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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8:42:29 作者: 夢尋千驛
    說著竟帶上些許哭腔了,可見是真高興壞了。

    但他提到了初念,世子想到那個旖旎的夢境,就覺得十分不自在,快速將衣服換好,衝出去鑽進被窩裡,對季輕道:「好了,你回去歇著吧。」

    季輕卻不大放心,道:「姜大夫說讓我明天另請一個大夫,這可不行,得讓她親自給你看看。」

    讓初念給他看這個?

    世子更窘迫了,但那個不字,卻說不出口。

    而且,「她怎麼又說給我另請大夫,不是說了不換嗎?」

    世子嘟囔著。

    季輕的心思不在這上頭,聞言便隨口應付他:「等明日吧,我一早就去請她來。」

    次日,派人去請初念時,季輕卻改了個說辭。

    畢竟是個女大夫,堂而皇之地讓人給世子看這方面的問題,似乎有些不妥。只好把他的情況往危重了說,按照姜大夫的性子,她不會推辭的。

    季輕沒想到的是,初念沒有推辭,卻叫她舅父來了。

    不過,都是姓姜的,這位也是個神醫,況且還是看那方面的問題,男的更方便,因此季輕也不嫌棄,歡歡喜喜地將人給迎到世子下榻的院裡。

    「主子,姜神醫到了。」

    世子也候了一早上了,聽到聲音立刻迎了出來,一打眼,卻瞧見了行色匆匆的姜道飛。

    「世子,您不是高熱不退嗎?出來做什麼,快回去躺著。」

    姜道飛疑惑地看了看世子臉色,不像是高熱不退的樣子啊。

    沒看到想見的人,世子十分意外,但臉上並未顯露絲毫不快,淺笑著與姜道飛問了好,卻忍不住問道:「初念,今日怎麼沒來?」

    姜道飛也不知初念是如何想的,也不好亂說,便道:「她今日有些事,便托我來了。」

    世子有些不開心,明明她昨日說要來看他的。

    進了屋子,姜道飛將脈枕放在桌上,示意世子過來診脈。

    世子認命地將手放上去。

    姜道飛診了片刻,又看了看世子的舌苔、指甲等,道:「世子恢復得不錯,只是你本應保暖調養,昨日卻泡了冰水,湯藥要做些調整。」

    問季輕要了在用的方子,他斟酌著做了些微調,便道:「病去如抽絲,不能著急。世子還當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出什麼意外了。」

    世子自然點頭如搗蒜。

    季輕讓伺候的小子們都散了,他低聲提醒世子:「主子,您跟姜神醫說說,那事兒?」

    世子瞪了他一眼,季輕立刻閉了嘴,告退了。

    姜道飛便問顧休承:「世子有什麼疑問,但請說來。」

    世子此時又有些慶幸,來的是這個姜神醫,而不是那位。

    諱疾忌醫也不是辦法啊,難免有些面紅耳赤,還是把自己的情況給說了:「……以前,從未有過,不知,對日後可有影響。」

    他說的含含糊糊,但姜道飛行醫多年,什麼問題都遇見過,一聽也就明白了,含笑道:「世子這方面本沒什麼問題,以前不曾有過,當是身子骨太弱。如今慢慢好了,當來的便來了。」

    見世子似乎有所疑慮,便主動道:「這對世子日後成親生子,也不會有什麼影響。若是不放心,我可以開一些調理的湯藥,可以適當滋補一下。」

    至此,世子才總算放心了,最後對姜道飛道:「此事,姜神醫一定要保密,千萬不要對初念泄漏隻言片語。」

    姜道飛聽後哭笑不得,道:「我與一個小姑娘,說這些做什麼?你放心,我不說。」

    第54章 相思  宿疾盡除,相思難斷。

    午後, 殷家的幾個姊妹來探望初念。

    初念回到殷家半個月了,殷處道雖然沒有大張旗鼓,但該為初念做的, 都不動聲色的逐一辦妥了。

    上了族譜, 派人去戶部改了丁籍, 曾經的姜初念, 再次改了姓,變成了殷初念。

    剛好是過年期間, 跟著他一道去了宗祠,拜祭了祖宗。

    還選了個日子辦了次家宴, 將平日裡各自忙碌的一大家子人聚起來, 長輩、平輩、小輩, 都正式見了面。

    家宴上,初念得體的逐一拜見長輩, 同齡的兄弟姊妹都認了遍臉, 還有幾個被乳母抱在懷裡牙牙學語的小豆丁,也一一給了見面禮。

    初次見面,眾人都很客氣, 無人知曉, 在初念的記憶中,他們中的大多數, 都因為那場浩劫,在幾年後遭遇大難。

    初念忍不住將眼前的這些人與記憶中的進行比對。

    一個家族太大了,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人,今日他們都依附在父親殷處道的庇護之下,卻也不乏有人不滿足於現狀,去尋求其他看起來更有前途的發展。

    人各有志, 初念並不反對任何人選擇自己想走的道路。

    但如果他們選擇的道路,最終是以家族覆滅作為代價,她更希望這些人能夠與殷家劃清界限。

    她可沒忘記,前世就是因為某些人的胡作非為,令父親早死謝罪,也正是他們自己作的,在父親死後,殷氏幾乎是立刻便樹倒猢猻散,瞬間支離破碎。

    初念不喜那些人,甚至說得上仇恨。但心裡也知道,一筆寫不出兩個「殷」字,這些人膽敢犯誅九族的罪,自家根本撇不清干係,只能在他們犯事之前事先防備著。

    前世的後面幾年,初念一直臥病在床,身子差,精神也差,做任何事都要花費比平常數倍的時間。好在那些時候,她避居在別莊,沒有旁的事情分心,生平唯一的消遣就是看看醫書,鑽研一些稀奇古怪的病例,反而比康健的時候學得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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