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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8:20:21 作者: 七杯酒
    她興致勃勃的:「先生,我給你買的粉紅兜衣你穿了沒?」她腦補了一下裴青臨穿那件粉色小奶貓兜衣,不由露出迷之笑容。

    裴青臨壓根沒接話茬,淡淡地另起一個話頭:「你臉紅了。」

    沈語遲:「啊?」

    裴青臨托起她的下頷:「方才在試衣間裡,你瞧見我換衣服,臉紅了。」

    沈語遲:「...」她後悔招惹他了:「我這不是,見你身材太好,自卑到臉紅嗎?」

    裴青臨笑了下,輕聲道:「為什麼我只在你的眼睛裡瞧見了垂涎三尺呢?」

    沈語遲被他噎死,他手指搭在立領的第一顆扣子上:「你問我有沒有穿你選的兜衣,怎麼?你要親自看看嗎?」

    沈語遲見他衣服解衣的架勢,半晌才憋出倆字:「不想...」

    他拿開手,慢條斯理地笑:「放心,你以後總有機會能看個徹底。」

    ......

    接下來兩天過的風平浪靜,沈語遲和白氏本來早就說要把飲子店開起來,奈何沈南念前幾天受了傷,白氏無心旁顧,如今家裡的事兒都處理好了,白氏這才正式給登州的夫人娘子們下了帖子。

    白氏很有造勢的能耐,雖然開店時間延長了,但她時常命人宣傳乳茶,因此大家對飲子店的熱情不減反增,開業第一天門前就是車水馬龍絡繹不絕的,連永寧郡主都來捧場,有那想巴結郡主的,不少也趕了過來,平添了五分熱鬧。

    沈語遲笑的合不攏嘴,還是白氏跟她細說了一回成本,她才收了得色,按照這個成本,鋪子得小半年之後才能盈利,還得是鋪子一直能保持這樣火爆。

    憑沈語遲和白氏的身份,當然不能親自料理店裡瑣事,白氏就叫了同族的一位寡居堂姐做掌柜,餘下的飲子師傅,小二,雜役,也都是悉心挑選過的人手。雖然兩人不會親自插手店鋪經營,可開張第一天,兩人一早就來包間坐著了。

    這乳茶店的主要消費群體是年輕娘子們,所以店內裝修以清雅明快的杏色為主,前店是熱鬧繁華的大街,後店臨著河堤,垂柳依依,玉帶環繞,風景絕佳。沈語遲不由讚嘆:「嫂嫂好眼光,這地兒找的真好,裝修的也雅致。」

    白氏謙道:「哪裡是我尋的,這是母親陪嫁里的鋪子。咱們的乳茶定價高,尋常百姓根本喝不起,除了一些達官顯貴外,最差也是士紳才能喝得,這些人手頭有錢,對環境自然也講究,我寧可多花錢在店面上,也要把這些人留住。」

    沈語遲連連點頭。

    她說完一笑,往外瞧了眼:「你有所不知,這條街是州府和蓬萊縣的分界線,前街屬於州府,后街屬於蓬萊縣,說來蓬萊縣衙離這兒也不遠呢。」

    沈語遲被她打趣了也不嬌羞:「這麼說,江郎君離這兒挺近的?」

    「是吶。」白氏拉著小姑子的手細說:「你哥探問過了,江郎君對你頗有好感,不知你意下如何?若是彼此有意,把這事兒早定下來方好。」

    沈語遲有點排斥:「太早了吧。」擱在現代十五歲就讓人談婚論嫁的,估計得被拉出去崩了。

    「又不是立即成親,十五歲議親哪裡早了?」白氏嗔一句,細細勸著:「女子十七八成婚也不晚,太早了沒好處。我是想著,你若是覺著他好,名分定了之後就能光明正大的往來,你們先處上一兩年,婚後日子才能更順遂。」

    她又嘆:「我和你哥不是逼你,但夫人眼瞧著快要解了禁足,她是一意要把你說給娘家侄子的,父親...哎,父母之命大於天,我們都怕夫人父親插手你的婚事,屆時你一輩子就完了。江郎君別的不說,人品我們是可以打包票的。就是不知你意下如何了?」

    沈語遲還真給她勸通了點,誰讓情勢所迫呢?況且又不是讓她立刻結婚,總還有了解的餘地。她勉強點了頭:「那我能不能再見他幾面?」

    「成。」白氏一口應下,又笑:「下回可別再帶上裴先生了,他太挑眼,你在他身邊顯不出來。」上回那事,白氏簡直不想再經歷了。

    兩人說著說著,天色就暗了下來。沈語遲還想幫裴青臨分辨幾句,忽聽店外喧鬧起來,似乎有人推搡喝罵,她最是個閒不住的,匆忙跑了出去。

    一個穿金戴銀卻眼神渾濁的青年帶著一班狗腿子,站在門前重重啐著店裡女掌柜:「...我呸!爺是登州太守之子秦授,你們開門做生意,憑什麼不讓爺進去,爺今兒還非要進了!」

    白氏細心,設計店面的時候自也考慮到男女大防,所以店內專門裝了兩處門,店內也設了供男女客人喝茶的兩處地方,由專人帶進來,男客女客壓根碰不到面——而這秦授非要進的,就是專為女客開的那扇門。他若是進去驚到了女席的貴客,這店明天就不用開了!

    女掌柜還不能得罪客人,捂著臉,儘量平緩語氣:「您若要進去,請走左邊的門,這道門是給女客用的。」

    沈語遲一見女掌柜臉上有兩道巴掌印子,還得跟這傻叉賠笑臉,她登時就火了!她重啐道:「太守兩位公子我都見過?你是哪裡冒出來的豬狗?!」  不過她也信了他是太守之子的說法,原來此地的太守姓趙,後來趙太守任期到了,又來了一位秦太守。

    秦授一身酒氣,大概是從前頭哪個勾欄酒樓晃蕩過來的,他渾濁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掃,見她生的花貌雪膚神清骨秀,眼裡不禁露出垂涎之色,他指著她道:「哪裡來的貌美小娘子?帶上來給爺我瞧瞧,小娘子是哪個樓里出來的?今兒晚上就陪我吧。」這是把人家當勾欄里的花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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