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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8:50:17 作者: 的盧
司機猶猶豫豫好半天, 這種要人命的事情他也好幾年沒做過。不過老闆的怒氣也有點把他嚇著了,好兩年沒見過修身養性的余先生大動干戈。
為了保住飯碗和可觀的薪酬,司機關切詢問:「要撞到什麼程度?」
余滿東揉了揉發脹的眉心, 「你下去。」
司機哪敢不從, 利索滾下車。余滿東手邊的拐杖被棄之一邊,解開襯衫袖子的紐扣, 活動手腕, 也不管自己的腿怎麼樣, 換到駕駛座, 親自開車, 一腳油門幾乎踩到了底, 冰冷如霜的眼神盯著前車,直接撞了過去。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在空氣中爆開。
突如其來的猛烈撞擊下,陸茴慶幸自己還繫著安全帶, 整個人才沒有飛出去,她的腦袋差點磕到前面的擋風玻璃, 岑越澤的狀況也沒好到哪裡去, 臉色難看的要命, 他的雙手攥緊了方向盤,「你前男友是要把你撞死嗎?」
陸茴也這麼覺得,她氣的發狠,正要動手解了安全帶衝下去余滿東算帳。
後面那輛車卻並沒有就此收手,車速未減,懟著他們的車屁股直到撞上牆壁,引擎蓋冒著白煙,陸茴感覺自己的後腦勺也冒著煙, 被氣出來的。
她連著冷笑幾聲,用力解開安全帶狠狠一甩,「他媽的,我要跟他拼命!」
混黑的就不是個東西。這種車速也不怕真的就把她撞死了。
余滿東鎮定坐在車裡,用手帕慢條斯理擦乾淨手指上的血跡,目光冷淡,望著滿臉怒氣朝他這邊走過來的女人。車窗被人用力敲了幾聲,幾秒鐘過後,余滿東打開了車門,一前一後邁出雙腳,寒冬節氣里他穿的依然單薄,一雙黑色長襪,做工精緻的黑色皮鞋,腳踝細瘦,身姿筆挺。
他剛下車,陸茴揚起手用力給了他一下,「余滿東,你是瘋子吧?!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
余滿東牙齦出了血,濕鹹的味道在口腔瀰漫,他咽下滿嘴的血,毫不在意這點疼,甚至於還有心情對她笑,「這不是好提醒你走錯地方了嗎?」
陸茴是真的氣的不輕,這次如果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她自己就還好,但是卻不想白白連累幫她忙的岑越澤,她冷笑著說:「沒走錯,我回我男朋友的愛巢,有什麼問題嗎?」
她巴不得余滿東被他刺激的去死,可惜余滿東這人心理強大的可怕,除了沒文化這點就找不出其他的短板,其他方方面面都很強勢。
陸茴抬眸看向面色難平的男人,不介意火上澆油,「你還想娶我?我看你是準備弄死我,搞個陰婚。」
余滿東斂下眼皮,擋住血紅的眼眶,他臉上的表情足夠平淡,做足若無其事的姿態,「不會死。」
是,不會死,但就不會受傷嗎?說到底,他和以前也沒什麼兩樣,自我絕情。
岑越澤的車,前後都已經不能看了。拿去修理廠修也要花好長時間。
岑越澤下車時脫掉了外套,邁開大步瀟灑朝他們走過來,一邊不徐不疾的捲起胳膊上的袖子,他揚起握緊的拳頭,被余滿東隨身帶著的保鏢動手攔下。
岑越澤看著清瘦,打架的本事卻不輸專業保鏢,幾拳就將兩名身高馬大的保鏢撂趴下,他自然也不是毫髮無傷全身而退,臉上掛了不足為道的彩。
解決完保鏢,岑越澤和余滿東動起了手。
余滿東腿腳不便這點多多少少吃了點虧,岑越澤提著他的衣領將人狠狠摔到車身,盯著他的臉,囂張吐字:「老子操.你媽。」
這可是他的愛車,說毀就被人毀了,怎麼可能會不來氣?
余滿東沒有站穩,殘疾的那條腿也支撐不了太長的時間,他用手撐著車身,勉強保持站立的姿勢,又聽見岑越澤說:「這他媽的是老子將來結婚要用的婚車。」
「都半死殘廢的老東西,不在家好好待著,出門不是給人添堵嗎?」
岑越澤罵人可不分三六九等,惹了他,他就口不擇言誰都敢辱罵。
余滿東吐出嘴裡的血,他問:「你和她在談戀愛?」
岑越澤納悶今兒到底是個什麼日子,圍在陸茴身邊轉的這幾隻蒼蠅怎麼沒完沒了,不怪陸茴忍辱負重跪求他扮演親愛的男朋友打發他們。
就這種瘋子,得多喜歡受虐的女人才會喜歡啊。
沒有他一半優秀。
岑越澤懶洋洋地反問:「這不是明擺的事情?你覺得你和我比,哪一點能比得上我?就你這種半死不活的,不及我萬分之一優秀。」
陸茴感覺岑越澤的嘴炮總算不是一無是處。
余滿東拍拍身上的灰塵,倒是淡定如初,「那她愛你嗎?」
岑越澤挑動眉尖,愣了半秒,自負傲慢的樣子讓人很想揍他,「愛啊,愛的死去活來,為我洗衣做飯,瘋狂的想要占有我。」
他每說一句,余滿東平靜的面具上就多添一道裂痕。
但三十多歲的男人畢竟有閱歷有經歷,沉得住氣,不會喜形於色。余滿東表面如常,垂落在褲縫兩側的雙手早就握成了拳頭,剛咳過血的嗓子說一句話都像被刀割過,如雪白皙的皮膚近乎透明,他說:「她曾經也為我做過這些,你能保證現在她心裡沒有我了嗎?你要知道,女人是很難忘記初戀的,一輩子都放不下她第一個愛上了男人。」
陸茴聽了只想yue,她跳出來解釋,「他胡扯,真沒有,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