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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8:17:31 作者: 花開緩緩歸
漬漬,還是當了榜眼做了官兒的呢?這人品,當真是不咋地
。也不曉得自家老爺打聽這位幹嘛?
沈煊垂眸,將下頭小廝種種神色盡收眼底。心中反倒明白,無論那位魏中丞清白與否,背後定是有人在暗箱操作。
那位先夫人的弟弟便罷了,這家中族親就實在太過於不尋常了些。同為寒門子弟,沒人能比他更加明白。
族中出一位進士,甚至舉人有多麼重要,那可是闔族的靠山,不論關係如何,那也是收益不菲的。倘無外力加持,便是在如何,也絕不至於做出這等狀告親侄之事。
若是不成,一個農戶如何對抗身為官身的侄兒。便是成了,也只能淪落為闔族的罪人。
除非,當所得利益遠大於即將承受的風險……
沈煊抬頭看向一旁的謝瑾瑜,只見對方眉目微松,顯然也是這般的想法。
「為今之際,還是要看陛下的意思,畢竟魏中丞也算是為陛下效力,且此事若是當真有幕後黑手,怎麼也脫不了那位。」
雖然他們也可以派人私下去查,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順,容易落得把柄。
謝瑾瑜輕輕點點頭。
果不其然,第二日早朝,天成帝便下了旨意,妻者,齊也。今奏有朝中重臣弒妻,其影響委實惡劣至極。責令京兆府嚴加審查,更兼大理寺從旁協助。
沈煊同謝瑾瑜心頭具是一松。
得了指令,一切具是好辦多了,謝瑾瑜雖官職不高,但因著身份之故,本人也頗為能為,這一年下來在大理寺中也算站穩了腳跟兒。且此案明眼人都能瞧的出來,牽扯到皇室之間的鬥法,他們這等小蝦米可不得有多遠躲多遠。君不見那位魏中丞不就是一封彈劾便把自個兒霍霍到牢里了麼?
此時看到謝郡馬主動攬過此事,眾大理寺官員了一個個兒的高興還來不及,紛紛表示,這燙手山芋,郡馬爺您愛拿拿去。至於那些倒向吳氏一脈的官員們,礙於安華郡主的赫赫威名,到底不敢真的將郡馬爺得罪了。
至於其後如何,沈煊也只是稍作關注了些,說到底論起查案,在大理寺磨了一年多的瑾瑜可是比他老套多了。
紛紛擾擾,很快便到了開庭那日。
這幾日戶部到還算得上清閒,沈煊便早早告了半日假過來。因著魏中丞的諾大名聲,此
時即便是寒冬臘月,京兆府外依舊是人少人海。沈煊特意瞅了一眼,赫然發現,圍觀群眾之中居然是各家的婢女嬤嬤們居多。
具都裹得嚴嚴實的在這府外頭吹著冷風。
沈煊默了默,看來因著此前眾多詩詞,魏中丞確實深得京中婦人小姐們追捧。
只是這也意味著,倘若此次對方不能原地翻盤,說不得此前的所有讚譽具是要反噬自身。
背後之人當真是蛇打七寸,再不給人留下半分餘地。
明鏡高懸牌匾之下,位於上首的自是京兆府引錢大人無疑,謝瑾瑜作為此次輔官,官至尚在錢大人之下,自是座於下首。隨著幾位主官依次到齊,隨著大殿兩側一陣兒極速的杖擊之聲,案件很快開審。
只見魏中丞面目坦然的跪於下首,除了神色憔悴了些許,與往常倒是無甚差異。面對身旁男子的種種哭訴不置一詞,只是眉峰之間卻是流露出幾許沉痛之色。
一旁的跪著的矮胖男子還在繼續哭訴,鼻涕眼淚混在一塊兒卻是毫無所覺。
「眾位老爺明鑑啊!那姓魏的委實不是個東西,若不是我爹早年間見其孤兒寡母著實生活艱難,動了惻隱之心這才好心收做了弟子。愣是一分束修都沒收,平日裡更是多有照顧。更不嫌棄他魏家貧寒,將我家姐姐許配於他。」
「可以說,沒了我許家,他姓魏的如今又哪裡來的高官厚祿,怕是如今還在哪個乞丐窩裡討食兒呢?」
說到高官厚祿,男子眼中攸然閃過些什麼,語氣更添幾分道不明的恨意:
「誰成想,對方普一高中,便嫌棄我那可憐的姐姐礙眼睛,絲毫不記得我爹當初如何的提拔照顧。可憐我那姐姐,一天福都沒享到便被這等忘恩負義的卑劣小人害了身家姓命。求眾位官老爺們,為我無辜死去的姐姐做主啊!」
聞言,門外眾人具是一片譁然,一旁的魏老夫人更是目呲欲裂,差點控制不住要衝上前去,被眾位衙役好險給攔了下來。
撲通一聲,魏老夫人重重跪趴在地,悲憤道:
「大人冤枉啊!我家兒媳婦兒素來身子骨兒弱,那是十里八村兒出了名兒的,我們母子倆這些年待她如何,村里人哪個心裡沒點子數兒!」
「便
是這些年來,連個根兒都沒給我們老魏家留,我兒這些年也不曾虧待半分,獨獨守著那一人,身旁就連半個妾氏都沒有!」
說到這個,魏老夫人不禁心中恨恨,當初他兒子早早取中童生秀才,縣裡什麼大戶娶不得,偏生那姓許的不要臉,非要將那病怏怏的女兒塞過來。占了便宜,對外還要她們母子倆記了恩去。
恩人的女兒,那是打不得罵不得,丁點兒不對便要被人指著鼻子罵上一句忘恩負義。可憐他兒子,如今這般大的年紀了,身下連個根兒都沒。如今人沒了,還要累的兒子受這般的苦楚。
老人家頭髮花白,跪在地上聲嘶力竭,眼看殿上官員似有動容,一旁的矮胖男子見狀立馬跳起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