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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8:47:37 作者: 水千澈
    這毛毯竟然涼絲絲的,並非那種被浸濕的冷涼,更像是天生生於冰雪的清涼,讓人覺得極為舒服。

    這一感覺,讓水瓏再次感嘆長孫榮極會享受。

    這時候長孫榮極也脫了鞋子走了過來,姿態怠倦般的倚靠小桌旁,伸手將水瓏拉進懷裡,緊接著朝馬車的木壁敲了兩下。

    咚咚的兩聲響起,馬車就顫了下,車輪輕微的咕嚕嚕聲隨之傳來,該是馬車開始前行了。

    從武王府到皇宮的路程也不算短,水瓏懶洋洋的躺在長孫榮極的懷裡,心裡忽然的想起之前和夙央的談話,看也不看長孫榮極,隨意問道:「你對西陵怎麼看?」

    「嗯?」長孫榮極沒明白她沒頭沒尾的問話是什麼意思。

    他先看了水瓏的面容,由於她躺在他的懷裡,眼眸朝下看,由此只能看到她密長的眼睫毛,根本看不清她的神情。目光向下,從她的面容到了她的身子,再到她的裙擺,最後就定在她穿著白襪的腳上。

    猶記得她有一雙極為可愛的雙足,又白又嫩又粉,圓潤得想個白麵包子,可又比白麵包子柔潤多了。

    他想著,伸手就將水瓏的一足拉過來,拉掉了她的襪子,露出那白嫩的小足,眼底浮現喜愛的光彩,就用大掌將之的握住,手指一首就將她的腳裸完全掌握。

    水瓏身子本就敏感,被他這樣一抓,腳心不由癢得顫了顫,腳趾頭也跟著捲曲起來。她冷眼瞟向像是玩得正開心的長孫榮極,見他沒有其他過度的舉動後就由著他了,說:「現在西陵的局勢不穩,外有樓陽和外邦虎視眈眈,內里皇子權臣互斗,若有朝一日西陵面臨滅國的危險,你會怎麼做?」

    長孫榮極的心思似都在她的足上,漫不經心的說:「殺。」

    「殺什麼?」水瓏問。

    「侵犯西陵者,禍亂西陵者。」長孫榮極捏著她的指頭,胖嘟嘟卻不浮腫,真是可愛。

    他的臉上浮現著笑容,實難想先他嘴裡說出話語的鐵血殘酷。

    水瓏疑惑問:「早些年西陵曾和樓陽有過摩擦,那時候你怎麼不殺?」

    長孫榮極淡淡說:「尚不到滅國的地步。」

    水瓏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只要西陵不滅,你就不去管它的發展如何?」

    長孫榮極點頭,回頭看水瓏的臉,說:「麻煩。」他眼中露出一抹嫌惡,「已經很多事了,再多管一個國家,和阿瓏在一起的時間就更少了。」

    水瓏聽後忍不住笑出聲。

    太多人為了那個位置爭得你死我活,他卻嫌那個位置麻煩事多。這樣的想法有些孩子氣,又狂妄不已,讓別人聽見了一定覺得長孫榮極狂妄無知,可在水瓏的眼裡卻是真性情,夠氣魄,也夠可愛。

    一個人性子喜怒不定,行事詭異,甚至離經叛道,在許多人的眼裡那就是邪魔歪道,不被世人所接受,甚至是懼怕。可當這個人有了足夠的本領和實力的時候,他們這樣的性格反而才是真性情,完全將自己的心情表現出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管他人的看法。

    在水瓏的眼裡,長孫榮極就是這樣一個人,和他相處久了,便不由的被他吸引,覺得他大多的行為都變成直率可愛。

    當然,她也不否認,這樣性格的長孫榮極的確是危險人物,被大多人懼怕排斥,也是理所當然。

    長孫榮極聽她笑得開心,知道她是為了自己說的話而高興,心情也不由的愉悅起來。

    水瓏笑夠了,喘了幾口氣說:「按你的說法就是,除非西陵到了滅國之危,否則你不會出手干涉西陵任何事情。」

    長孫榮極點頭。

    水瓏聳了聳肩,「以現在的局勢來說,不說外國來犯了,本國的皇子們就很不安分。如果讓西陵滅國的是皇子,你難道連皇子連殺嗎?這皇子要是殺光了,還不得你自己當皇帝,要不讓西陵改姓?」

    長孫榮極想也沒想說:「留個順眼的。」

    「哦。」

    水瓏思緒著和長孫榮極對話裡面得到的信息。

    一,長孫榮極對西陵有著不淺的歸屬感,不願西陵滅國。二,他不願當皇帝,也不願西陵改姓,只要是長孫家的人,他覺得誰當皇帝都無所謂。

    「阿瓏怎麼忽然對這感興趣了?」長孫榮極的問話傳來。

    水瓏開玩笑的說:「我想著如果我想謀權串位的話,你會怎麼樣。」

    這話如果被西陵皇室的其他人聽到了,必定是大罪。可是她不怕在長孫榮極面前說,因為她知道長孫榮極不會定她罪,甚至不會怪她。

    果然,長孫榮極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反而認真的看著她,足足過了三息後,才開口問:「阿瓏真的想要?」

    水瓏啞然,他還真的當真了?

    長孫榮極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默認了,撫摸著她腳裸的手掌動作慢了些,緩緩說:「如果阿瓏想做也不無不可,卻不能為國務忙碌,只做那夜夜笙歌不早朝的昏君,待阿瓏做膩了,或快滅國時再選個明君來換。」

    「噗嗤。」水瓏又被惹笑了,她捲起長孫榮極垂落胸前的黑髮,說:「你還真狂妄啊。」

    這話要是被長孫濼寅的耳朵里,還不得被氣死。

    長孫榮極卻握緊了她的腳裸,眼神微帶不渝的看著她。

    他認真的為她做打算,她卻不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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