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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8:47:37 作者: 水千澈
    在樓陽本土裡,更比這裡更加安全些。

    只是在季思緣看來,他對這片土地可比樓陽熟悉多了。他費盡心思造就這一切,怎麼可以就這麼說走就走!這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結果!

    季思緣臉上的不甘之色太過明顯,他伸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然而等真正的手落桌面的時候便發現,他的手現在是多麼的無力。

    闊雲看後又一驚,剛打算詢問立即又閉上了嘴,望著季思緣的眼神卻還是沒有掩飾住一絲同情。

    這一絲同情之色被季思緣捕捉到了,便猶如刀刃插在他的心口。

    他怒,他恨,他現在很想將自己身上的疼痛罪過都從別人的身上討回來,例如白水瓏。只是理智又告訴他,不能再招惹白水瓏了。

    這次的西陵之亂,是白水瓏明目張胆的示威,向他表現出她的力量。

    她既然能將西陵的錢脈控制到如此的地步,那麼這些年她在樓陽中又布置了多少的暗線?當年年會比武,她向樓陽東雲兩國要求通商權,是否早就算好了這一切。

    他不能為了個人恩怨,至樓陽不顧。就算他想這麼做,樓陽現任皇上,他的親舅舅也不會答應。

    「殿下——!」明禮潯的身影由遠至近,額頭上流淌著汗水,他緊緊抿著唇,苦澀的說:「不好了!」

    這段日子,傳來的都是不好的消息,季思緣早就習慣了。他疲憊的揉了揉額頭,煩躁的問:「又生了什麼事。」

    明禮潯艱難的說:「大批的西陵兵馬,都私逃了!」

    季思緣雙眼一瞪,急促的喘著氣,想斥罵又不知道該罵些什麼,最後竟『噗——』的吐出一口鮮血。

    「主子!」

    「殿下!」

    幾日後,季思緣從昏迷中醒來,就從闊雲手裡接到了一封密函。

    這密函是從樓陽傳來的,命令他返回樓陽,西陵的事自有他人來管。

    季思緣看著密函,心頭一片的寒意。

    這場他自認為贏得乾淨漂亮的仗,最後竟是輸的一敗塗地嗎。

    正文 166 十兩酒家

    樹木枯零,落葉紛飛中透出秋季的幾分蕭瑟氣氛。

    也許在別人的眼裡,秋季卻是豐收之季,黃金季節,讓人歡喜。對已經破裂的西陵百姓來說,有是只有寒心蒼涼。

    季思緣啟程去了樓陽,樓陽新派來之人以雷霆手段濃縮占據西陵進土地富饒之地,捨棄混亂不堪的地方,不管百姓的死活和貧苦。

    這樣的做法自然讓百那些被放棄的百姓們憤恨,可惜他們微小的力量無法動搖樓陽這個龐然大物,經過時間的推移,西陵也發生過幾起百姓起義的事件,不過都被軍隊鎮壓下來。

    最終,西陵之亂經過破國之後六個月才算稍微平穩下來,西陵國土被樓陽所有,一些被放棄的外圍之地則成為了混亂的無主的地方。

    這些無主之地是江湖人最喜歡行走了地方,沒有皇權秩序,沒有管理縣衙,有的唯獨實力說話。

    活下去是人的本能,當折騰過去了之後,人們就會想盡辦法的讓自己活下去,安定下來。哪怕活的艱苦,活得貧窮。

    時間漸漸的流逝,等親身經歷過西陵之亂的原西陵百姓,現在的無國界人民回神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他們生活的地方,不知不覺就成為『江湖』,不時就能夠看到江湖兒女的行走。

    一座座的產業建立起來,標著各大門派的圖騰,也有開得隱秘不露身份的。隨著時間的過去,這些因為國亂和某些人的恩怨而遭難的地方,竟慢慢的回覆生氣和熱鬧起來。

    只是這種江湖的熱鬧和國家管理的城鎮自然不一樣。

    說起江湖,就不得不說起這段日子江湖上的動盪。

    長樂宮再度的浮出,瓦刺鬼門人現身中原,十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即將到期。最最惹人矚目的是,傳說中升仙峰的聖尊再度現身江湖,猶如曇花一現,讓人只聞傳說,卻不見真人。

    然而,像他這種跺跺腳就能夠讓整個江湖都震一震的人物,一旦出現,稍微一個念頭必鬧得江湖雞犬不寧。

    這番,就是如此。

    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十字門被一夜滅門,經江湖眼線所傳,這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門派就是被一人所滅。

    存活下來的目擊者,說起當日的見聞時,身體都會忍不住的發抖,壓抑不住的恐懼和星峰讓他的神情扭曲。

    這天,這名活下來的目擊者,就坐在北風嶺的十兩酒家中,又開始向人吹噓他的見聞了。

    北風嶺位於東北的方向,提到北風嶺就不得不提桃花巷。這桃花巷並非真的一條巷子,卻是一片桃林。桃林裡面布置有九轉八彎的道路,到了季節桃花盛開的時候,人走在裡面便如在仙境。

    不過,這桃花巷也不過是他物的陪襯罷了。真正主角還在這桃花巷裡面,那就是十兩酒家。

    十兩酒家被甘家的人一代代傳承下來,專業釀酒賣酒,副業販賣消息。他們不管什麼酒都只賣十兩,收錢也只收十兩,不過是十兩銀子,還是十兩金子,又或者是十兩……他物,這些都不一定了。

    十兩酒家的待客位置很大——能不大嗎,全露天置,在天下地上擺著一張張的桌椅板凳,石頭也能當座位。那個掛著十兩酒家牌匾的木屋,根本就不是給客人進去坐的。

    這時候,露天下坐著好幾桌的人,中間位置的瘦小男子喝著酒,聚精會神的吹噓著,「那天我本是和人約好了在雨竹林內比武,白天烈日下犯渾,就地尋了一棵樹就小息了一會兒……就在這時候!」他的神情猝然一變,像是入了戲,又重見了那日的景象,雙眼大睜,雙肩輕顫,透過虛空看到了什麼一般,噓聲弟語,「叮鈴……叮鈴,我聽到了銀鈴的聲音,好像能攝魂的天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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