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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8:17:31 作者: 花開緩緩歸
    「安華她前幾日剛診出了孕相,小弟馬上便也是有小棉襖的人兒了。

    呵呵,小棉襖這個詞謝兄倒是記得清楚。這是棉襖還是鐵錘都還不一定呢?沈煊暗暗吐槽道。

    不過怪不得他總覺得今兒個謝兄頗有些不同尋常,原來由頭在這兒啊。沈煊先是誠心祝賀了對方一番。隨即便明明白白的表達了自個兒的反對。

    「兩家孩子都還沒有出生,咱們這邊貿然定下不妥,萬一日後倆孩子互看不順,日子過不下去呢?」

    再則,是男是女還不定呢?也不知謝兄這般著急幹嘛?

    「唉,這不是想著咱倆關係這般鐵,倆孩子從小玩到大的,感情自然不比尋常。小弟這頭也能放心不是。」

    沈煊:「………」說的倒是挺有道理,可他怎麼感覺有種童養夫的既視感。

    反正,任對方說的天花亂墜,沈煊也不會鬆口答應這般不靠譜的事兒。

    終身大事,那可是涉及一輩子的大事兒,反正他是做不來這般獨斷專行的封建老家長。

    見好友態度堅決,謝瑾瑜這邊倒是沒有再勸什麼,只是心裡頭始終還是認為自家夫人說得對。

    感情還得是自小培養才好,沈兄且不說才華過人,只說如今高中探花,妻族也不得力的情況下,還能這般都潔身自好。日後女婿肖父,定然也錯不了的。

    再則,未來女婿在自個兒眼皮子底下長大,也不擔心歪到哪裡去。

    這般想著,謝瑾瑜卻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的樣子。小時候,小郡主捧著一捧小黃花喊著要送他的情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只是還沒來的及抓住,謝瑾瑜便被沈煊口中後日起程的消息給打斷了思路。再也連不起那根弦了。

    一直到後來某天,聽著夫人用親身經歷教導女兒「養夫之道」之時,謝瑾瑜才驟然間明白了此時的不對勁兒從何而來。

    他跟這未來女婿,原來還是同一國的!!

    京城,長河灣碼頭。

    沈煊站在船上,迎著陣陣河風,使勁兒揮別了前來送行的好友們。

    跟來時不同,沈煊如今乘坐的不過是一普通商船,船中除了沈煊一眾,最多的卻還是返鄉的商戶。

    畢竟他可沒有老師那般豪氣,大手一揮,包下一整艘船。

    而!而桂陽郡本就不是什麼科考大郡,此次考試能入圍的也不過區區幾人而已。

    此時跟沈煊同船的是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進士,姓戴,據說已經定下工部的差事,來京時身旁還帶著自家兒子在一旁照顧。

    與自家父親稍顯沉默不同,這位戴公子明顯頗為善於交際。明白了沈煊身份之後,更是絲毫不介意,一口一個沈叔的叫著。言語間親近之意盡顯。

    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一口一個叔的叫著,沈煊還是覺得怪彆扭的。

    沈煊這也不全是客套話,對這位青年,他倒還是有些欣賞的。對方這些日子,不僅里里外外將那位戴大人的打理的妥妥噹噹。甚至還要為著自家父親偶爾的出口無忌收拾爛攤子。

    這般年紀,這份能為,著實不俗。

    況且兩個不熟的人談什麼最保險,答案當然是孩子無疑,只是誰知道這回,沈煊卻著實是踢到了塊兒硬板子。

    「不過一朽木爾,哪裡當的起沈大人誇讚。」

    說著只見那位戴進士還微微的搖了搖頭。不過,片刻間仿佛想到了什麼,又換上一副驕矜的表情。

    「吾家三子,也就只剩這小兒還算得意。」

    沈煊登時便明白了什麼,與其說這位得不得意,不如說科舉得不得意。

    只是人家這會兒都表現這般明顯了,沈煊也就順著說到。

    「看來戴兄么子定是頗為聰慧了。」嘴上這麼說,餘光卻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那位從方才起便一直安靜立著的青年。

    那少年卻仿佛已經習以為常了一般,臉上絲毫沒有半絲痕跡,只是將後背挺的更直了些許。

    沈煊微微嘆息。

    而戴進士對此卻是毫無所覺,依舊停留在對小兒子的驕傲之中。只是嘴上還是頗為謙虛道:

    「小兒愚鈍,自是比不得探花郎的風采,如今不過一區區秀才而已。」

    「也是幸得陛下隆恩,小子此時正在家中溫習以備年後的鄉試。」

    說起這個,戴進士因著連日坐船帶來的疲憊都散了些許。整個人都顯出幾分精神來。

    沈煊聽完後不禁抬頭看了一眼戴公子,既然!然是小兒子,那年歲定然不如其兄,最多也就十**歲的模樣。這般年紀便要下場鄉試,也怪不得這位這般高興。

    只是態度這般明顯,絲毫不顧及為著老父忙前忙後的戴公子,實在也太過了些。沈煊心中有些不喜,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人家的家務事,他一外人也不好說什麼。

    與人交往,從來最忌言深淺交。

    況且這位,怎麼也不像是會聽勸的人啊!

    「那小弟就預祝侄兒榜上又名了,父子同年得中,必成一段佳話。」

    一旁的戴進士聽後自是高興不已。只覺得這位沈探花著實有眼力超群。

    兩人尬聊了一會兒,對方兩三句不離小兒子的行為讓沈煊頗為不適,很快便起身告辭。

    沈煊本是想來外頭透個氣,誰知卻在甲板上又遇到了方才那位戴公子。

    對一個兒子來說,有什麼比父親的否定更為打擊人呢?戴兄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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