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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8:50:17 作者: 的盧
    余滿東拄著拐杖, 抬眼看他,氣急而笑, 他問:「你很得意?」

    岑越澤撐著門,「還可以, 熱戀期確實感覺很不錯。」

    余滿東探究的目光越過他冷靜落在陸茴身上,她身邊坐著個小男孩, 白白的胖胖的, 五官生的很討巧, 和眼前的男人有幾分相似。

    余滿東知道自己不該多想,但是他控制不住就是要胡思亂想,腦仁想的突突疼。

    他知道陸茴沒有孩子。但是這幅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吃早飯的樣子還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如果當初他沒有那麼狠,今天陪在她身邊吃早飯的人會不會就變成他。

    他和她的孩子也一定不會比這個小男孩差。

    余滿東也不介意站在門口和陸茴說話,他垂眸淡道:「我想通一些事情。」

    她之前是不是真的愛他,已經不那麼重要。他那顆自以為是的真心也可以交給她玩弄。

    陸茴低頭吃麵,擺在檯面上就是什麼都不想聽。

    余滿東喉嚨里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岑越澤堵了回去, 「瞎了嗎?人不想聽。」

    余滿東嗯了聲,「我知道。」

    岑越澤的手把持著門,作勢要把房門關上,「不走?」

    他很客氣,還沒用滾字。

    余滿東的視線從一而終都停在陸茴的臉上。

    某些他用慣了的仗勢欺人的手段,在這個世界忽然就不管用了。既然強人所難沒有用,他也可以退而求其次,用她喜歡的溫和方式,在一些細節中重修舊好。

    余滿東強迫自己冷靜,不能急於求成,不然只會把人越推越遠,得徐徐圖之。

    余滿東說:「來日方長,我先走了。」

    岑越澤冷笑了一聲,捲起袖口露出一截精瘦的手臂,用力關上房門。

    他回到餐廳,若無其事繼續吃意面。也沒問再問她和余滿東的糾葛。

    岑越澤吃完面可能是看她心情好,主動攬起收拾殘局的活兒,一邊指揮岑寶兒把自己的碗筷丟到洗碗機里,一邊伸出金貴的手擦乾淨桌面。

    幹完活,他好像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伸長了腿,大方恣意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還用她的抱枕墊著後腰,懶洋洋像個祖宗半躺在沙發上,「你說余滿東這老東西剛才是要跟你說什麼?」

    陸茴低著頭,「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

    岑越澤打開了電視,大有要在這裡再待一下午的架勢。

    陸茴挪動屁股坐到角落,「你怎麼還不滾?」

    岑越澤登時就沒那麼高興,「吃飽了,休息。」

    他忽然間又說:「看樣子他應該不是來祝你生日快樂的,手裡也沒提禮物,連你生日都記不住,這種男人還是算了吧,沒我一半優秀。」

    陸茴扶額,「你倆不分伯仲。」

    岑越澤斜眼掃她,「我得罪你了?平白侮辱我。」

    他比余滿東年輕,長相也不遜色於他,各方面也都算優秀,不至於這麼埋汰人。

    酒店套房自帶落地窗,臨近中午,刺眼的陽光有力穿透玻璃,照亮整間屋子。

    岑寶兒剛才跟在叔叔屁股後爬上了沙發,吃飽了就睡。

    岑越澤嫌棄的挪開他的腳丫子,又在他身上扔了毯子。

    陸茴發現岑越澤最近兩天像纏上她了。她無所適從,「岑越澤,沒看見孩子餓了,你抱他回去睡覺吧。」

    「你趕我?」岑越澤毫無心理負擔挾恩要報,「你求我收留你的時候可不是這幅嘴臉。」

    陸茴被懟的愣住,她解釋說:「睡沙發不舒服,還是讓孩子睡床吧。」

    岑越澤漫不經心地笑了下,「男孩賤養,睡地上都成。」

    「……」

    就岑寶兒他也好意思說得出口是賤養!行吧,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見識岑越澤這種不要臉皮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了。

    陸茴給自己洗腦,也不是沒有共處一室過,沒什麼好介意的。但是她的心跳的確實過於快了,整個人的狀態也不一樣。

    腦子亂糟糟的,各種不自在。

    陸茴用雙手捂著溫熱的臉頰,眼睛珠子努力瞪大直盯著電視機,她說:「換個台。」

    岑越澤在這種小事上充分尊重她的意見,「哪個頻道?」

    「新聞頻道。」

    「好。」

    兩人和諧坐在一起看起午間新聞,並且時不時對看見的新聞發出自己的見解。

    眨眼就過去了半個小時,陸茴被斜照進來的太陽曬的暖烘烘不想動。

    岑越澤也跟丟了骨頭一樣癱在沙發上,眯著眼看不出睡沒睡,他打了個哈欠,用腳輕輕踢了踢她的小腿,理所當然指揮她,「給我倒杯水,我想喝水。」

    陸茴毫不示弱,穿著睡眠襪的腳丫子朝他的腿上蹬了過去,翻了個白眼說:「滾,自己去倒。」

    岑越澤站起來伸懶腰,穿好腳上半掉下來的黑色船襪,脾氣出乎意料變好了,「你喝嗎?」

    「喝。」陸茴說:「我要冰水。」

    暖冬的太陽曬的人犯困犯懶,屋裡的暖氣又開的足,她這會兒就想喝點冰水。

    岑越澤端著兩杯冰水放在茶几上,她一口氣喝了半杯,突如其來的冰冷讓她直打哆嗦,但又覺得很爽。

    喝完水,她抬頭的瞬間瞥見時鐘,又問:「請問您什麼時候離開呢?」

    岑越澤:「你的橋是現拆現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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