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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8:17:31 作者: 花開緩緩歸
沈煊見此挑了挑眉,也沒多說什麼。拿起棋藝,利落的落下一子。
很快兩人便你來我往的戰了起來。
謝瑾瑜 師從名家,哪怕尚且年少,棋力也是不凡。在同齡人之間,也算是佼佼者了。
而沈煊的棋藝則純粹是被他家親親師傅給虐出來的。
從初時的潰不成軍,到如今能在對方收下撐個個把時辰,鬼知道他都經歷了些什麼?
但謝瑾瑜不知曉啊,原本他還想著自個兒稍稍放水,別讓沈兄輸的太沒面子。
誰成想,一時疏忽,早早出現頹勢的反而是自個兒。
沈煊早看出了對方的心思,所謂兵不厭詐,能贏下這局,扮會兒豬崽兒也不是不可以。
待到謝瑾瑜意識到不對之時,棋局之上,黑子的優勢已經頗為明顯的了。
勉力撐了一個時辰,
只見白子已經開始節節敗退,謝瑾瑜這下可是完全笑不出來了。
手中的棋子更是遲遲未曾落下。
眼睛仔仔細細的掃過局中的每一個角落,謝瑾瑜嘴唇抿得越來越緊,知道看到沈煊某一處不甚明顯的漏洞之時,眼神才亮了起來。
只是下一瞬,又直覺不對,沈兄一向頗為謹慎,這在棋局中表現的更為明顯。手下怎麼可能留下這麼嚴重漏洞?
這該不會是個局吧?
只是看著半死不活的我方,不拼一把,也是慢慢等死的結局。既然如此,何不拼上一把。
死就死吧!
最終結局,當然是真的死了。
謝瑾瑜看著這輸的一塌糊塗的棋局,挫敗之後又是濃濃的羞恥感。
果然是他自視過高了嗎?他自小接觸棋道,又師從名門。各種珍惜棋譜見的也算不少。
而對方,顯然是沒有這等條件的,偏偏最後卻是自個兒輸的潰不成軍。
他方才的洋洋自得,對方肯定看出來了吧。少年人畢竟臉皮薄,此時謝瑾瑜只覺得尷尬極了。
只是多年教養擺在這裡,哪怕此時心裏面兒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個兒給埋了。卻還是衝著沈煊拱了拱手,面上頗為真誠道:
「沈兄果然棋力不凡。」
這句話謝謹言說的也是真心實意,畢竟對方確實條件不如自個兒,如今卻能有這般成就。絕非一句偶然能說道的。
「若不是謝兄有意相讓,結局恐怕還未有定數。」
沈煊微微搖了搖頭,他說的是實話,他們二人水平最多也就在伯仲之間。若非對方輕敵,他就算贏,也決不可能這般輕鬆。
提到這個,謝瑾瑜顯然更為尷尬了。對方果真是發現他在偷偷放水。
若是沈兄棋力一般也就算了,偏偏對方棋力也是不輸自己。也怪不得對方最後那般雷厲風行,若是換成自個兒被這般小瞧,怕也是要惱了的。
沈煊:其實並不是,他只是想小小的報個仇罷了。誰讓對方前段時間總是暗暗的挑他的刺兒。
他心裡那個小本本上可都記得清楚著呢!
雖然知曉對方人品不壞,也沒有動真格兒的意思。但也不妨礙他小小的收回一把。
況且,他終於理解師傅怎麼會這麼喜歡跟他下棋了。
這
虐人的酸爽感,簡直停不下來啊!!!
想到這裡,沈煊突然放下酒杯,目光直直的看向對方,問出了這些日子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不知在下前段時間可有冒犯之舉?」總不能平白被忿吧。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此時謝瑾瑜臉色漲紅,手中的杯子都差點掉在地上。
沈煊見此覺得自個兒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了,反正對方有沒有什麼惡意,如今又有心交好。他何苦這般追根究底。
還沒等沈煊說出口,就見對方又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借著酒勁兒,這才開口說出困惑了沈煊已久的問題。
「瑾瑜正是桂陽郡鄉試第三名。還是府試第四。」
額,他府試第三,鄉試第二。可不是兩次都在人家正前面兒。可對方難道真就因為這個挑他的次?也不對啊,上次他隱晦問起時,對方分明是有些生氣的。
沈煊心中仍舊不甚明白。
看見沈煊疑惑的眼神,哪怕過去這麼久了,謝瑾瑜依舊還是有些心塞。
「瑾瑜一直對沈兄頗為關注,可惜一直未有機會結交。
如今 難得與沈兄同地求學,自是想好好結識一番。」
想當初他聽聞書院裡又來了位北地舉子,還是桂陽郡的亞元。等打聽到對方果真就叫沈煊之時,當時他別提多激動了。
當天,謝瑾瑜還特意好好的收拾了一下,正準備朝著沈煊伸出友誼的小手。
「可惜,當時沈兄卻並未認出在在下。」
聽到謝兄這句心塞感滿滿的話,沈煊也頗有些感同身受。
就好像自個兒一直以來都將某人視為人生最大的對手,偏偏對方眼裡壓根就沒你這個人兒。
額,其實也不是。他能說其實他對對方也是印象頗深嗎?只是腦子裡的形象一直停留在了對方八歲的時候。
謝瑾瑜=「案首君=八歲 這公式他當時看來沒毛病。
不過想到他居然因為這個被對方針對了這麼久,沈煊居然有些哭笑不得。
他的心眼是小,對方的明顯也不大啊!
剛才的棋局他又想多來幾遍了怎麼辦?