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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8:17:31 作者: 花開緩緩歸
    沈煊其實本意不過隨便找個藉口,誰成想,對方聽後反而點頭道。

    「姑爺真是好厲害的舌頭,家裡頭這廚子還真是從南邊兒特意給帶過來的。」說著轉頭憐惜的看了一眼自家女兒。

    阿茹早晨總是不愛吃飯,就只有南邊兒的小食才能多吃上幾口,妾身這才特意讓人去尋來的。」

    「娘,您說這些做什麼?」顧茹不由有些焦急道。說著趕緊回頭看了一眼沈煊,生怕相公覺得她太過挑剔。

    原來小媳婦是這般口味,沈煊默默的記了下來。

    怪不得對方早上用的總是這般少,他早該想到的。只是女人家,本來胃口就小,媳婦身材又頗為纖細,他這才沒能發覺。

    歸根結底,還是他粗心了。

    而一旁觀望著的鄭氏見對方這般反應,也不由鬆了口氣。

    女兒作為新媳婦,又是一大家子住一塊兒,自然不好提什麼要求。但女兒此時正值長身子的時候,可萬萬不能虧了去。要是為此耽擱了日後生養,那可是要後悔一輩子的。

    沈煊自然知曉岳母的意思,對此也沒有要生氣的意思,反而為小媳婦能有這麼個事無具細,將女兒放在心上的母親高興。

    一旁的顧老爺則默默的夾著飯菜,權當做沒有看到這幾人之間的官司。

    男主外,女主內,這已經成了顧家的傳統,這些「內事」本該就是夫人的事。

    他這當岳父的,最該操心的當是女婿的前途才是。

    午飯過後,顧大人就將沈煊帶到了書房,幾句例常的問候之後,便迫不及待的將話題轉到了考試當中。

    待聽到女婿這一屆便要下場之時,顧大人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他自問看人還是有幾分準頭的,女婿既然已經決定下場,這心中必然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直至後年,他這位女婿也才二十出頭的年紀,早知道他在這個年歲里,連個鄉試都還沒勇氣下場呢?

    而他的兩個兒子,大的那個都三十幾歲了,還在秀才

    裡頭窩著,舉人希望是越發的渺茫。小的那個,小時候多好的天份啊,卻被他那個無知的姨娘給耽擱了。至今連個秀才都沒中。

    此番對比起來,讓他心裡怎麼能好受呢?

    不過短暫的心酸過後,又是無邊的慶幸,好在這位俊才如今也是他半個兒子了。日後就算他沒了,有位能為的妹夫在,兩個兒子也不會被人欺負。

    他心裡清楚的很,自個兒如今是進士,還當了官,這才能坐擁這諾大的家業不被人覬覦。要是他哪天沒了,這產業也跟肥肉沒什麼兩樣了,那是人人都想咬上一口的。

    這時候,一位自身能為的胭親就尤為重要了。

    想到這裡,顧大人不由滿面笑容的拍著對方的肩膀,

    「好好好,得此佳婿,老夫之福啊!」

    「岳父謬讚了,小子也只是下場一試。並無太大的把握。」

    沈煊聞言趕緊拱手客氣道。說真的,科舉之事,誰能真正說的清楚呢?還是別給對方過高的希望才好。

    可惜顧大人此時卻頗不以為意,甚至還站起身來,從書架最裡面翻出一本紙張已經暗黃了的的冊子來。遞到沈煊跟前:

    「不瞞女婿,這是老夫我當年會試之後記錄在案的心得。本是想留給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如今看來,對方恐怕也用不上了。女婿若是不嫌棄,自可拿去。」

    說到這裡,顧大人狠狠嘆了口氣,重重的坐在椅子上。

    他當時考了幾次,吃夠了沒人指點的虧。就想著將這些年的考試經歷細細的記錄下來,只盼著兒子以後的路能更好走些。

    誰成想,他汲汲經營一輩子,最後還得靠一個外姓人才能保住子孫家業。

    這般想著,不禁又看向底下身長玉立的女婿,這要能是自己兒子,怕是他做夢都能笑醒。

    而絲毫不知自個兒被覬覦了的沈煊遲疑了一番,還是動手接過了冊子,衝著一旁頗有頹意的老岳父拱手謝道:

    「多謝岳父,只是這本冊子既是岳父的心血,只借與小婿一觀便是。待到日後輕舟他們總要用上的。」

    沈煊此時清淡的語氣顯得頗令人信服。

    哪怕知曉對方此時也是寬慰居多,但想到孫子,顧大人此時心情也確實好上了許多。

    只要子孫根

    基還在,一代兩代的斷層怕什麼?遲早有一天,他們老顧家,還是會重回這官場之上的。

    他這做祖宗的,還得給兒孫留下些什麼。

    這頭的翁婿倆人氣氛還好,另一頭的母女二人,更是才剛進屋就把身後的丫鬟們支了出去。

    母女倆兒剛坐上床頭,鄭氏便迫不及待的問起女兒這幾日的生活,雖然知曉女兒過的不錯,但總要親耳聽了才能踏實下來。

    顧茹也知曉自家娘親的擔憂,自是事無巨細,丁點沒有不耐的。

    這邊鄭氏又關心起女兒的閨房之事。將女兒拉到自個身旁,輕聲問道:

    「閨女兒,你如實告訴娘親,女婿這幾天統共跟你同房了幾回?對那起子事兒是個什麼態度?」

    「娘!」顧茹聞言臉漲的通紅,眼神兒都不敢正對著她娘,但還是忍著羞怯道:

    「也就成婚那日有一回,後面夫君都沒在提這事兒。」

    說到這裡,顧茹也有些失落,雖然那事兒實在難受的緊,她也不大樂衷,但相公這般的清心寡欲,讓她不禁有些懷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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