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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8:17:31 作者: 花開緩緩歸
「怕是救駕是假,想要漁翁得利才是真吧!」
天成帝冷哼一聲。
被戳中心思,底下的魏王眼神一閃。心中直想罵娘,若是這時候,他還不曉得自個兒這是遭人算計了,那真是三十幾年都餵了狗了。
說好的陛下身陷囹圄,吳王一脈傷亡慘重呢?
想到這裡,司馬翎突然眼神微動,抬頭看著眼前這位高高在上,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皇弟,眼中不由露出了些許懷疑之色。
那可是他埋了十幾年的暗線,如今能做到這個地步的,除了眼前這位,還能有誰呢?他早知道,以這位的小心眼兒程度,定是容不下他們這些對頭。
想罷,司馬翎面色一白,看來今個兒怕是逃不過了。
對方表現如此明顯,天成帝哪裡猜不出什麼,不禁胸口梗的厲害。他堂堂九五至尊,若想要誠心想對
付這位,哪裡需要這般手段。
難道還嫌反他的人太少不成?
如此朽木,難怪被人坑成這樣還轉不過彎兒來。簡直懶得見這礙眼的,天成帝目光復又移至一處。
哪怕身為階下之囚,髮絲凌亂渾身狼狽不堪,吳王脊背依舊挺的筆直。
「大皇兄!時至今日,皇兄可有絲毫悔改之意?」
「哼,弒父之人,人人得而誅之,本王今日為救君父,這才不得已撥亂反正,何錯之有?」
言罷,還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
「放肆!階下之囚還敢這般侮辱陛下!」
殿中幾位將軍具是義憤填膺。然而眼前這位被罵君主卻無絲毫怒意。反倒對著眼前之人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
「是啊!弒父之人,人人得而誅之!」
司馬鼎心口一顫,不知聯想到了什麼,渾身上下如同冰水一般澆過,甚至嘴唇都隱約顫抖了起來。
「朕早早說過,父皇不過偶感風寒罷了,不樂見人罷了。皇兄又是為何非要這般的揣測呢?」
天成帝冷冷一笑,率先自高台上站起身來。
「來人,帶上兩位逆臣,宮中發生這般大的事兒,怎麼也要一一回秉了父皇才是。」
「父皇他老人家這回也著實「修養」的太久了,合該是出山的時日了………」
司馬鼎穆的瞪大了雙眼,
「呵呵,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言罷,吳王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
沈煊再回到家中已然是接近凌晨,黑壓壓的街道之上,四處都是散不去的血腥之氣。以前寬大平整的街道之上,沈煊儘量克制自己不去深想車輪底下一次次壓住的東西是什麼。
再聯想到在宮中的得到的消息,沈煊心中煎熬,愈發的坐立不安,連聲催促車夫再快上一些。
也不知過了多久,侯府門外,見到那團明顯未曾乾涸的血跡之時,沈煊雙腿一軟,差點栽倒在地。
「老爺回來了!老爺回來了!」隨著一聲聲叫喊,原本安靜空寂的沈家立時便熱鬧了起來。
沈煊剛剛滿心忐忑的抬腳進門兒便被一衝出來的小炮彈抱住了大腿。
「爹爹!爹爹!爹爹………哇…………你怎麼才回來啊!門外有壞人,大大的壞
人」
輕輕拍打著大寶顫抖的身子,沈煊心中酸澀的厲害,陛下素來有留臣子議事的習慣,誰成想,怎麼偏偏就是今夜呢?
若是有預知,哪怕是稱病欺君他也必是要留在家裡的。
「都是爹爹的不是!是爹爹不好!」
「嗝……爹爹壞……」
「好好,爹爹壞……」
…………
一夜未睡,大寶又是年紀小長身子的時候,躺在自家老爹的懷裡,哼唧了幾聲,倒是很快便睡了過去。
正房中,沈煊心疼的給大寶擦了擦臉上的淚漬,可憐大寶這回真是被嚇到了,睡夢中都不忘死死抓著老爹衣裳,沈煊心中明白這是孩子沒有安全感的體現,只好去了將大寶放下來的念頭。
安置了大寶,看了眼襁褓之中的安然睡著小月亮,沈煊這般開口問起事情的經過。
顧茹今夜受到的驚嚇著實不小,又是操心家中上下,還要為遠在宮中的丈夫擔驚受怕。
這會子靠在自家相公肩上,這才稍稍有了些許踏實感,想著今日種種,不由慶幸道:
「今日咱們府中上下,還要多虧了燕俠士大恩!」
想到那位燕俠士,顧茹臉上不禁多了些羞赧,想當初看人家身子單薄,還以為是個繡花枕頭……誰曾想,倒是她誤了……
沈煊輕輕一笑,裝作沒看到夫人這羞意。以貌取人這回事兒,他可比自家夫人早的多了。
「雲長兄武藝高強,若非有他在,京中這般局勢,相公我是怎麼也不放心留你們在侯府的!」
說來侯府也有這點不好,周圍都是高官權貴人家,叛軍過來,幾乎是一拿一個準兒。一窩端的事兒,人家不來這兒來哪裡。
「對了,相公你走之前不是交代了,這幾日不論誰來請,便是宮中娘娘太后也要找理由推了去嗎?」
沈煊輕輕點頭,想要讓那些個臣子服軟,最好的手段莫不是家中妻眷了,他也是提前防範。
「難道當真有人來了?」
「是啊!」顧茹點點頭,看向沈煊更是多了兩分崇拜,相公當真沒有算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