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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8:47:37 作者: 水千澈
    「……」又得意忘形了!

    「啟程。」

    水瓏一馬當先。

    正文 163 報復行動

    同一片的月色下,祁陽城皇宮大內卻處在急遽的低氣壓中。

    濃郁的血腥味瀰漫空氣,嗅入鼻腔里再到胃裡,讓人膽寒心驚。視線中滿地的狼藉屍體,血水滲入石板磚的縫隙里,哪怕是勤王率領大軍逼宮的時候,也沒有這麼恐怖的傷亡。

    誰能想到,造成這一切的只是一個人,一、個、人!

    在之前一場打鬥中活下來的士兵們,麻木的搬運著地上的屍體,臉色和嘴唇都呈現出驚懼的蒼白。

    一道身影旁若無人的走近皇宮內。

    御林軍們猶如驚弓之鳥,謹慎的盯著那個走來的人。

    「夙大人。」明禮潯及時的出聲。

    夙央看了一路的屍首血污,漸入了主殿看到眼前還沒有處理乾淨的血景,眼中還是不由閃過一抹驚異。

    「長孫思緣呢?」

    「太子殿下去了安泰宮。」

    長孫思緣的確去了安泰宮,不過那已經是半個時辰前的事情了。這時的他卻站在皇宮內最高聳的地方,身邊推著一架輪椅,輪椅之上坐著一個枯槁的老人。

    如果有人看見這位枯槁的老人,一定認不出來這人竟是還未過五十歲的長孫濼寅。一頭蒼蒼的白髮,滿臉的皺紋,乾枯的嘴唇,瘦骨嶙峋,身穿一件明黃色華服的他,已經再也看不到當年的威嚴。

    「父皇,你看到了嗎?」長孫思緣半蹲著身體,讓視線和長孫濼寅平行。他微笑的遙指前方的空曠,一目了然的滿城繁華,「這裡是祁陽城,西陵的皇城,長孫家的皇城。」

    長孫濼寅目光欣慰的看著他,緊接著也順著他看向了遠方,目光之中浮現著不甘和蒼涼。

    他沉默了好一會,長孫思緣也陪著他沉默著,面容中始終洋溢著陽光溫暖的笑容,讓人打從心底的喜歡著。

    「思緣。」沙啞的聲音,幾乎讓人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

    「我在。」長孫思緣卻懂得。

    一隻手,艱難而顫抖的放在他的頭上。

    「西陵,西陵……」連話語都顫抖得難以脫口,長孫濼寅眼神透出無盡的光亮,「就靠你了……你是我,我最驕傲的兒子。」

    「父皇。」長孫思緣卻輕輕的搖了搖頭,無奈道:「可惜,兒子怕是不能完成你的心愿了。」

    長孫濼寅雙目圓瞪。很明顯,他沒有想到長孫思緣會給與他這樣一個答案。

    長孫思緣卻好似沒有發現他的異樣,緩緩的站起身,指著一目了然的祁陽大城,輕聲說:「如今的祁陽城瘟疫盛行,不止是百姓還有滿朝文武都命在旦夕,無法保全朝廷的穩健。就在不久之前,皇叔不願協助我一同治理西陵,並發瘋的將一朝文武殺了近半,皇宮御林軍更是幾乎殺盡……」

    他回頭看著長孫濼寅的臉色,愉悅的發現他密布血絲的兇狠眼神,以及漲得通紅的面龐,又給了他致命的一擊,「西陵,真的要毀了。兒子,保不住它。」

    「長、孫、榮、極!」長孫濼寅一字一頓的嘶喊出這個名字,清晰無比。

    「還有一件事,父皇聽後千萬要節哀。」長孫思緣眉宇凝結愁思,半垂著的眸子,使得眼瞳隱藏在濃密的眼睫下,整個人氤氳在一股憂鬱中,「皇奶奶……」

    「母后?!」長孫濼寅臉色褪盡,呈現一抹蒼白。

    長孫思緣輕輕的點頭,「皇奶奶,被白水瓏……」後面的話語無需多說,是個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長孫濼寅的身軀顫抖著,枯槁腐壞的身體內似醞釀著最後的恐怖力量,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父皇,這事不能全怪白水瓏。」長孫思緣內心嗤笑一聲,他從未對黃清雪有任何的好感,提起她不是為了讓長孫濼寅緬懷她,而是讓長孫濼寅痛苦。

    「不怪她?」長孫濼寅口氣充斥著怒火,連帶著看長孫思緣的眼神也多了一抹狠厲。

    這樣的眼神不但不讓長孫思緣生氣,反而讓他越發的暢快。他真的噁心極了對方看著自己的慈愛眼神,以及包含關愛的一切行為。

    「父皇有所不知。」長孫思緣笑得越發溫暖,「這場西陵之禍就有皇奶奶推波助瀾,若不是她有意放任,勤王不可能逼宮。這場祁陽城的瘟疫,也是她和外人聯合所為。之後她還劫持了白千樺威脅白水瓏,想要殺害她。」

    「你胡說寫什……」長孫濼寅急怒,身軀彈動了一下,想要從輪椅站起來,卻有心無力。

    「父皇,我沒有胡說。」長孫思緣打斷他的怒吼,口氣一如既往的從容溫和,「父皇,您在皇奶奶的心裡根本就不值一提,她為了報復皇叔和皇嬸,可以完全棄你於不顧,棄整個西陵江山不顧。倘若不是皇叔對皇位毫無興趣,皇奶奶一定會將您的皇位拱手送到皇叔的面前吧。」

    「思緣,你在說些什麼!」

    「我只是在說實話罷了。」

    長孫濼寅扭曲的臉色和長孫思緣的微笑形成醒目的對比。

    這一刻,長孫濼寅終於感覺到一絲詭異,來至長孫思緣身上的詭異。

    他眼神的變化懷疑,沒有被長孫思緣錯過。

    「哈哈哈哈。」長孫思緣歡笑出聲,越小越大聲,清朗的笑聲能衝破一切的陰霾。只是他斜睨著長孫濼寅的眼神是那麼的冷,冷漠刺骨讓人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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