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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8:17:31 作者: 花開緩緩歸
    「妾身都記得呢。」顧茹抬手抹了抹微紅的眼眶,強自笑道。

    沈煊又將視線頭像一旁的老婦人。

    「常嬤嬤,您素來見多識廣,茹茹跟大寶就拜託給您了。」

    「放心吧,老爺。老奴就是拼了命,也會確保主子們無恙。」

    交代完畢,沈煊臨走之前又檢查了一番府中護衛情況。這才在眾人的眼淚聲中走出大門。

    翰林院中,沈煊剛一踏入館中,不出意!意外的瞧見了許多不明意味的眼神兒。

    在他們眼中,昨晚之事一出,沈煊如今哪怕是大難不死,日後怕也是仕途無望。今日自然無甚顧及。

    甚至有人搖著腦袋嘆息著從沈煊身邊經過。

    「年輕人啊,想出頭是好事兒,但切莫要急於求成。」

    「那就不勞王大人您費心了,對了,下官還要多謝當初王大人的舉薦之恩。」

    沈煊聲音清淡,但話里話外意思卻是非常明顯。

    本來還一臉「擔憂」的王大人登時一噎,此時他才想到,對方闖了這等禍事,陛下震怒之下難免不會牽扯到他這個舉薦之人。

    王大人臉色瞬間便青黑無比。

    面對周圍異樣的目光,沈煊還未開口,一旁的江澄登時便忍不住忿了上去。

    言辭之犀利,成功將幾人身旁隔出個真空地帶。

    「我輩之人,倘若德行不修,任是才華過人,又哪裡配的上讀書人的名頭。」

    江澄環視一周,言語中頗有些意味深長。

    眾人終究還是畏於幾人勢力,連忙收回了目光。然而終歸有人控制不住。

    「呵,沈煊如今罪犯欺君,幾位大人難道還要包庇對方不成?」

    這位說的到是頗為理直氣壯,然而此話一出,不止沈煊幾人,便是館中其他人都紛紛遠離了對方。哪怕他們覺得沈煊此舉著實魯莽,以致前途大毀。然而明眼人對其昨日的行為還是頗為敬佩的。

    再則,諸事未定,這人便一副落井下石的味道,吃香難免過於難看。

    「你大膽!此事連皇帝陛下都未做定局,何曾又輪到你來評判?」

    謝瑾瑜今日頂著個大黑眼圈來上班,昨日各種擔憂之下,本就心情煩躁。

    在聽了那位的高談闊論之後,手中的的茶杯直接摔倒在地。

    然而就在下一瞬,天旋地轉。眾人的表情仿佛在一瞬間凍結了下去。

    「快跑!!」

    在其他人還在怔愣!之際,沈煊早已帶著幾位友人狂奔了出去。眾人見狀馬上有樣學樣,以一種極其不合常理的速度狂奔而出。

    此時君子風度,形象都去見鬼去吧。

    沈煊一行人剛剛走出,眼前房間不過晃蕩了幾下,轟隆一聲,瞬間便化為一坨廢墟。有些官員因著離得遠,跑的慢此時已經壓在了廢墟之下。

    謝瑾瑜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這時眼尖的沈煊一眼瞧見,謝兄旁邊的地面好似裂出了一道縫隙。沈煊也顧不得什麼,直接死死的拉著對方,這才把謝瑾瑜堪堪拉了過來。

    「大家切記注意腳下,樹下,牆邊。任何可倒下的東西都不要靠近。」

    「暫時先不要亂跑,安心呆在原位。以免底下地面再度裂開。」

    沈煊清朗的聲音緩慢響起,一字一句間充滿著安撫人心的力量。眾人在此刻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不停的瞧著腳下。

    殊不知,面上平靜安穩的沈煊此時卻拳頭幾乎陷進了手心,若非心中還有幾分理智,怕是此時早已經飛奔回家了。

    素日裡嬉皮笑臉的謝瑾瑜如今卻是淚流滿面,若不是幾人攙扶著,怕早已經坐在了地上。

    巨大的倒塌掀起一陣灰塵,混雜著眼淚,素來洗潔的謝兄如今看起來好不狼狽。然而此時謝瑾瑜卻也顧不得許多,身子剛剛站直,顧不得地面上還有些輕微的晃動,掙扎著便要往家裡去。

    很快便被沈煊幾人死死拉住,

    「謝兄,再等等,馬上咱們一道回去!」

    「再等等!」「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

    沈煊口中不住的說著些什麼,與其說是在安撫謝瑾瑜,倒不如是安慰自己。

    他記得,當年的汶川地震可是足足持續了將近兩分鐘。這次也!也不知比起當年如何,他們終究還是得小心為上。

    謝瑾瑜兩手都被掐出了血跡,然而本人卻分毫未覺。

    沈煊有時候簡直恨死了自己的理智,他寧願如謝兄一般,什麼不顧。憑著心意早早的往家裡趕就好。

    在場幾人也都是有家室的人家,甚至張行儉孩子都有好幾個了。心中百般焦急,自是難以言喻。

    時間又過去幾分鐘,地上的餘震也小了許多。在沈煊點頭那一剎那,謝瑾瑜這才仿佛又活了回來。

    這時,天成帝特意任命值守此地的禁軍已經趕了過來。此時已經在忙著營救被埋在廢墟下的幾位大臣。

    沈煊悄悄鬆了口氣。

    「諸位大人,在下幾人現在便要回去,不知幾位大人有何打算?」

    另一邊,

    散朝之後。天成帝眼下一片青黑,可見是昨日未曾睡好之故。帝王家,他的命哪裡敢隨便交於外人之手。哪怕是自小到達的李總管也不行。

    不過這一夜之間,卻已經是頭腦發暈。司徒睿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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