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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8:17:31 作者: 花開緩緩歸
沈煊覺得自個兒如今很是嚴肅,卻沒想到聽到這些的顧笙,卻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沒想到我們阿煊居然也有這般不自信的時候!」
沈煊:這有啥好笑的,這根本不是自信的問題,他這是自知好嗎?
見小弟子著實有些!些羞惱了的意思,顧笙這才止住了笑意。頗為語重心長道:
「阿煊可是覺得自個兒有哪裡不如他人?」
「回師傅,正是,學生江南一行,遇到的文采出眾之輩多矣。其中幾位,煊自嘆弗如。」
說到這裡,沈煊面色卻沒有多大變化,他確實不如人家,承認這些也沒啥丟人的。
「阿煊啊,能有自知是好事,可卻也不該忽視了自己身上的優點。」
沈煊:他除了通讀史事,眼光稍稍超前了一些,字跡不錯之外還有啥大的優點嗎?他自個兒咋就沒有發覺?
難道他有啥閃光點是自個兒發現不了的?
沈煊不禁面露疑惑,心裡卻油然而生一股子喜悅。
而顧笙卻仿若未聞一般,此時反而開始慢斯條理的品起茶來,直到見自家實在忍不住了。這才開口道:
「那阿煊行文一道可還有什麼缺陷?」
這………他還真想不出來,以前還有詩詞這個坑,但自從師傅對他全方位的訓練之後,這個坑也被填的差不多了。
沈煊仿若明白了什麼。
沒有缺陷可能便是他最大的優點了。
那些才華橫溢,心思細膩的文青們,大多對具體實務不甚通透。就如文科生大多容易在數學物理上栽跟頭一般。
而實務方面頗有見解的,多為理智流,邏輯思維較好。就如當初的他一般,論起詩詞靈性,卻是多有不及。
當然這些也不是絕對,畢竟如老師這般,連靈性這玩意都能後天培養的能人也不是沒有。理智與多愁也不是不能同時兼備的。
但歸根結底,他還是略顯優勢的。
想到這裡,沈煊不禁上前直直拜了下去。
「弟子能有今日,皆為老師教導之故。」
科舉一道,他今生最大的幸運便是遇上了老師。否則,光是詩詞,他就得栽大跟頭。
見自家徒弟一點就通。顧笙面上!不露,嘴巴卻微微往上翹了翹。
而沈煊此時疑惑盡去,沒了擔憂之後,巨大的喜悅便直直的砸了過來。
也顧不得在自家師傅面前丟人了,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笑的跟個憨批一般。
唉,雖然有些不要臉,但他還勉強能算個全能性人才嘞!嘿嘿嘿~~
「阿煊先別高興的太早,要知道殿試之上,可是坐著兩位大佛呢?」
是哦,沈煊這才猛地想起,他差點都忘了還有殿試這一茬呢?
雖然本朝殿試一般不會刷人,他這名次也不至於落到同進士之流。但是前十之列可是要呈至御前的。屆時要有哪點犯了兩位的忌諱……
冷板凳可以了解一下?
師徒二人多年默契,場景轉換的很是得心應手,方才還在談論名次之事,如今時政論起來也是毫不突兀。
而此時顧笙緩緩起身,立於桌前,正提筆紙上寫著什麼。
「阿煊可知當今如今的心病是何?」
沈煊思索了片刻,這才開口道:
「江南?」
此時的顧笙卻也終於停下筆來,沈煊俯身去看,只見潔白的宣紙上方,一個諾大的「鹽」字躍然紙上。
「老師可覺得此次陛下所出題目可會於此相關?」
卻沒想到此時顧笙卻微微搖頭,「陛下隱忍多時,必然不會這般心急的。」
沈煊也瞭然點頭,江南歷來作為朝廷糧倉所在,每年稅收也大多來源於此。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而此時江南主官,兩淮鹽運基本上也都是上皇心腹。
陛下連恩科主考的位置都可以輕易讓出,可見其隱忍。如今哪怕再怎麼著急,也決不會這般明火執仗的向江南伸手。
正當沈煊沉思之際,便見顧笙再一次的提起筆,很快便又落下一字。
沈煊看後,不由微微點了下頭。
!
正當沈煊師徒倆人正忙著為即將到來的殿試準備之際。
突然石破天驚一陣驚雷,砸的整個京城都抖了三抖。
歷來科舉之事,從無小事。舞弊一說更是但凡有所涉及,沒有哪次不是血流成河的。
此事當天便已上達天聽。兩位聖人何等震怒。甚至未經調查,幾位考官家中便已先被層層禁軍團團圍住。
聲勢之浩大,可以說整個京城都風聲鶴唳。
本來還廣邀好友,詩酒相和的眾多考生們很快便已安靜如雞。無論有沒有心虛的,此時都難免有些擔憂,生怕被牽扯其中。
而那些得中了的,卻是心中暗罵:那些個紅眼病的真是沒事找事。好不容易考過了,要是給折騰沒了,他們可上哪哭去。
沈家此時也是一片寂靜,事情鬧得這般的大。哪怕沈煊明令禁止有人在顧茹那邊說三道四,但家裡氣氛瞬間這般詭異,顧茹哪怕懷孕也沒到傻三年的程度,又怎麼會毫無察覺。
眼看著在瞞下去,媳婦恐怕更為著急,此時沈煊也只能親自開口,跟媳婦兒倒清事情始末。
末了還輕輕的撫著對方的頭髮,溫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