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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8:17:31 作者: 花開緩緩歸
    此情此景,沈煊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得,看戲看到了自個兒身上。

    沈煊還注意到,謝瑾瑜這面色看起來愈發黑沉了些許。

    諾大的京城內,沈煊幾人或許籍籍無名,但謝瑾瑜身為郡馬爺,跟這眼前的一眾勛貴子弟還是有幾分眼熟的。

    這不,很快便有人認了出來。

    「郡馬爺?原來是您的地兒啊,當真是打擾了,打擾了!」

    一位身著藍色錦衣的富貴公子見是謝郡馬登時頭也!也不晃了,身子也不搖了。嘴上連聲賠著不是,甚至還狠狠掐了一把小夥伴兒。示意對方往窗邊兒看去。

    「謝……謝郡馬?」男子大驚失色,醉意立時便去了一半兒。而隨著對方的一聲驚呼,眾人也逐漸清醒了過來。方才吵吵鬧鬧的包廂瞬間一片寂靜。

    只有躺在地上那位還在不住的嚷著什麼。無非是什麼不敬兄長,耀武揚威等等。

    隨著地上那位嘴巴不停蠕動,肉眼可見,謝瑾瑜面色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了。

    看的一眾紈絝子弟心中不由更為踹踹。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一眾小霸王們,今兒卻跟霜打的茄子一般。

    好似下一瞬間,安華郡主長長的鞭子就要落在身上似的。以前被打過的地方也好似又疼了起來。

    幾人不由更為老實,跟個犯錯的小孩子一般站在原地,一聲也不敢多坑。

    不知內情的沈煊幾人簡直目瞪口呆,看眼前幾人穿著,明顯非富即貴,想到方才那小廝口口聲聲喊著的世子二字。這些人極大可能是一眾勛貴子弟,。

    謝兄以往到底做了什麼,讓這一眾勛貴子弟瞧見對方跟這老鼠見了貓似的。

    這時候,地上的那位世子為很快便被扶了起來。奇怪的是,這位見是謝瑾瑜,登時便雙目圓瞪,一張頗有俊秀的面龐也顯得猙獰了起來,語氣反而較之前更加的不客氣。

    身邊幾人見狀急忙連忙拉了下對方的袖子,嘴上還小聲的念著:「安華郡主!!」不停示意對方趕緊道歉。

    可惜對方此時卻像是喝暈了頭,頗有些不管不顧的架勢。普一站穩腳跟兒,便抬手指著謝瑾瑜忿了起來。

    「道歉,道什麼歉?姓謝的,當我不知道,你們跟二弟都是一夥的!都是一夥兒的!!」

    不顧眾人勸阻,酒精作用下,此時都郭世子約莫已經陷入了瘋魔。顧不得一旁越來越多的包廂大門逐漸打開,依舊不依不饒的嚷著。

    「小爺我告……告訴你們,只要小爺還在一天,他郭義想要鳩占鵲巢,門兒都沒有!!」

    「別以為有了父親的包庇,便能為所欲為,不把我這當大哥的放在眼裡。」

    「想要忠勇侯府,好啊,等老子死……」

    見對方越說越過分了起來,謝瑾瑜一個眼色。話還沒說完,那位醉醺醺的郭世子便兩眼一番,暈了過去。

    一旁的書硯去隨後默默的退到幾人身後,仿若無事人一般,深藏功與名。

    !

    幾位執跨見狀不由咽了口唾液,哎呀媽,這兩口子當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兒。本以為郡主已經夠兇殘了,沒想到這位斯斯文文的郡馬爺也是不遑多讓。

    當真是惹不得,惹不得。

    「麻煩幾位回去轉告忠勇候爺,若是令公子出了什麼問題,儘管來郡馬府找本郡馬便是。」

    謝瑾瑜淡淡的聲音響起,讓人聽不出喜怒。只有一旁的沈煊知曉,對方此時定然是在極力壓抑著怒意。

    眾紈絝們依靠小獸一般的直覺,登時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音剛落,便帶著還暈著的郭世子,麻溜的走人了。仿佛那後頭有猛獸追著似的。跨過門檻之時,還有一位許是腳步不穩,又走的急的原因,差點便被絆倒外地。

    謝瑾瑜「………」

    沈煊「…………」

    其他兩人「………」

    語氣不明道:

    「沈兄或許還不知道吧,謝家前兩年便已經跟忠勇侯府定下了親事。」

    「對象正是那忠勇侯府二公子,也就是如今跟咱們同僚的那位。」

    世家之間聯姻倒是屢見不鮮,只是這兩家……額,倒不是沈煊瞧不起這些個勛貴候府。

    只是對於謝家這種數代清流的書香門第,那起子勛貴,充其量也不過光鮮一些的爆發戶而已。

    忠勇侯府郭家想要由武轉文,想要定下這門親事倒是情有可原,但謝家呢?如今謝大學士名滿天下,謝兄又前途無量。遠沒到需要借勢的時候,跟一個武將世家聯姻這是圖什麼呢?

    說不得平白多了幾分猜忌。

    好友多年,即便沈煊不曾開口,謝瑾瑜又哪裡不曉得對方的意思。

    本就暗淡的臉色愈發的晦暗了幾分,出口的聲音也有種說不出的乾澀。

    「父親當年因著一些私事,欠下了人家的恩情。當年那位忠勇侯爺又是幾次三番的過來。父親沒辦法,只得允諾,若是郭義那小子能在兩年之內,得中二甲,便做主允了這門兒親事。」

    「當時那小子尚不過十六,父親考過後也覺得對方上榜機會渺茫,這才應了下來。誰成想………」

    這一場戲言,斷送!送的便是小妹的一生。而等到他得知此事之時,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無可挽回。

    沈煊聞言也不由得默了默,科舉之事,當真是沒人能說的准。便是堂堂大學士,名滿天下的大儒,不都在此跌了跟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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