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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8:50:17 作者: 的盧
    林桐還有一大堆事情沒處理完,沒空來機場接她,讓她自己打車。

    陸茴戴了個口罩就出關口,忽然之間,冒出一堆扛著大炮圍上來的女孩子,閃光燈照的她眼睛疼。

    走在她旁邊的導演也被這陣仗嚇得不輕,「你出醜聞了!?媒體來逮你了?」

    陸茴搖頭:「沒有啊。」

    她們開始往她手裡遞信,陸茴才知道來的都是前線粉絲。她以前也見過她的粉絲,但從來沒見過這麼多人。

    里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

    導演心裡說我請的難道不是個待爆咖嗎?怎麼紅成這樣了?

    他臨時充當起陸茴的保鏢,抓著她的胳膊突出重圍。

    到了人少的地方,陸茴胸口起伏,扶著腰喘著氣,「剛才太謝謝導演了。」

    導演說了句甭客氣,隨後說:「趕緊去叫車。」

    陸茴點點頭說行。

    兩個人還沒找著坐出粗車的地方,粉絲站姐又一窩蜂的追了過來。

    導演:我想逃!

    陸茴頭痛道:「我們還不如慢慢走出去。」

    「只能如此了。」

    粉絲剛才太激動,靠的太近。冷靜下來後主動和他們保持了一米的距離。

    快要走出航站樓,有幾名訓練有素的黑衣保鏢忽然冒了出來,將粉絲擋在三米開外。

    導演怒道:「你這請的什麼保鏢,還遲到了!扣工資扣工資。」

    陸茴傻眼,「我哪有這個錢請保鏢。」

    導演見多識廣,這隊人馬殺氣騰騰,一看就是專業級別的,「難道他們認錯人了嗎?」

    「我不知道啊。」

    不過當余滿東拄著拐杖出現在她跟前時,陸茴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導演兩眼一閉,再又睜開,「又是你相好?」

    男人西裝長褲,氣勢冷冽,容貌偏上,下顎線優越無可挑剔,板著肅冷的臉,平添些看不透的戾氣,沉穩而又有力量,看起來就是有手段有魄力的主。

    陸茴站在導演身後,目光平淡看向那邊,她說:「開什麼玩笑,這個又殘又老的男人都能當我爹了。」

    「……」

    導演被男人眼中冷厲的殺氣盯得頭皮發麻,噤聲閉嘴。

    陸茴這張嘴真殺人誅心,什麼犯賤的話都敢說,還當著對方的面說。

    她是不是想拽著他一起死?一定是的。

    第41章 嗆天小辣椒

    余滿東的氣勢排場就擺在這裡, 清雋的眉眼也遮不住殺伐果斷的戾氣,舉手投足都是上位者的姿態。

    以陸茴對余滿東的了解,他不是個做事高調的男人, 通常都是快准狠, 悄無聲息的,鮮少有今天這麼明目張胆的時候。

    粉絲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大眼對小眼, 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出了這是怎麼一回事的疑問。她們手裡的相機都不太會用了。

    余滿東慢步走到她跟前, 絲毫不顯慌亂, 亦是不急不緩, 「受你母親的拜託, 我來接你。」

    不錯,徐琴女士確實是會因為錢就把她賣了的女人。

    她蹲局子那幾年真的恨死余滿東, 睡覺前睡醒後就像和尚念經似的在系統面前詛咒余滿東,出門就被對家給弄死。

    陸茴在他身上領教過鐵血手腕, 白手起家的男人對髮妻狠起來,那叫一個無情無義。

    陸茴以為曾經那些恨意會伴隨她一生, 但她得說句實話, 從小說的世界裡脫離, 恨意就消失了。

    這樣也好,犯不著因為一個不是東西的死渣男,搞的自己心裡難受。

    唯有冷漠才是最高的報復。

    陸茴一個都不信他們有真心,那玩意是女主專屬,她沒有。

    她說:「我打車。」

    余滿東使了個眼神,身後的保鏢連忙上前接過他手裡的拐杖。男人的皮鞋擦的鋥亮,一步一步朝她走來,骨節分明的手指強勢按在她的行李箱上, 「是要我親自請你嗎?」

    陸茴抱著雙臂冷笑回道:「是你局子沒蹲夠吧?」

    無辜又可憐的導演猛吸一口冷氣,此刻他真心敬佩陸茴。

    眼前的男人,他略有耳聞並且有幸見過兩回,清理門戶的高手,動動手指就能把不順眼的人給處置了。牛逼轟轟的人物也要掂量自己有沒有本事能得罪的起他。

    導演還不想下期節目就見不著陸茴,用力掐了下她的胳膊,「你說話客氣點。」

    陸茴眼睛不躲不閃,和余滿東波瀾不興的雙眸對上,也不是挑釁,就是用最普通的語氣說:「沒必要,某些人不配讓我客氣。」

    導演放棄治療,行吧死吧,一起完蛋吧。

    余滿東現在的脾氣不是一般的好,幾十年的生死離別足夠讓他磨平自己身上所有尖銳的稜角。

    很多個晚上,他做夢都是陸茴死在他面前的樣子。刀子捅進她的身體,用力旋轉兩圈,再用力的□□。他甚至能把血肉攪動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少女嘴角溢出鮮血,眼角沁著大顆大顆的血淚,轟然墜落在他的面前。

    他的嗓子發不出任何聲音,劇烈的悲慟下好像失了聲帶。

    幾十年來,都重複這一個夢。

    那些年裡,余滿東只在大病一場後去過她的墓地。

    她沒有親戚也沒有朋友,墓地自然也沒人去探望過,沒人替她打掃整理。

    他去的時候,墓碑周圍都長起了青草,她的照片定格在最美好的歲月,一張盈盈笑臉,眼睛月牙兒彎彎,唇間是燦若星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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