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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8:17:31 作者: 花開緩緩歸
沈煊心中一凜,急忙裹好衣服,疾步便往房中走去,一路上也儘量去避開人眼。別看平日裡這些乘客門平日裡都頗為和氣,但真發生了什麼,是人是鬼可就難說了。沈煊此時絲毫不想節外生枝。!。
普一回房,沈煊便從一旁的包袱中摸出一把精緻小巧的匕首來。
感受到手中鐵器刺骨的冰涼,沈煊這才稍稍有些安心之感。
這把匕首還是當初出遊時老師特意送予他的,別看外表花里胡哨,且又短小的很,瞧著像富家公子的玩具一般。然而內里,說是吹毛斷髮也是絕不為過的。
只是沈煊心裡清楚,要真發生了什麼,光憑這個,也定然是遠遠不夠的。只是兵器在手,總歸還有一絲希望。隨後又想著以前電視劇中的種種,又將包袱中給媳婦兒帶來的小鏡子放到了胸口心臟的位置。
做完這一切後,沈煊本來還想假裝無意弄出些動靜,將外間的隨從叫醒。
誰曾想,透過月光,眼前的牆壁上卻出現一道黑影。
沈煊立時便握緊了匕首,與此同時,外頭船上也傳來陣陣喧鬧之聲。
大致估摸了下兩人之間的距離,沈煊這才轉過身來,手中匕首悄悄出鞘。
對著月光,沈煊這才看清了對方的模樣,來人不過三十仿佛,面容清瘦,嘴唇微微發紫。身上衣物也已經濕成了一片兒,不時還有水滴順著頭髮落下。
形容可以說頗為狼狽,然而即便如此,沈煊也未從對方眼中看出多少驚煌之色。哪怕此時形容狼狽,也依舊掩不了一身的氣度。
待看到對方的衣著,沈煊提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了些許。
無他,歷朝歷代,人們總是喜歡將身份之別體現在衣著,服飾等各個方面兒。端看對方的衣物,這位起碼也得是出身官家。
作為亡命之徒的可能性實在太小。只是即便這樣,沈煊手中的匕首卻未有絲毫的放鬆。
沈煊心思百轉之間,也不過一瞬的功夫。此時那位黑影率先拱起手解釋道:
「在下乃聖人親封蘇州巡按使蘇雲起,此次回京途中不幸路遇歹人,勞煩這位同僚出手相幫。」
「此次倘能僥倖逃脫,日後必當謹記仁兄恩德。」
蘇雲起微微拱手後,便雙手垂袖,直!直挺挺的立在一旁,絲毫看不出面臨性命之憂的模樣。
而沈煊,再聽到同僚二字,卻是絲毫不曾意外。
他的房間位於船支中游,這明顯前後不沾的,對方卻偏偏刻意來此避禍。
無他,身份使然,這艘船上,他這個官身算的上是其中身份最高的一位了。船家自是不敢怠慢,分到的房間自然也是這整艘船上最好的。
這幾日又是正值新科進士祭祖回京之時,被對方猜出身份也實屬正常。
外頭都聲音愈發大了起來,隱約還能聽到船家不間斷討饒之聲,緊接著便有許多乘客也加入了討饒的隊伍之中。
沈煊心中的的天平不由往這位身上傾斜了一番。
外頭的動亂聲愈發的接近了,沈煊看著眼前這位身材消瘦的蘇大人,心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房間內,沈煊散著頭髮,一身青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上方的扣子都扣錯了好幾顆。一看便是聽到動靜這才匆忙起身的樣子。
領頭那位見沈煊身材清瘦,下盤軟弱無力,一看便是位文弱書生。
此時這位文弱書生後背直直的挺著,強撐著一副鎮定的模樣,然而他那不斷發顫的雙腿卻是讓眾人看輕了幾分。
領頭之人眼神當中不屑一閃而過。抬腳便朝著小書生走了過來。
見對方這般氣勢洶洶的模樣,「文弱書生」沈煊喉頭滾動了幾下,腳間一軟,差點便栽倒在地。
只是為了那點可憐的文人尊嚴,這位愣是硬著頭皮顫抖著開口怒斥道:
「大膽匪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耳等竟敢行如此猖狂之事!朝廷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見為首的匪徒眼神一厲,那書生氣勢登時便弱下了許多。聲音也不由結巴了起來。
「!「古……古雲有雲,知錯能改,善……善莫大焉,爾……爾等此時若要回頭可還來的及。」
「子曰………」
不耐煩聽這位煩人的書生嘮嘮叨叨,匪首直接一把將其揮開,便帶領著一眾蒙面人開始四處搜尋起來。
而那位匪首卻是大步向前,正準備掀開床紗一探究竟。
「婦人之容,怎可現於外人當前。」
書生白皙的臉上漲的通紅,一副憤怒至極的模樣。
哪怕雙腿還在不停的顫抖,此時卻也梗著脖子叫囂著。
「士可殺,不可辱,要上前,便先從本官身上踏過去。」
地上坐著的書生登時便雙目無神,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嘴巴里一直在嘟囔著什麼。
「想我沈家世代書香,門風清正,如今卻要被這無德婦人給毀了呀!」
不出意外,話音剛落,便是一旁的賊人們都面露鄙夷之色。
沒用的玩意兒,軟骨頭的東西,只會怪個婦道人家算屁個本事。
滋,讀書人這臭德行!
而另一頭,潔白的紗布緩緩被打開,卻見裡頭一位婦人裹著被子瑟縮在角落,手裡拽著被子死死的將臉捂住。
不過一個婦人的力氣能有多大,很快便被那位匪首直接扯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