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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8:51:37 作者: 舒歌
自殺了?!
慕容舒等人皺起了眉,若是自殺了,就相當於斷了線索。想不到那周公公還是如此忠心之人。怕承受不住嚴刑供出宇文襲,便直接自殺。
果然,當宇文襲聽說了周公公已經自殺後,立即放下了心。若是沒有周公公作證,無人能夠證實是他指使的,更沒有證據證明他與這件事情有關係。
「看來是周公公畏罪自殺了。」宇文襲語氣淡淡的說道。緊皺的眉也舒展開來。「此事絕對與兒臣無關,兒臣若是真這麼做了,豈不是大不孝?兒臣一直以來都是孝順父皇。又怎會做這般傷天害理之事?」
皇上狐疑的看了一眼宇文襲,然後轉移視線看向安槐,問道:「是否還有其他的證據?」
安槐面有愧色的搖頭,「並無。」
「如此就是無法證明下毒一事究竟是否與宇文默,鎮南侯和三皇子有關了?若是沒有證據就儘快去查清!」皇上怒喝道。心中怒極,不過就是這麼點的小事情,竟然到現在都沒有查清。
謝元緊皺著兩眉,他們千算萬算,卻忘記算了周公公是個忠心護主之人。在最後關頭竟然能夠以死謝罪為宇文襲脫罪,不過,除了這個周公公,他們也並非沒有其他的打算。
宇文襲暗中眸光暗藏殺氣的掃向宇文默,宇文皓,謝元三人。事已至此,他們也只能失敗而歸。他絕對不會讓人阻擋他的前路,皇位是屬於他的。
瞧見了宇文襲的目光,宇文默竟然微勾起唇角笑了。那笑容之中盡顯不屑之色。
「稟皇上,也並非無人可以證明三皇子是指使周公公下毒謀害皇上。」慕容舒緩緩走至殿中央,雙膝跪地,垂首對著居高臨下的皇上說道。
聞言,皇上狐疑的看著慕容舒,「你有何證據?」
「請皇上下旨,讓華妃前來大殿作證。」慕容舒高聲說道。這華妃的作用甚大。如若利用得當,就絕對會讓宇文襲無話辯解,脫不了罪!
宇文襲銳利的目光射嚮慕容舒。
華妃?皇上聽到了這個兩個字後忽然眼前一亮。他今兒個倒是想要見華妃了。正好趁此機會讓華妃進宮一趟!他立即點頭。「華妃既然能夠作證,便讓人去大牢將華妃帶來吧。」
「是。」安槐立即應道。隨後便吩咐侍衛去了大牢。
「從大牢到皇宮的時間需要近一個時辰,若是快馬加鞭,也要半個時辰。請皇上審南陽王謀反一案。」安槐道。
皇上點頭,他本就沒什麼精神,眼下又不能回寢宮休息,就審另一個案件吧。「恩。」
剛才一直審著下毒一案,宇文鑫提起來的心稍微放了放,也能夠喘喘氣,他心存僥倖。那繡莊的掌柜的根本就沒有見過他,所以也不會知道是他訂製的龍袍。
周氏剛才已經嚇的七魂丟了六魄,這會子又要審他們了,她嚇的眼中含淚,忍不住的啼哭著。
在這種時候,有女人的啼哭聲的確是讓人心生不耐和厭惡。幸而皇上此刻沒什麼精神,也就沒有多注意這哭聲。
那繡莊的掌柜的從來沒有進過宮,哪裡見過這麼多的達官貴人,甚至還有皇上。更何況如今涉及到的是整個繡莊上下人的性命和生計,掌柜的免不了膽戰心驚。
「王掌柜的,你可認識跪在大殿的南陽王?」安槐轉過身面對王掌柜的沉聲問道。
王掌柜的立即搖頭回道:「糙民不認識。」
聞言,宇文鑫懸著的心立即放下了。只要不認識就好。
「那為何你會知道是南陽王讓你做的龍袍?」安槐繼續問道。
「糙民認識南陽王身邊的小廝。原本糙民也不知道那小廝就是南陽王身邊的。昨兒個在南陽王府府門前,糙民見到了那小廝和南陽王。」王掌柜的立即如實以告。
宇文鑫聞言,心又提起來了。面色也立即變得慘白了。
周氏則實在是忍不住,竟然在大殿上大哭起來,「臣婦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慕容舒心中搖了搖頭,這周氏實在是經不起事兒,這宇文鑫還沒被定罪了,怕是就會被她的這幾聲哭而定了罪。
「閉嘴。」宇文鑫小聲的喝道。周氏立即閉了嘴,只是哭聲仍舊還有。
皇上打了個哈欠,只是冷掃了一眼周氏和宇文鑫。
「稟皇上,臣已經將南陽王身邊的小廝帶來了。」安槐轉過身面對皇上,稟告道。
「帶上來吧。」皇上懶懶的回覆了一句。
宇文鑫大驚失色,側頭看向宇文襲,那眼光的意思是讓宇文襲替他說說話,幫他脫罪。
可此時的宇文襲已經是自身難保了,哪裡還有精神顧及到宇文鑫。不過,他們二人是同一各繩子上的螞蚱,宇文鑫若是出了事兒,那麼,宇文襲也逃不了。
須臾,侍衛將宇文鑫的小廝帶了上來。
那小廝一進大殿,便是心驚肉跳膽戰心驚的雙膝跪地,半個身子伏跪在地上。「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掌柜的。你可認識此人?」安槐問向王掌柜的。
王掌柜驚嚇的滿頭是冷汗,他回過頭仔細的瞅著那小廝,隨後用袖子擦著滿頭大汗,這才回道:「是,糙民認得。就是此人來繡莊出五千兩的銀子做一件龍袍,並讓糙民保守秘密,不可告知他人。」
那小廝聞言,立即整個人就是趴在了地上。
「是誰指使你去做龍袍的?」安槐看向那小廝厲聲問道。
這一聲厲喝,讓宇文鑫緊閉著雙眼,頭頂上已經冒出了冷汗。
宇文襲緊皺著眉,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情況,他倒是無力去為宇文鑫開脫。
「是小人一人所為……無人指使。」那小廝硬著頭皮,膽戰心驚,結結巴巴的回道。
慕容舒一直盯著宇文鑫,宇文襲二人的神色。雖然二人都是垂首,幾乎瞧不出什麼。但是從細微動作中,大概也能看出來宇文鑫已經慌亂了。而宇文襲也大概知道接下來無論為宇文鑫說什麼,都無法保住宇文鑫了。
這時候,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宇文默開口了,「謀反之罪,株連九族。若真是你所為,你只是一介平民,那麼,罪會禍及十族。」
那小廝聞言,立即抬頭看向宇文默,幾乎是嚇傻了。株連九族?!他扛下所有的罪就是想要讓父母過上好日子,若是殃及了家人,他根本就不會扛下所有的罪!
其實這個小廝也不知道太多,宇文鑫只是吩咐他去做龍袍,他以為宇文鑫做龍袍是要自己穿。
宇文鑫滿眼恨意的看向宇文默,宇文默是想要置他於死地嗎?
「是王爺指使奴才的!此事奴才的家人並不知情。是王爺指使奴才去繡莊做龍袍的。」那小廝呆愣半刻後,立即驚呼道。在忠誠與家族的人性命擺在眼前,他別無選擇。
這小廝吼了幾聲後,又朝著宇文鑫說道:「奴才迫不得已才出賣王爺!請王爺莫怪!奴才到了陰曹地府也會去伺候王爺的!」話落,他竟然起身,跑向不遠處的大柱子,撞柱子身亡!
大殿上,漸漸的瀰漫了血腥味。慕容舒皺了皺眉,她最是討厭血腥味。聞之就想要嘔吐。不過她倒是對這個小廝很欽佩,對宇文鑫是忠心,但為了家人迫不得已出賣宇文鑫,最後以死謝罪,她原本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不過,自從有了紅綾等人的出現,她才知道這種情感是多麼的單純和執著。
那小廝的死沒有讓任何人有什麼感覺。侍衛們面無表情的將小廝的屍體抬了出去。等大殿上清理乾淨後,皇上這才看向宇文鑫開口道:「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話要說?」
「臣……」宇文鑫一頭冷汗,面色慘白。「臣冤枉。」他哪裡想到,用來陷害宇文默的龍袍,最終會成為了他自個兒謀反的罪證,眼下卻是百口莫辯。
「如今證據確鑿,你無需辯解!來人,將宇文鑫,周氏拉下去斬立決!」皇上早就被那周氏的哭聲弄的完全沒了耐心。眼下見證據確鑿,宇文鑫不是南陽王之時就想要謀朝篡位,如今是南陽王了,日後肯定就會弒君。他絕對不會允許!
宇文襲緊緊皺著眉,剛想要站出去為宇文鑫說話。可在心中衡量了一番後,就沒有站出去。也是,宇文襲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同母所生的哥哥死在眼前而面不改色,又怎會在意宇文鑫的生死?
宇文鑫緊閉上了雙眼,是他輸了!他倒是在這關鍵的時候沒有出賣宇文襲。而是滿腔憤恨的看著宇文默。宇文默肯定早就知道他與三皇子聯合,可卻一直在暗中看著他一步步走向死亡!
宇文默迎向宇文鑫滿是恨意的眼,漆黑的眼眸中,仍舊是萬年寒冰。宇文鑫以前不是他的對手,現在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