邊另外一個人就上來了,拉著那人勸道,「這小姑娘也不是說的沒有道理,小姐也確實是不喜歡碰男人碰過的東西,萬一她是真的喜歡那珠子,被你碰了,小姐肯定是不願意要了,到時候還不怪罪給你?再說了,你就那麼確定小姐那麼喜歡那珠子?說不定小姐是在跟張家小姐慪氣呢,這你衝上去,不白讓小姐生你的氣麼?還是讓她進去吧!」

    攔著白諾的人被旁邊人這麼一勸,眼珠子一轉,惡聲惡氣的對白諾道,「從旁邊那個門進去!跟我來,我給你開門,進去之後有人帶你!」

    白諾連忙道謝了之後,就跟著那官兵去到隔壁的一個小門說明了來意之後,就被一個小廝帶著,穿過了假山流水,看過了各種奇珍異寶之後,才到了李金鈺住的地方。

    前面的院子已經很大了,但是李金鈺的院子也不遑多讓,白諾被一開始的那個小廝帶到了院子門前之後,那小廝跟守門的老婆子說明了來意,那老婆子先是冷冷的盯了白諾一眼之後,才又帶著白諾走到正廳裡面,也不讓她坐,只是讓她站著,那老婆走就走了。

    說是去稟告李小姐一聲,讓她在這裡等著。

    沒有人之後,白諾就開始打量起正廳的環境來,在前世的時候,白諾去參觀過一個古老的園林建築,時過境遷之後,那老建築早就已經沒有人了,整座房子都散發著一種敗落的氣息,所有的物件也都掉漆了,眼前這個正廳,雖然看著跟她見過的那個古老建築並無二致,但是,這裡的所有物件,都是嶄新的昂貴的充滿人氣的。

    黃花梨的家具,各種名貴花瓶名貴字畫都放在了這個正廳的中間,牆上,角落上,整個正廳看起來並不豪華奢侈,反而有些簡樸,但是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這裡的每一個物件都是價值連城的,每一樣東西都是用心布置的。

    縣令大人很疼愛這個女兒。

    「珠子手鍊在哪裡?」沒打量一會,旁邊就傳來一個嬌俏的聲音,白諾見有人來了,也就不好再打量了,連忙站好,緊接著,就看見拐角處走出來一個明艷的身影。

    正是李金鈺本人。

    李金鈺快步走到正廳,見是白諾頓時就停住了腳步,狐疑的打量著她,眼前的人穿著樸素,雖然不至於打破爛,但是身上的衣服的布料也只是普通的棉布而已,她早就不穿這種料子做成的衣服了。

    「你有珠子?」李金鈺狐疑的問道,那珠子少說也要好幾十兩銀子,這土巴巴的村姑買的起?

    白諾知道李金鈺看不起她,但是她也不在意這個,臉上揚起一個明艷的笑容,點頭肯定了李金鈺的話,「是的,我有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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