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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8:20:21 作者: 七杯酒
沈幼薇知道沈側妃篤信佛法,特意求來一枚舍利送到總督府上,沈側妃打開錦盒一瞧,也不過說了句『二娘打小便是聰明的,這份禮物,著實有心了。』
沈側妃大名沈霓君,如今跟沈南念差不多年紀,不過她保養的極好,肌膚還是如二八少女一般,卻又比少女多了成熟風韻,她身段妖嬈,胸前巍巍聳立,偏偏容貌卻有幾分天真稚美,容色絕麗,天真和妖媚,兩種截然不同的氣韻被她把握的極好,十分引人注目,難怪能在東宮屹立不倒多年了。
劉媼笑,也盡心提了句:「二娘子知道您心虔,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求來這枚舍利。」
沈霓君隨意點點頭,又問:「呦呦送了什麼過來?」只聽這稱呼,便知道親疏遠近了。
劉媼指了指那一堆錦盒:「幾樣精巧的珠玉首飾,還有大姑娘親手繡的帕子。」
沈霓君掩唇一笑:「我記著原來她連個扣子都縫不好,現在竟還學會了繡活,可見是長進了。」她從最底下抽出放繡帕的匣子,展開一瞧,蹙眉猶豫:「這繡的是什麼?鴛鴦?蓮葉?」
劉媼嘴角抽了抽:「大姑娘繡的是錦鯉...」她幫著解釋一句:「大姑娘才學的繡活,難免手生,就是這個,她也繡了十來日才見好。」
沈霓君一怔,隨即樂不可支,她把帕子重新收好:「難為她特地為我去學了繡活,你幫我把珍藏的那本繡譜取出來,讓她好好看看,回頭嫁去了夫家,可別被人嫌棄了。」
劉媼笑:「您是疼她呢。」
沈霓君笑:「她現在也該許人家了吧?我記著我出閣的時候,她還是個毛丫頭,如今也長成大姑娘了。」
劉媼道:「可不是,長高了,也漂亮了,有幾分您的神韻。」這話絕不是謙虛,沈家多出美人,就連沈正德那樣一把年紀的都俊美過人。原來沈語遲的樣貌在沈家就是個墊底,如今也逐漸拔尖起來。
沈霓君笑意微斂,神色淡了下來:「像我有什麼好的。」
劉媼自知失言:「也就是眉眼有幾分肖似罷了。」她忙轉了話頭:「您若是想大姑娘了,倒可以請她來說話。」
沈霓君這才重新展露笑顏:「過一陣吧,她和弟妹白氏還有阿秋侄子,我都想見見。」
她笑著聽劉媼說幾句沈語遲最近做生意的趣事,忽輕聲問了句:「我好容易來一趟登州,眼瞧著姐姐的祭日也快到了,她的墳塋近來可有人灑掃祭拜?」
沈貴妃她當年死的不大光彩,景仁帝又厭惡她,所以她死之後並沒有葬在妃陵,而是拿蓆子一卷就抬出宮裡了。沈霓君不忍讓姐姐曝屍荒野,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請回她的屍首,而沈家的祖籍是在山東登州,她就托人在登州給沈貴妃立了座墳塋。
景仁帝雖不喜沈貴妃,卻自有帝王氣量,畢竟沈貴妃再怎麼能鬧騰也是後宮婦人,聖上心有天下,倒也不至於計較這點小事。偏生沈正德是個膽小窩囊的,一邊享受著沈霓君作為太子寵妃帶來的好處,一邊又顧忌景仁帝喜好,不敢照看沈貴妃的孤墳,導致那墳地越發荒涼。
劉媼支吾了幾句:「沈公爺忙於公差,有些疏忽了...」
沈霓君面色一沉,冷笑:「二叔未免小心太過,平日裡借我的名聲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會失了帝心?就是當年阿姊在的時候,他也沒少沾光,如今不過是讓他照看一下我阿姊的墳塋,他這時候倒想起來帝心了!勢利成二叔這樣,當真令人心寒。」
這裡的二叔說的是沈正德,沈霓君和沈貴妃的父親是沈家嫡長子,後來嫡長子因病去世,只留下兩個女兒,爵位這才落到二弟沈正德頭上。
劉媼一躬:「您的意思是...」
沈霓君冷著臉:「過幾日就是阿姊的祭日,今年是三年整祭,沈府上下都該前去祭拜祭拜,免得再過幾年他們連阿姊是誰都忘了。」她本想低調點,自己悄沒聲地拜祭過就算了,但實在是被沈正德的勢利眼氣的夠嗆。
劉媼張嘴想勸,但瞧她面色鐵青,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
沈家這幾日倒是風平浪靜,沈正德則換了個路數,近來給裴青臨殷勤送禮,噓寒問暖。
沈語遲看見沈正德流水似的送禮,不由咂舌,又神情崇敬地看著裴青臨。
裴青臨蹙了蹙眉,又瞥了她一眼,伸手點住她額角:「這麼瞧我做什麼?」
沈語遲摸了摸腦袋:「我是在想,以後該叫你裴夫人呢,還是叫你裴姨娘呢?」她說完自己先撐不住了,一下子笑倒在桌上。
裴青臨:「...」
他本來對沈正德的騷擾採取的是無視態度,沈語遲這一笑,他徹底不能忍了。
他一旦發作就是雷霆手段,沈正德一天回家的路上,馬車不慎側翻,他兩條腿直接摔斷了,要去暖和點的莊子上修養幾個月。
也就在沈正德倒大霉的時候,沈側妃讓沈家人去祭拜沈貴妃的消息便傳進了沈家,還鬧出一場亂子。
現下沈正德病著,沈南念不在家,白氏便叫來沈語遲商議,又請了裴青臨過來,與兩人倒:「側妃娘娘讓咱們拜祭前貴妃,如今話已經遞了出來,咱們拒絕不得,端看怎麼祭拜了...」她一臉為難:「禮數不到,怕側妃不高興,禮數重了,又怕聖上知道後不喜,這事著實棘手...」
沈語遲想了下,正了神色:「咱們家沾了側妃不少光,大哥這些年升遷順利,因側妃得寵,無人敢貪他的功勞,父親糊塗,險惹出亂子,也是側妃幫著說了話,或明或暗,咱家從側妃那裡得了多少好處,祭拜也是應有之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